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神光。
先天一點混沌之氣,分化五行,五行之內,無物不刷,無物不破。
五根三尺來長的羽毛在蘇牧背後緩緩浮現,仿佛一柄柄的寶劍,各有顏色,按青、黃、赤、黑、白劃分,內部光華流轉,隱隱與蘇牧體內五炁相合。
五根羽毛微微顫動,滋溜溜衝天而起,化作五道數十丈長的神光。
蘇牧此時頭頂三花閃爍,五炁流轉,背懸五色神光,長發飛舞,道袍舞動,立於這山林之間,宛若降世謫仙。
“去!”
蘇牧心念一動,神光橫掃而出,刷向不遠處的一座荒山。
小小的五根羽毛,卻仿佛太古山嶽一般沉重,若不是蘇牧法力深厚,怕是根本不能刷動。
神光過處,金石草木,瞬間消失無蹤,一條巨大的溝壑出現在山腰,將荒山攔腰斬斷。
“又多了一門護道神通……”
蘇牧滿意一笑,收回五色羽毛,身形一閃,卷起白澤二人,施展五行遁法迅速離去。
兩人雖然暫無生命危險,但是耽擱久了,怕是要留下什麽病根。
片刻之後。
幾道造型各異的身影出現,圍在那巨大溝壑前。
溝壑之上,依然殘留著些許五色神光的法力,以神念觀之竟然會被吞噬。
“泰山府君,你可看到施法之人?”
其中一人秋葉郡郡守,詢問最先趕到的泰山府君。
“並未看到。此地距離我冥殿不遠,我聽到動靜就立刻趕來,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人。”
泰山府君運轉法力,漆黑死氣落在那溝壑之上,和那殘余神光正面相遇,居然互相消融了起來。
只是死氣勉勉,神光只是無根之木,很快就被死氣磨滅。
“五色光芒,莫不是那傳說中的……”
一名白衣書生若有所思,右手輕撫,招起一捧湖水。
“撫今追昔。”
一面水鏡出現在眾人面前,其內畫面閃爍,正是他們到來前的場景。
白衣書生名為陳之慶,乃重華學宮山長,才學過人,浩然之氣勾連天地,早已邁入“言出法隨”之境。
“砰!”
水鏡砰然破碎,畫面停止在一道五色光華之上,卻根本看不清神光主人。
“沒想到居然還有陳山主的看不到的東西?虧得我老頭子來了,否則怕是要遺憾終身啊~”
市儈老者見狀不由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譏諷。
“怎麽,馬掌櫃這是想和陳某說道說道?”
陳之慶嘴角微微抽搐,毫不退讓的反擊回去。
重華學宮和古靈軒一儒一商,理念本就不和,兩人作為兩方勢力在秋葉郡的代表,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兩位,還請給田某一些面子。”
看到兩人又要開始鬥嘴,秋葉郡郡守田雙無奈一笑,擋在兩人中間,突然若有所覺,朝遠處飛去,
幾人相繼跟上,來到了蘇牧一行人鬥法之地。
“這裡似乎有人鬥法,看這痕跡,似乎是雷法?”
陳慶之環視四周,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五行俱全,隱有煌煌天威,是玉京山的紫霄神雷。”
泰山府君瞥了一眼,臉色微變,似乎想起了什麽。
田雙微微頷首,雙眼靈光閃爍,掃過焦黑的地面,臉色驟變。
“妖氣!”
其余三人雙眼一凝,紛紛放出神念感應,同樣察覺到那淡薄的妖氣。
“此事我必須上報陛下,幾位最好也早做準備。”
……
太一幻境。
宮殿林立,威嚴肅穆,一派王朝模樣。
太一幻境是十萬大山無數妖魔的幕後主宰,萬妖盟之主的居所。
一道流光閃過,落於一座宏偉宮殿之前,化作一體態婀娜的年輕女子。
女子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若是進入凡間,不知要讓多俊傑為之折腰。
“妖師,召我前來可有事吩咐?”
一道聲音從宮殿內傳出,平靜冰冷,仿佛出自極寒地獄。
“塗山月,孔明死了,你親自進入大虞查探。”
女子正是上古妖族,九尾狐一脈塗山氏的族長,塗山月。
塗山月聞言眉頭微皺:“孔明?他有五色神光護身,妖氣不露,怎麽會……”
孔雀一族後裔稀薄,這孔明又是年輕一輩有數的天才,孔家老祖特意賜下五色神光護身,就是擔心孔明早早夭折。
現在孔明身死,天知道那位會做出什麽事情。
“你隻管查探,孔雀一族那邊自有我去分說。”
冰冷聲音再次響起:“若是發現那封妖血脈,立刻回報,我會重新派人跟進。”
“是,妖師。”
塗山月眼光流轉,當即點頭應下,化作流光飛向遠處。
“應龍”
“屬下在。”
一道健碩的身影霎時出現在大殿之前,單膝跪地。
“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準備妥當,就等妖師下令。”
“開始吧。”
“是。”
應龍消失,宮殿再一次進入長久的寂靜。
……
清晨。
蘇牧照例做完早課,準備前去處理今日的垃圾。
這幾日白澤不在,早上的任務也由蘇牧暫代。
宋離對幾人管束不多,除了每月一次鑒定任務之外,其他時間都讓幾人自由分配,只要不耽誤了自己職責就行。
“蘇師弟,白師弟還沒回來嗎?”
蘇牧走出房門,就看到趙石正在敲白澤的房門,看到蘇牧當即發問。
“應該沒有吧,你也知道,白師兄每次下山,都是要在秋葉郡流連片刻的。”
“也是。”
蘇牧臉不紅心不跳,隨便扯了一個借口。
那日離開之後,蘇牧就尋了一個僻靜之處將兩人安置好,將那紫金丹藥以法力化解治好了兩人傷勢,趁著白澤將醒未醒之際,先行離開了。
至於兩人後續發展如何,蘇牧並不想了解。
白澤明顯隱藏了很多東西,那洛璃的身份也很詭異,兩人背後牽扯的因果必然不小。
救下兩人是因為同門情誼,但是蘇牧並無意沾染一些莫名的因果。
哢嚓。
就在兩人打算先行離開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白澤一臉的睡眼惺忪,從房內走了出來。
“咦,大師兄,老蘇,你們兩站我門口幹嘛?有事嗎?”
蘇牧眉毛一挑,問道:“白師兄,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白澤撓了撓頭,打了個哈欠,道:“昨夜就回來了,不過那時你們都休息了。”
“原來如此。”
蘇牧點頭應下,雙眸一閃,看向白澤頭頂。
紫氣東來,氣運凝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