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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妖營?”

蘇牧聞言微微皺眉，不由想到傅天問之前說的話，便是擺了擺手，道:“多謝太子美意，不顧蘇某能力有限，卻是難當大任。”

聽到蘇牧如此之說，楊信臉上笑意依舊，但是包廂之中的空氣卻是不自覺的冷了幾分。

“既然如此，本宮也是不再強求，來，我們繼續喝酒。”

楊信回到座位上，給蘇牧倒上一杯酒，不過蘇牧已然沒了繼續喝酒的心思，卻是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抱歉，太子殿下，蘇某於修煉上有些許關隘尚未想通，卻是不能陪太子殿下喝酒了。”

聽到蘇牧如此之說，楊信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遺憾，道:“是這樣嗎，可惜了，本宮也是難得有空出來放松一下。”

楊信站起身子，朝著蘇牧拱了拱手，道:“那本宮就祝蘇真人武運昌隆，早日問鼎仙境。”

“承太子吉言，蘇某先行告退。”

蘇牧對著楊信回了一禮，瞥了眼一旁巧笑嫣然的馨月，便是轉身離開了包廂。

此時已是入夜，不過醉仙樓中的賓客依舊不曾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隱約還能聽到“買一隻妖奴回家”之類的談話雲雲。

很顯然，這些舞姬的身份已然被人知曉，卻是無一人害怕，反而還是相當的感興趣。

不出意外，除了那所謂的天妖營，楊信已經開始用別的方式將妖族滲透到大虞權貴的生活當中，只要搞定了這些權貴，百姓的看法，卻是沒那麽重要了。

早前他對楊信保持距離是不想摻和進朝堂紛爭，卻是沒想到楊信的野心居然之大，竟是連妖族都想收入麾下，若是答應了楊信的要求，日後怕是真的不得安生了。

想到這，蘇牧也是不願在此過多停留，瞬息便是消失在了原地，卻是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亂。

“太子殿下，這位蘇真人是否有些恃寵而驕了，竟然連……”

看到蘇牧離開，塗山月便是輕輕關上窗戶，便是想要在楊信面前說上幾句，但是在看到楊信那冰冷的眼神之後，卻是渾身一顫，連忙閉嘴。

楊信眼神冷冽，把玩著手中酒杯，冷聲道:“心月狐，你可還記得你們首領對你的吩咐?”

塗山月聞言神情一凜，正色道:“自然記得，首領命妾身將太子殿下放在和首領等同的地位，若有違者，神魂俱滅！”

“那從什麽時候起，你可以對本宮看中的人指指點點了。”

聽到楊信如此之說，塗山月當即跪伏在地上，連聲道:“太子恕罪，妾身日後絕不敢再犯！”

楊信微微頷首，道:“那就好，只要你好好配合，本宮日後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二十八宿。”

“多謝殿下。”

看到楊信不再追究，塗山月也是松了口氣，煉神道謝。

自楊信從大周回來之後，給她的感覺便是越來越深不可測，有時候塗山月甚至有一種看到首領的錯覺，都是那樣的不可捉摸。

就在剛才，楊信雖然沒有什麽動作，但是塗山月卻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死亡。

塗山月相信，只要自己回答再慢上片刻，楊信真的會殺了她！

看著塗山月這般恐懼的模樣，楊信也是恢復了笑容，道:“聽說妖師將萬妖盟在大虞的一應權柄都交給你了?”

“沒錯，應龍重傷，他之前負責的事情妖師都已經交由妾身負責，不過妖神教的事物，妾身暫時還是無法插手。”

塗山月聞言微微頷首，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而楊信則是若有所思，道:“那張天師真的如此強橫，能在妖師手中重傷應龍?”塗山月默然，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在了解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也是有些難以置信，畢竟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妖師的恐怖，張知為區區一名散修竟是可以做到這般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

“如此人物，若是不能為我所用，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楊信見狀雙眼之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道:“將你手上所有的資源都調動起來，本宮要知道這位張天師的全部情報。”

“是！”

塗山月當即躬身領命，再起身時，楊信已然消失不見，而周圍幾個包廂中也是沒了絲毫氣息。

唉……

在確認楊信真的離開之後，塗山月便是重重歎了口氣，眉宇間滿是說不出的疲憊。

為了重現狐族的榮耀，她在多個勢力間周旋，雖說獲益不小，卻也是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行差踏錯，給狐族帶來滅頂之災

希望自己的選擇沒錯吧，狐族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塗山月沉默許久，再次恢復了那巧笑嫣然的模樣，扭動著腰肢緩緩朝外走去。

……

蘇牧離開醉仙樓之後，卻是沒有急著返回鎮魔大營，而是收斂氣息，不疾不徐的行走在順天的大街小巷之上。

冬至夜，在外的遊子大多已經回歸，一家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喝著羊湯，吃著團員，卻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當然，若是他們的家人還是人類的話，那就更好了。

這一路走來，蘇牧已然發現了不少披著人皮外套的妖族，不過相較於蘇牧之前遇上的那些，這些妖族身上皆無怨念纏身，即便有，也是十分淡薄，明顯是尚未作惡。

不出意外，這些應該都是被黃巍的丹藥恢復了神志的妖化者，卻是已經重新回歸了人類的生活，看其眼神，顯然是真心想要如此。

若是真的能如楊信所說，似乎這個樣子也是相當不錯?

看著一名名和家人相處的無比融洽的妖化者，蘇牧卻是不由產生了這麽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就被他從心底抹去。

或許這些妖化者真的能和家人和睦相處，但是將其轉化的每一顆妖元所背負的累累血債，卻是沒那麽容易消除的。

人有人道，妖有妖途。

兩族仇怨已經產生，妖化者和人族之間的隔閡也是難以消除，加上隱藏於背後的諸多勢力，楊信所說注定只是一個畫餅罷了。

至少，在擁有足以壓服一切的力量之前，這些都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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