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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大哥總想給我讓皇位》一十二、父子早餐
  朱厚煒回到春和殿,朱厚照回到東宮。

  兩兄弟一個居在皇宮,一個住在東宮。

  只不過朱厚照遲早是要搬到皇宮,而朱厚煒遲早是要遠走別處就藩。

  朱厚煒累了一天,渾身疲憊,洗了澡,早早睡去。

  翌日一早,朱厚煒睡眼惺忪的被小婢女叫醒。

  這小婢女換做小蠻,出朱厚煒出生,就跟在朱厚煒身後貼身照顧。

  兩歲時,全皇宮都以為朱厚煒得了麻風病,除了那個不靠譜的太子長兄外,還有小蠻也義無反顧陪在朱厚煒身旁共生死。

  “二殿下,二殿下。”

  小蠻彎著腰趴在朱厚煒床頭,小丫頭今年十五了,曼妙的身姿玲瓏凸凹,俏臉也十分俊秀。

  小蠻的聲音很溫柔,深怕驚擾到朱厚煒。

  “唔,恩,怎麽了?”

  朱厚煒迷迷糊糊的問道。

  小蠻小心翼翼的道:“二殿下,皇上來了,您快些起來。”

  朱厚煒呆呆的望著外面漆黑的天,懶洋洋的道:“幾更天啦?”

  小蠻柔聲道:“四更天呢。”

  “父皇這麽早來做什麽?”朱厚煒有些奇怪,不過縱然再有起床氣,也不得不起床。

  朱佑樘很少去管后宮的事,前朝的政事已經夠朱佑樘焦頭爛額。

  但如果你認為朱佑樘不清楚后宮的事,那就錯了。

  他是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后宮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朱厚煒穿戴完畢,便來到春和殿正廳,他不敢讓朱佑樘在中廳等多久。

  “兒臣拜見父皇。”

  朱厚煒很有禮數的對朱佑樘行禮。

  他雖然穿越到明弘治時期已經度過了十二年,但這十二年內和父親朱佑樘見面的次數其實並不多。

  朱佑樘曾兩次公開說,他對朱厚煒、朱厚照疏於觀察。

  實際也確實如此。

  前朝皇帝給朱佑樘留下的爛攤子實在太大太大,從他登基之後,要先後對付‘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

  這些可都是大明賴以治國的頂級官僚,只是這些官僚屍位素餐,貪汙橫行。

  朱佑樘想對付他們不容易。

  他耗費了幾年的時間,將內閣六部無能、昏庸的官吏全部剔除政權中心。

  除此之外,他還要對付萬貴妃的余孽,重新開辟清明的吏治官場。

  這些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故而他能分心在后宮的時間很少很少。

  這是一個年輕有為的皇帝,也是一個勵精圖治,勤勤懇懇的好皇帝。

  朱佑樘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起身對朱厚煒道:“跟父皇出去走走,一會兒父皇要去上朝了。”

  “好。”

  朱厚煒沒有猶豫,披了周太后送他的披風,又順手拿了另一件衣衫放在手上。

  朱佑樘笑笑,問朱厚煒道:“這披風是老太太送的?”

  朱厚煒點頭道:“嗯。”

  朱佑樘語重心長的道:“那件事,你處理的很好,既沒有讓周家心有怨念,也沒有虧待了張家。”

  “謝父皇誇獎。”

  朱佑樘看著朱厚煒手中的衣衫,好奇的道:“你自幼生了一場病,現在還怕冷麽?”

  朱厚煒搖頭,輕聲道:“給父皇拿的。”

  朱佑樘愣了愣,拍了拍朱厚煒的肩膀:“長大了,快有父皇高了,也懂事了。”

  兩人一路走到禦花園。

  東方的第一縷魚腩白漸漸升起,禦花園內的百花鬥豔場景,也緩緩出現在父子兩人眼前。

  朱佑樘帶著朱厚煒來到春潮亭,亭子位於液池中間,四周都是湖水,有一條長長的水上木棧道貫穿在陸地和湖心亭中間。

  等朱佑樘坐下之後,才對朱厚煒道:“你也坐。”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太監,不一會兒,便有太監、宮女端著三盤糕點走來。

  這便是父子二人的早餐。

  朱佑樘給朱厚煒夾了一塊綠豆糕,問朱厚煒道:“昨日出宮,你對太子說,農民最苦,卻不是人人可以種地。”

  “太子問你為什麽,你沒有回答,可否說給父皇聽聽?”

  果然,朱厚照和朱厚煒出宮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天子的眼睛。

  朱厚煒羞赧的道:“說的不好,父皇別笑話我哈。”

  朱佑樘難得的笑了笑:“臭小子,你我是父子,哪有老子嘲笑兒子的?”

  朱厚煒捋了一會兒思路,抬手給朱佑樘斟茶,嘴裡也開始道:“周張兩家,都是咱大明頂級的外戚。”

  “諸如他們,都能為了三千畝田大打出手,兒臣在想,咱大明的田地如此珍惜貴重,那麽他們會不會去變著法兒從百姓手中搶田呢?”

  朱佑樘端著茶盞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 也沒有打斷朱厚煒的說話。

  朱厚煒依舊慢條斯理的道:“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兒臣就深入的想想,權貴們如果去奪百姓的田,會怎麽奪呢?”

  “天災人禍應當算是其一吧。”

  “一場天災下來,百姓沒有收成,又要給官府交稅,那就肯定要借錢了,問誰借呢?問權貴們呀。”

  “但如果我是權貴,我就把利息給調高,調到百姓還不起,那怎麽辦?用田還唄。”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民間百姓識字的少哇,那我如果是權貴,簽借貸契約的時候,我就補充一條,半年還不上錢,就用田抵押。”

  “反正就是諸如此類的,總有辦法去剝奪百姓手中的田產。”

  朱佑樘眼中緩緩閃出一抹複雜的光芒。

  這些話,雖然稀疏平常,甚至一些朝廷高官對他說,他都會不厭其煩,因為這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大家都知道,可誰能去解決?

  不過今天從朱厚煒嘴裡說出來,意義就不一樣了。

  這很了不起,不但因為朱厚煒才十二歲。

  大明對皇室子弟的教育,更多的從兩方面入手,一方面是禮儀,譬如祭祀、君臣、師生這些禮儀的教導。

  另一方面自然是史書,史書上的教育也不會太繁瑣,基本就是公允的告訴你一些史料的發展,不會有太多深入的東西讓你去理解。

  可現在,朱厚煒能透過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去聯想到萬民生存之不易,甚至已經摸索到了大明的一些治國結症。

  這如何不令朱佑樘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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