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清算舊債

  “離開大虞?自然不可！”

  傅天問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很快明白了蘇牧的打算，正色道:“老夫私藏前朝血脈已經是重罪，原本想一死了之，但聖上不僅不怪罪，更是對老夫委以重任，老夫豈能輕易離去！”

  看到傅天問這幅義正詞嚴的模樣，蘇牧不由一陣牙疼。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傅天問有這麽食古不化呢。

  “難道傅老就打算就這樣終老於朝堂?”

  傅天問重重點頭，朝著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老夫有生之年自然是要大虞竭盡心力的。”

  蘇牧歎了口氣，道:“那洛璃呢?傅老難道打算下次再見洛璃時只剩下一塊靈牌?”

  聽到蘇牧提起洛璃，傅天問頓時一陣語塞，聲音也不自覺的低了下來，道:“洛璃……是老夫虧欠她了，若是有機會，老夫下輩子再償還給她。”

  傅天問沉默半晌，這才抬起頭，道:“況且即便老夫願意離開，殿下那邊也不會輕易放人的，畢竟這些年鎮魔營的事情都是由老夫一手打理，突然換上別人怕是要亂作一團。”

  看著傅天問明明有些心動但還要替大虞考慮，蘇牧越發敬佩這個因公廢私的老者，也是徹底放棄了說服傅天問的念頭。

  “既然如此，那蘇牧就再強求了，只希望我們再見面時，傅老你能改變想法。”

  傅天問聞言微微頷首，但心中卻是不由冒出一抹遺憾之情，正要再說些什麽，卻是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這麽軟倒在了地上。

  看著昏迷倒地的傅天問，蘇牧深深的朝著這個大公無私的老人鞠了一躬，身形緩緩消散，而傅天問案桌上的燭火也是無風自動，頓時引起了因為聽到動靜前來查看的守衛。

  守衛中為首的一名小隊長走到內堂門前，卻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看到傅天問審批文案的身影，當即意識到了不對，直接破門衝了進去。

  而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傅天問之後歐，小隊長更是一驚，快速衝上前將傅天問扶了起來，而其余守衛也是紛紛進入警戒狀態。

  “傅大人，傅大人！”

  小隊長接連呼喚了兩聲，傅天問卻是毫無動靜，發現傅天問竟是氣息全無，身旁的一名守衛連忙就要去請供奉，卻被小隊長出言阻止。

  “不必了，傅大人他，壽終正寢了……”

  小隊長眼中閃過一絲悲痛，輕輕的將傅天問放到內堂的軟榻上，隨後鄭重的朝傅天問跪下，而其余守衛在聽到小隊長的話之後也是悲從心來，紛紛跪倒在地。

  他們中有曾經在傅天問手下任職過的，也有後來被調配過來的，但無一例外都對眼前的老者發自內心的敬佩。

  只可惜……

  一行人心中感慨萬千，最後還是小隊長率先想起來自己的職責，當即命人趕去皇城匯報。

  一名正三品大員的生死，不是他們可以隨便處理的。

  文部上空。

  蘇牧看著頓時忙碌起來的文部，臉上無悲無喜，道:“能夠在崗位上壽終正寢，應該是你最好的結局了。”

  “傅大人……”

  蘇牧輕聲呢喃，瞥了眼朝皇城疾馳而去的快馬，便是轉身朝順天城外飛去。

  此地事了，也該去了結另外一件事情了。

  ……

  八極嶺。

  一道身影迅速在山林之間穿梭，透過月光隱約可見其臉上的青銅面具，其上星辰閃爍，卻是份數南方七宿之柳宿，柳土獐。

  柳土獐明顯十分謹慎，即便四下無人但依舊不曾使用遁法，全力隱匿著自己的氣息直奔山谷而去，在看到山谷中央的壯碩身影之後便是直接單膝跪下。

  “柳土獐見過玄武大人，不知玄武大人召喚屬下前來，所為何事?”

  聽到身後的動靜，壯碩身影慢慢轉過身來，卻是直接將臉上玄武面具摘下，正是從順天而來的道蘇牧。

  蘇牧收起面具，看著依舊單膝跪在地上的柳土獐，道:“黃老，這裡沒有外人，就別帶著面具了。”

  “這……好像不合規矩吧。”

  柳土獐聞言有些猶豫，但是在感受到蘇牧身上散發出的強橫氣息後，還是乖乖的摘下面具，顯露了自己的面容。

  正是黃巍。

  “屬下之前曾向首領遞交了退居二線的申請，玄武大人此來可是來傳遞首領的答覆的?”

  黃巍朝蘇牧拱了拱手，主動開口詢問，而蘇牧也是察覺到了對方話中的試探，卻是也不著急，道:“黃老，度人丹是你一手操辦的吧?”

  黃巍聞言雙眼微眯，顯然是差距到了些什麽，身體不自覺的想要後退，卻是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一股恐怖威壓鎖定，絲毫動彈不得。

  “玄武大人莫要和屬下開玩笑了，這無量丹是首領親自吩咐下來的，大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黃巍明顯有些慌張，但還是強作鎮定，而蘇牧在聽到黃巍的回答後，臉上卻是露出一抹笑容，道:“是就好，我也算是沒找錯人。”

  話音剛落，蘇牧眼中火光一閃， 黃巍頓時被祝融身上包裹了起來，黃巍雖然第一時間進行防禦，但還是慘呼連連。

  “你不是玄武，你到底是誰?！”

  蘇牧聞言臉上笑意更甚，道:“我?黃老莫非是得了癔症不成，我不就是蘇牧麽?”

  看著自己周身越來越弱的防禦，黃巍再也不敢強撐，當即向蘇牧求饒道:“蘇老弟，不，蘇真人求你放貧道一馬，貧道願為真人做牛做馬啊！”

  蘇牧聞言搖了搖頭，道:“抱歉，我沒興趣收你這樣一名手下，不過，若是你能扛過這祝融神煞，說不定我能饒你一命。”

  黃巍聞言頓時心中一喜，本就強撐的防禦頓時出現了破綻，整個人徹底沐浴在火焰之中，頃刻間便是化為了灰燼。

  “嘖，看來你是沒這個機會了。”

  蘇牧看著地上的一灘灰燼，俯身撿起柳宿面具，也不多看直接收入懷中，卻是再次帶上面具直奔落烏山而去。

  黃巍這邊算是了結了，也該再去那看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