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道人動作很快,話音未落,那物什依然飛到蘇牧面門,然後轟然炸開。
一團明黃色的煙霧彌漫而開,遮擋了兩人中間,其內更是飄出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蘇牧僅僅只是嗅到一點,便感覺頭暈目眩。
蘇牧立即封閉了口鼻,揮動衣袖將煙霧吹散,便看到穿過煙霧朝自己撲來的赤松道人。
“去死吧,該死的凡人!”
此時的赤松道人已經沒了剛才的仙風道骨,滿臉猙獰,拂塵在他的控制之下化作一個尖錐,直刺蘇牧頭顱!
“冥頑不靈!”
蘇牧冷哼一聲,側身避過赤松的偷襲,然後一掌拍了出去。
五雷掌。
蘇牧自己開發出來的技巧,將五方神雷凝於掌心而不放出,以此來模擬武道中的掌法,雖然和正宗的武道法門有所不同,但是威力也是不俗。
畢竟,這五雷掌說是掌法,底子依然還是掌心雷,只是換了個手法罷了。
看到蘇牧並未受到黃霧影響,赤松一臉愕然,看到蘇牧掌心雷光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之不及,身體驟然一縮,再次化作黃光躥了出去。
一掌劈空,蘇牧輕咦了一聲,天眼驟然發動,看向正拚命奔逃的黃光。
“原來是隻黃皮子,難怪這麽擅長幻術。”
看著眼前一邊噴吐黃霧,一邊快速逃竄的黃鼠狼,蘇牧咧嘴一笑,朝天一指,直接喚出了一道紫霄神雷!
若是放在平時,蘇牧不見得會下如此重手,畢竟這黃皮子在民間也不算少見,冥殿中也不是沒有豢養通了靈性的靈獸的。
只是剛才,蘇牧卻在對方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妖氣!
雖說有些細微的差異,但是和前些日子被他擊殺的孔明身上的氣息並無二致。
短短數日自己便遇上了兩隻妖怪,要說是巧合,蘇牧是絕對不信的。
蘇牧雙眼一凝,右手重重一揮,早就蓄勢待發的紫霄神雷當即落下,劈在了那隻黃皮子身上。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那隻自稱赤松大仙的黃皮子頃刻間就化為了飛灰。
蘇牧走到灰燼跟前,將手按在灰燼之上,聽到系統回應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便開始尋找走散的趙石二人。
之前蘇牧以為一切都是這黃皮子搞得鬼,所以乾脆就陪著對方演完這出戲,可是從剛才交手來看,正主恐怕另有其人。
想到這,蘇牧當即架起遁光,開始搜尋兩人的蹤跡。
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換走,趙石二人的處境,讓人堪憂,他必須盡快找到兩人。
縣衙位於城市中央,穿過城門一路直行便可到達,三人之前也是沿著這條路過來的,自己沿著這條路搜索,必然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一路疾行,蘇牧很快便來到了街道的盡頭,不過眼前所見,卻是讓蘇牧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破舊的圍牆。
紅漆大門。
乾枯的花草。
光禿禿的樹椏。
……
他又回到了香山縣衙!
看著背後有些模糊的城門,蘇牧再次架起遁光飛了過去,可是當他落下時,看到的依然是那座破舊的縣衙!
蘇牧的眉頭皺的越發緊湊,思忖片刻,突然取出一把黃豆,甩了出去。
黃豆迎風而漲,化作數名豆兵,蘇牧則是盤膝而坐,分心多用,同時操控著朝著不同的方向走了出去。
既然一個方向走不通,
那就幾個方向一起來。 只是沒過多久,本該漸行漸遠的豆兵們居然同時回到了蘇牧面前!
明明走的都是不同的方向,也沒有任何中了幻術的痕跡,最後卻還是回到了這裡。
這個地方,的確有些邪門。
蘇牧收回豆兵,思忖片刻,突然架起遁光衝天而起,鑽入那厚重的煞氣層中。
既然地面道路走不通,那就走走看空路。
蘇牧遁光很快,不多時便穿透了雲層,只是當他看到眼前的場景之後,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了。
明明他是往天上飛的,最後卻回到了地面。
空路,也走不通。
蘇牧眼中閃過一絲不忿,再次施展遁術,不過不是往上,而是往下。
既然上天無路,那麽他就走地下。
不過很快,蘇牧便從地底冒出頭來,眼中說不出的。
鑽入地底,他便一路之下,卻和之前上天一樣,最終還是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
他現在的處境,真可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蘇牧設想過很多自己死亡的原因,但是卻從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困死在一座縣城裡面。
若是自己的事跡被寫成小說,怕是要被原星的讀者老爺們笑話死吧~
蘇牧自嘲一笑, 毫無形象的席地而坐,看著面前這座怎麽都擺脫不了的縣衙,思緒不由的飄飛起來。
外面果然很危險,隨便一座小縣城異變都這麽麻煩,以自己如今的修為都擺脫不了,實在是毫無道理可言。
果然還是古戰場好啊,除了遍地的寶物,以及是不是來送“經驗”的邪祟們,偶爾還能打打不祥報點裝備,只要不遇上詭異,古戰場根本就是他的後花園。
“嗯?”
想著想著,蘇牧突然雙眼一亮,猛地站起身來。
這種絲毫沒有道理可言的情況,自己似乎也遇上過,雖然不是狀況不同,但是本質貌似是一樣的。
詭異!
古戰場之所以讓修士如此忌憚,除了無處不在的煞氣和邪祟,以及能力詭異的不祥之外,就是那詭異了。
詭異不同於邪祟和不祥,沒有固定的形態,可以是一樣東西,也可以是一塊地方,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毫無道理可言。
沒有幻術,沒有陣法,空間也沒有被壓縮的痕跡,那麽可能性就只剩下一種了。
這裡形成了詭異!
詭異的形成很困難,想要摧毀也不容易。
若是不能找到詭異的源頭,可能致死才能擺脫。
想通了自己的處境,蘇牧頓時來了精神,再一次開始了搜索,不過這次他沒有再亂跑,而是重新回到了縣衙當中。
所謂在哪跌倒就在哪站起來,既然無論怎麽走都走不出去,那他乾脆就不走了。
況且,他大概猜到這詭異的源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