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過去時,見周圍圍了一些人,正在看地上爬著的一個小男孩,這男孩約莫八九歲,衣著破難,骨瘦如柴,面黃肌瘦,看樣子也是個討飯的,他雙眼盯著大牛手中的饅頭,有氣無力的說道:“給我點吃的吧,我好餓。”
這小孩名叫陳佛,從小沒了父母,前兩天跟著村裡人出來討飯,到了這個小鎮上,村裡人去討飯的時候,見陳佛還在睡覺,就沒有叫他一起去,等陳佛信來時,以為村裡人丟下他走了,於是趕忙往鎮外追去。可一連追了兩天,也沒能追上,而村裡人討飯回來後,四處找了他兩天,也沒能找到他,最後隻得作罷,離開了小鎮,往別的地方去了,而陳佛卻又回到了小鎮上。這樣一來二去,就錯過了村裡人。陳佛又餓又怕,希望能在小鎮上找到村裡人,可是轉了大半天,也沒見到他們的人影,卻遇到了大牛。大牛見他年紀小,便逗他玩,故意弄了個饅頭拿在手上,問陳佛肚子餓不餓,要是餓的話就給他個饅頭吃,陳佛信以為真,就說自己肚子好餓,大牛把饅頭遞到他眼前,陳佛趕忙伸手去拿,大牛卻把手中的饅頭抬高,要陳佛學狗在地上爬,陳佛依言照做,在地上學著狗的樣子爬了起來,引得許多路人圍觀。金誠忠他們趕過來的時候,陳佛剛好學完狗爬。
陳佛見大牛沒有理他,又說道:“求求你把饅頭給我,我真的好餓。”
大牛用自己的雙腳站出了一個橋的形狀,對陳佛說道:“行啊,你從我胯下鑽過去,這個饅頭就是你的了。”
陳佛呆著不動,只看著大牛手中的饅頭髮呆。
大牛道:“快點鑽啊,小兔崽子。你要不鑽,這個饅頭我就拿去喂狗了。”
陳佛道:“我鑽。”說著鑽了過去。
大牛又道:“再鑽回來。”
陳佛很聽話的在大牛跨下又鑽了回來,大牛並沒有兌現自己說的話,而是讓陳佛鑽過又來鑽過去。一連鑽了十幾個回合,他站累了才停止。
陳費細聲細氣的道:“你可以把饅頭給我了吧?”
大牛道:“給你可以,你先給我跪下,叫我聲爺爺。”
陳佛道:“你放過我吧,我不要饅頭了。”
大牛道:“不要饅頭可不行,你叫不叫?”
陳佛低下頭不敢說話。
大牛道:“叫啊,你到底叫不叫。不叫我打死你。”啪啪的就是兩個耳光。
陳佛嗚嗚的哭道:“你放過我吧,我什麽都不要了。”
大牛怒道:“叫不叫……”
金誠忠實在看不下去了,剛來時他就想叫住手,但擔心打不過大牛,就忍住了,擔眼看著大牛越來越過分,竟如此的欺負一個小孩,當即怒道:“住手,欺人太甚。”
大牛認出金誠忠,說道:“是你?”
金誠忠答道:“是我。”
大牛道:“前幾天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送上門來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金誠忠去扶起陳佛,說道:“你除了會欺負人,你還會做什麽?”
大牛道:“我就會欺負人,怎麽了?”說著就是一頓拳腳,金誠忠被大牛打倒在地上,又緩緩爬起來,又仇恨的目光怒視著大牛。
一旁圍觀的人這時散的散,走的走,全都不見了。
大牛抓住金誠忠衣領問道:“你服不服?”
金誠忠惡狠狠的道:“不服。”
大牛幾個巴掌打得金誠忠口鼻流血,金誠忠用凶狠的眼光看向蘇先博和林逍遙,
兩人都被嚇得發抖,蘇先博低下頭不敢看,林逍遙則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兩人都怕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金誠忠道:“你們站著幹什麽?快點來幫忙呀。”
聽到金誠忠的呼喊,林逍遙和蘇先博這才顫顫巍巍的向大牛靠近,剛到大牛身邊,就被大牛一腳一個踢倒在地,不敢再爬起來。
大牛道:“你到底服不服?”
