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後山,金誠忠和小翠席地而坐,小翠看著眼前的景色,陶醉其中。
金誠忠道:“這兒的景色真好。”
小翠微微一笑,說道:“我一有空,就常常到這兒來,看看日出日落,還有這滿山遍野的花。”
金誠忠道:“那感覺一定非常美妙。”
小翠道:“來到這裡,可以忘記一天的不快和疲憊,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覺得活著有點意思。不過現在好了,有你在我身邊,至少我不再孤單。真是想不到老天爺會如此眷顧我,分散了十年後,還能讓我再遇見你。”
金誠忠道:“也許這就是緣份吧。”
小翠道:“這的確是緣份,忠哥,我有件事想求你。”
金誠忠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小翠道:“你不要再走了,好好的坐下來用心讀書好嗎?”小翠早就想好了,她把金誠忠當作夫君來對待,她想讓金誠忠留下來,留在自己身邊,她養著他,只要金誠忠用心讀書,將來一定能考取功名,像他的父親一樣,做個縣令什麽的。
金誠忠道:“我在靈山不單習武,書也讀的,文武兼備,將來才會有作為。”
小翠道:“不過就是對打打殺殺,偷偷搶搶有作為罷了,你小時候不是挺喜歡讀書的嘛,你就留在這兒,苦讀詩書,什麽都不用想,只要你努力,總會有考取功名的那一天。”
金誠忠有些不快的反問道:“考取功名?”
小翠道:“你整天只知道打打殺殺,乾一些打家劫舍的勾當,我真的好擔心,忠哥,其實我不需要過多好的日子,但像那種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的子,想起來就害怕,你還是好好讀書,考取個功名,以後我就不怕被人欺負,就可以踏踏實實心安理得的過日子了。
金誠忠道:“考功名?難道功名在你眼中就真的那麽的重要嗎?”
小翠道:“有了功名,就會不愁吃不愁穿,不必為生活奔波勞累,你知道嗎?我這些年吃了好多好多的苦,我爹死時沒錢埋,我就把我自己給賣了,當了三年的丫環。”
金誠忠道:“你不是說是個好心人家收養的你……”
小翠道:“我那是騙你的,那三年給人當牛做馬,不知挨了多少打罵,受盡多少凌辱,那時我感覺活著真的沒有意義,好累呀,後來終於熬過去了,然後就去小酒店幫人家做事,為了那一點點工錢,同樣是受盡了冷眼,常常被客人戲弄,還要陪她們喝酒,稍有不從,就會被掌櫃的一頓痛罵,甚至拳腳相加。這樣不知不覺又過了五年,總算攢下了一點本錢,開了這個豆腐店,原本想著可以過上好日子,可是這年頭,壞人太多了,好多無賴常常調戲我,買了豆腐不給錢。”
金誠忠道:“這些人好可惡。”
小翠道:“這十年來,我真的是受夠了,忠哥,人應該活在現實中,如果你不想讓我對你失望的話,你就好好讀書去考取個功名,只有這樣,我才會感到安全,有著落。”
金誠忠怒道:“功名功名,難道在你心裡面,就只有功名嗎?你難道忘記了我爹當年是怎麽死的嗎?我爹死得好冤啊!”
小翠萬萬沒想到,金誠忠會一下子發這以大的脾氣,有些害怕的道:“忠哥,你……”
金誠忠道:“對不起,我剛才真不該對你這樣,是我太激動了,你也知道,我爹還有我娘當年是怎麽死的,所以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去考取功名,
更不會為朝廷做事。” 小翠道:“其實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說這些,惹你生氣。”
金誠忠道:“那我們說點別的吧。”
金誠忠和小翠又聊了一會,眼看天色已晚,送小翠回了豆腐店,四下裡卻找不到林逍遙,又到街上找了一圈,還是沒見林逍遙的半點蹤影,心想定是逍遙等不急先回去了。
金誠忠回到靈山上山路口時,林逍遙一下竄到他面前。原來林逍遙先回來沒有找到金誠忠,問了張通他們都說大師兄還沒有回來,林逍遙隻得原路返回,當下到上山路口時,又擔心山下有好幾條道,萬一遇岔了又得來回跑,乾脆就在上山路口等。
林逍遙道:“大師兄,你可算回來了。
金誠忠見林逍遙一臉焦急的神情,忙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林逍遙道:“沒事,什麽事也沒有。”
金誠忠又問道:“真的沒事?”
林逍遙答道:“真的沒事,是這樣的,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金誠忠道:“什麽事?說吧。”
林逍遙道:“你先答應我,我再說。”
金誠忠道:“從小到大,我什麽時候沒有答應過你?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
林逍遙道:“這麽說你是答應了,那我可就說了。”
金誠忠道:“快說吧,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就絕不推辭。”
林逍遙道:“今天我在山下遇到一個朋友,他要準備考狀元,擔心考不上,想請我幫他,大師兄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太愛讀書……所以想請大師兄你幫忙。”
金誠忠聽到考狀元三字,腦海中立刻閃現出當年父親被捕入獄,接著被砍頭,母親被人殺死的場景。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可怕,喃喃道:“考狀元……,我不可以考狀元。”
林逍遙見金誠忠變成這樣,忙問道:“大師兄,你怎麽了?”
金誠忠道:“我不能考狀元,我不可以考狀元。”
林逍遙道:“大師兄,你沒事吧?”
金誠忠回過神來,答道:“沒什麽,什麽事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我不能答應,我不能去考狀元。”
林逍遙道:“不是你去考,而是去幫別人考”
金誠忠有些激動的道:“我不能考,你聽到沒有?我不能去考,幫別人也不行。”
林逍遙道:“大師兄,你今天怎麽啦?怎麽說話怪怪的?”
金誠忠道:“我沒什麽,就是覺是心裡很煩。”
林逍遙道:“那我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