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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姐姐,我們先走吧,這裡太無聊了。”
羲夢明顯是不想再看到宋青帝,挽住琉璃的手臂,就要拉著琉璃離開。
“可是……”
琉璃聞言有些猶豫,看向前方的蘇牧,而蘇牧則是微微一笑,道:
“琉璃你先下去吧,我隨後就來,順便幫我攔住白師兄,可別把酒喝完了。”、
“好。”
聽到蘇牧如此之說,琉璃微微頷首,也不再勉強,跟著羲夢飄然離去。
看到兩人離開,蘇牧掃了眼宛若小醜般的宋青帝,搖了搖頭,看向身旁賈義,問道:“賈師兄,你可有頭緒?”
賈義聞言搖了搖頭,道:“這最後一階並無任何劍意存在,應該是有著別的什麽考量。”
蘇牧微微頷首,同意了賈義的看法。
原本他也是以為這無上傳承就在最後一階,畢竟能夠攔住領悟藏劍之境前的李太白的,唯有青蓮祖師傳下的無上劍道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最後一階考驗的,似乎並不是劍道,更不是修為。
更像是在考驗一個人的心態,準確的說,應該是本心。
就在這時,那名始終停留在最後第二道台階的少年突然有了動作,一步邁出,登上了盡頭。
隨後,消失不見。
看到又有人找到了傳承之地,宋青帝的表情越發猙獰,仿佛一頭擇人欲噬的野獸,不過蘇牧和賈義卻是並未理睬對方。
因為他們兩人,皆是捕捉了些許線索,而賈義在沉吟片刻之後,更是直接朝著台階下縱身一躍,而下方,就是無盡虛空!
這通天之路神異異常,直通無盡虛空,若不是兩旁青蓮庇護,他們恐怕早就連同腳下道路被這無盡虛空攪成碎片了。
而現在,賈義居然主動跳了下去,這無異於是取死之道!
只是蘇牧在看到賈義此舉之後,卻是並未阻止,反而滿臉笑容的看著迅速下落的賈義,直到賈義突然消失。
和道一以及那名少年一樣。
果然,最後一條路考驗的是本心嗎。
想到這,蘇牧微微一笑,也是跨出了一步,不過不是往前,而是往上。
看到蘇牧此舉,宋青帝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接連三人找到了入口,宋青帝也算是清醒了一些,也知道每個人的進入的道路應該都是不同的,而蘇牧明顯是想要學賈義那般死中求生,明顯是在找死。
只是他的這個念頭剛剛產生,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這裡明明已經是最後一階,可是蘇牧卻依舊往上攀登了一階,就好像腳下隱藏著台階一般,可是無論是神念亦或是理智都告訴他,那裡什麽都沒有!
蘇牧自然是不知曉宋青帝的想法,看了眼空無一物腳底,微微一笑,再次邁出一步,同樣消失不見。
原本熱鬧非凡的通天之路上,便只剩下了悵然若失的宋青帝一人,顯得有些冷清。
看到蘇牧四人皆是找到了入口,宋青帝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有嫉妒,有自責,但是更多的確實茫然。
許久之後,宋青帝走到通道盡頭,看著前方這片無盡虛空,猶豫許久,還是沒能跨出去。
或許,這無上劍道真的與他無緣吧。
宋青帝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眼中再次恢復了清明,比起之前甚至還要明亮幾分,陰陽元神隱約也有了和天地相容的趨勢。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宋青帝求而不得,居然反倒讓他朝返虛邁出了一步。
感受到自身的變化,宋青帝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灑脫的笑容,隨即大步朝下走去。
只是,宋青帝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虛空中突然破開了一道裂縫,一縷黑色的氣息無聲無息的從中鑽出,徑直鑽入了他的體內。
……
劍墟。
蘇牧看著眼前的一片荒涼,眉頭卻是忍不住皺了起來。
在跨出最後一步後,蘇牧便被一股偉力拖到了這方世界,入眼便是漫山遍野的斷劍,再無他物。
死寂,是這裡唯一的代名詞。
不過,這裡給他的感覺和阿修羅界很像,應該也是一方小世界,他和第二元神斷開的聯系就是最好的證明。
蘇牧隨手拔出一柄斷劍,屈指一彈,卻是毫無聲響傳出,被敲擊處甚至出現了一縷裂痕。
這柄劍,已經死了。
蘇牧將斷劍扔到一旁,又連續找了幾柄,也是同樣的狀況。
不出意外,這裡的劍應該都已經死了。
看著仿佛周圍仿佛無窮無盡的斷劍,蘇牧突然覺得,比起那所謂的無上傳承之地,這裡更像是一座墓地。
一座屬於劍的墓地。
“蘇兄,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
這時,第一個進入的道一卻是從一旁的角落中走了出來,依舊是那和煦的笑容,和周圍的一片死寂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道一兄。”
蘇牧與道一並不熟悉,雖說按境界他算是道一的長輩,但是蘇牧卻是很少以前輩自居,而道一明顯也沒有把他當前輩的意思,蘇牧自然不會自命不凡。
畢竟,對於道一這種真正的天地寵兒來說,境界差距什麽的,是可以完全忽略的。
天命之子以低階吊打高階這種戲碼,在小說中是再常見不過的了。
道一走到蘇牧身旁,道:“周圍這一片我都已經看過了,都是死劍,不出意外,這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劍墟了。”
“劍墟?”
蘇牧聞言掃了眼周圍,微微頷首,這名字的確是名副其實。
“劍亦有命,死,歸於廢土,是為劍墟。”
道一一手把玩著腰間玉佩,繼續道:“原本我也只是在一本古經中看到過,卻沒想到這劍墟居然真的存在,並且還是在青蓮劍閣手中,難怪外人見不到了。”
聽到道一如此之說,蘇牧也大致了解了這處地方的來歷,打量了一下周圍,卻是沒能看到賈義和那名少年的身影。
“蘇兄可是在找其余兩人?他們分別往西方和南方去了,已經走了些時間了。 ”
走了些時間?看來這裡和外界的時間流速不太一樣啊。
蘇牧心下了然,朝道一拱了拱手,道:“多謝,蘇某便先行一步了。”
說著,蘇牧略微感應了氣息,並沒有走向賈義所在的西方,而是朝著東方走了過去。
賈義能夠進入這劍墟,自然也是福緣深厚,加上有阿鼻劍護身,也無需他擔心。
看到蘇牧朝著東方跑去,道一笑了笑,便是朝著無人選擇的北方走去,同時嘴裡還在輕聲呢喃著什麽。
這次不是我自己做的選擇,應該不會再遇上什麽稀奇古怪的寶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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