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猶如墜入冰窖,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走,身體直直墜落下去。
一道青光將其接住,是一道仙風道骨的青年,身著青色玄妙道袍,一頭白發飄散在肩,神色陰沉如水,一雙凌厲的眼睛看著乾雲白。
來者正是玉龍峰,元嬰修士“真玉”
“好膽,壞我徒兒道基?”
話盡,一股青光打來。
乾雲白見杜寒其跋扈性子,就知道其師是怎樣的人,又怎會沒有防備?
既然他敢斷杜寒道基,就已經做好拚死一戰準備,以他幻化萬千神通,這天地間還真沒幾個人能殺的了他。
只是修為大損那是肯定的。
乾雲白斬運脫手而出,迎上那道玄妙青光,將其穿透,斬成兩瓣。
真玉神色微微一變,好生詭異,既然可壞我真元,不過還是太弱了。
那青光如大江之水,川流不息。
斬運堅持不到一息,就被打了回來。
那道青光直接轟擊在乾雲白身上,頓時金焰消散,天罡之氣破碎,乾雲白一口黑血吐出,直接被打成重傷。
“真玉,你個老匹夫,欺負一個晚輩算什麽本事?”
乾雲白知事不可為,正要要舍棄這一肉體,變化成黑蚊飛走,突然遠方傳來一身怒不可遏的罵聲,一聽這音,是個熟人,乾雲白頓時松了一口氣。
來者腳踏一座五彩祥雲,正是廖斌。
須臾間就來到二人跟前。
“廖老頭,你這話什麽意思?這小子壞我徒兒道基,難道我還不能打殺了?”真玉同樣怒發衝冠。
“小子拜見廖師叔”乾雲白也識趣,既然有人替他撐腰,他也犯不著大損修為逃走。
廖斌狠狠刮了他一眼,對真玉笑道“師弟,火氣不要這麽大,總要分個是非曲折”
“哼”真玉語氣也放和一些“今天要是不說個好歹,廖老頭你攔著也沒用”
“乾小子,說說吧,都是同門師兄弟,怎麽鬧成怎樣?”廖斌問了一聲,直接把私鬥性質定成同門之間打鬧。
乾雲白未帶一絲情緒,將來龍去脈說個清楚,並表示李繼可以做證。
廖斌一聽心裡也有譜,笑道“我說真玉師弟啊,你們玉龍峰真應該規勸品行,你看奪人靈寵也就算了,連人家五歲小丫頭都不放過,你說這是什麽事?”
真玉漲紅臉,怒道“我玉龍峰怎麽教弟子不關你的事,這不過是他片面之詞”
隨即,真玉將目光轉向李繼,質問道“李繼,你說說這小子所說是否屬實,若有半點虛言,小心我要你腦袋”
這赤果果的威脅之言,聽的李繼一陣頭大,也沒想到這真玉如此不要臉。
“你這是在威脅我猴兒峰?”突然一道聲音幽幽傳來,一道虛影顯現,是一個十分邋遢的中年人,一身寬大的道袍松松垮垮,頭髮許久未打理油膩膩的,臉上滿是胡渣子,眼角還能看到眼屎。
真玉和廖斌同時臉色一變,連忙躬身問安“弟子恭迎萬師叔”
萬劍擺了擺手,不耐煩問道“這發生什麽事,難道不知道流雲門不許私鬥?”
真玉靈機一動“師叔說的沒錯,這流雲門禁止私鬥,還請師叔做主,這小子傷我弟子也就算了,還斷其道基,實屬十惡不赦。”
“哼,真玉師弟說笑了,這是山門外,不算山內,再說二人定下生死約定,怪不得旁人,若今日傷的是這小子,我也不會厚著臉皮還糾纏不清”廖斌頓時反饑道。
“你“...”真玉氣急,惱道“廖老頭,這人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別以為你有個好師傅我就怕你,你如此羞辱與我,小心我跟你翻臉”
“呦,說的好像我怕了你,師兄我最近新煉製了一張上品黑晶符籙《九霄神雷符》正想找個人試試”
真玉臉色微微一變,“你踏過去那道關卡?”
“沒有”廖斌洋洋得意看了乾雲白一眼說道“但已經摸到門檻,遲早的事”
真玉惱道“沒踏過去,我怕你個鳥,我倒要看看黑晶符如何厲害”
“好了”萬劍氣惱道“要打給我滾遠點,這麽多弟子在,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萬劍懶散目光落在乾雲白,突然一凝,許久才笑道“好貪心的小子,千百年來無人走上這等凶險道路。咦,還有功德金光,莫不是想要功德成神,也非我修士之道”
乾雲白臉上浮現一絲驚訝,未曾想這萬劍一個分神期修士,既然能看出這麽多東西。
不過也幸好自己跟腳有聖人掩蓋,不然真的有可能讓萬劍看去點東西。
“因緣際會”乾雲白苦笑一身“弟子原本也沒想走上這條路”
“嘖嘖..”萬劍忍不住稱奇“可惜,真是可惜,大道三千,業火最凶。觀大千世界,也不過寥寥數人敢踏足,卻都是死相淒慘,魂飛魄散”
真玉臉色驟變,業火他也只是偶然機會,在一本古籍上有所見聞,他剛才還在猜測這小子使得到底是何種詭異手段?
這種東西無形無色,即使是分神也不一定見得到其型。
這小子哪習來此等凶險功法?
被人咒了一遍,乾雲白臉上爬上一團黑線,業火之道,主殺戮,如何凶險他會不知道?
但血翅黑蚊本就是承載天地因果,在加上有人算計,他哪逃得掉?
萬劍見其走的是必死之路,愛才之心頓去,目光落在李繼身上。
李繼連忙飛身而上,落在身旁,情緒激動大聲見禮“李繼見過師叔祖”
萬劍卻是一點都不客氣“是你接待外門弟子, 事情鬧到這地步,你沒責任?害我還得專門跑一趟,不像話”
李繼苦笑一聲,辯解道“弟子人微言輕,那管的了真傳弟子”
“有猴兒峰替你撐腰,怕個鳥”萬劍眼一瞪,取出一道七彩寶環“以後誰敢在搗亂,先給我砸死,管他是不是狗屁真傳弟子,出了事猴兒峰擔著”
李繼心驚膽寒接過七彩寶環,感受其中蘊藏浩瀚威能,以後有了這東西,就算是金丹來了也得掂量掂量,趕忙謝禮“多謝,師叔祖”
萬劍打了個哈秋,不耐煩說道“事情清晰明了,都給我滾蛋”
真玉臉色一變,鼓起勇氣說道“師叔,那我這真傳弟子怎麽辦?我幾百年才找到這個弟子”
萬劍撇了一眼“業火所傷,斷絕道基,沒得治,重修吧,不過是幾十年歲月而已”
話盡,也不等真玉糾纏,身影化作一陣清風消散。
真玉臉色十分難看,卻又不敢發作,實在是自己弟子太蠢笨,與人鬥法,難道不會找個正當理由,不求站在道德製高點進行打擊,至少要佔的住腳吧
傷人丫頭,說一千,道一萬,這案子都翻不了。
“師弟,我這有顆四品靈源丹,或許對師侄有點效果,今日之事就算了”廖斌及時出言勸解,也算是給了真玉一道台階。
真玉袖子一甩,廖斌手中寶盒瞬時消失不見,冷哼一聲“今日之事,暫且如此,但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說著裹著杜寒化作一道光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