金誠忠:“我不服。”
大牛狠狠的朝金誠忠肚子打了幾拳,金誠忠緩緩倒下,但目光始終盯著大牛,那目光讓人看了都會感到後怕,像是要把大牛生吞活剝一樣。
陳佛見不遠處有塊磚頭,拾起抓到手裡,就向大牛頭上砸去,大牛大叫一聲,轉身就給陳佛一陣拳腳。陳佛被打得口吐白沫,但大牛還不肯停手,金誠忠趁機拿起磚頭朝大牛頭上招呼,大牛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金誠忠忙扶起陳佛,搖頭他的身子問道:“你怎麽樣了,醒醒啊。”
不管金誠忠怎麽搖,怎麽叫,陳佛都沒有任何反應。金誠忠忙道:“我背你去找大夫。”說完把陳佛背到背上。
蘇先博往前面一指:“往這邊。”
林逍遙跟在後面道:“他會不會死啊?”
金誠忠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先背他去看大夫。”
蘇先博在前面引路,金誠忠背著陳佛,林逍遙在後面跟著,衝進了一家藥鋪。
金誠忠道:“大夫,求求你救救他。”
大夫打量了他們一陣,問道:“你們有診金嗎?”
金誠忠答道:“暫時沒有,可是我們會想辦法,你先救救他,求求你了大夫。”
大夫道:“求我也沒有用,想讓我救他,拿銀子來,不然就趕快把他背走,別把我這地方弄髒了,我還要做生意呢。”
金誠忠忙跪下,向蘇先博和林逍遙道:“你們都快跪下。”兩人應聲跪下。
金誠忠道:“大夫,求求你行行好,救救他。”
大夫道:“沒有診金,求我也沒用,千萬別怪我見死不救,雖然我這寫的是濟世救人,可我也是人,也得吃很飯,也得養家糊口,要怪就怪你們命不好,天生就是乞丐。”
蘇先博求道:“大夫,你就可憐可憐我們,救救他。”
林逍遙也道:“求求你啦,大夫。”
大夫道:“我要關門了,你們趕緊走。”
金誠忠無奈,隻得背著陳佛走出藥鋪,來到街上。
林逍遙道:“怎麽辦?”
蘇先博道:“不如我們先想辦法去弄銀子。”
金誠忠道:“不行,等我們找到銀子,再來救他的話,已經晚了,你看他這樣子,再不救治就真沒救了。 這些大夫真是太可惡了,還掛什麽濟世救人的牌子,掛個見死不救還差不多。”
蘇先博道:“本來就是這樣的,你要有銀子你就是大爺,什麽事都好商量,沒有銀子,就沒人會理你,也不會管你是死是活。”
金誠忠道:“不可能每個人都見死不救,我們再到其它地方看看,說不定能遇到一個好心的大夫。”
三人又輾轉來到了另一家藥鋪。
金誠忠哀求道:“大夫,他傷得很重,求求你救救他。”
“我看看,”大夫仔細把了脈後,歎了口氣說道:“能不能救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金誠忠道:“謝謝大夫。”
大夫給陳佛一陣推拿按摩後,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陳佛終於有了小小的反應。
金誠忠問道:“大夫,他怎麽樣了。”
大夫道:“命是保住了,還好你們送得及時,如果再晚來一會,只怕就再也救不活了。看他這樣,一定好多天沒吃飯了,回去以後好好弄點吃的,讓他吃個飽,再抓幾付藥調養幾天,就全好了。”
金誠忠道:“謝謝大夫。”
大夫道:“這是藥,煎了每天喂他三次。”
金誠忠接過藥道:“大夫,錢,我們沒錢,但是我們可以幫你做事,來抵診金,或者等幾天我們有錢了,再送過來。”
大夫道:“不必了,我早看出來了,你們沒錢,看你們也挺可憐的,不如這樣,你們要是有空,就上山幫我采一些藥回來。”
金誠忠感激的道:“多謝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