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海報社主事辦公室。
賈敬與報社主事李全對坐在辦公桌前。
現在賈敬面前堆放著一疊李全收集來的京城同行報紙,知己知彼百戰不待,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報紙標題,賈敬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他原本是過來看看友海報刊登廣告情況的。
畢竟是第一次嘛,賈敬雖對後世廣告業不甚了解,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額,可能真的有人沒見過豬跑...
但賈敬是見過豬跑的,所以過來給第一期廣告把把關的。
結果就碰到李全這廝火急火燎的拿著這些跟風報紙過來求指點。
“噗呲...咳咳...”
一邊喝著茶,一邊隨手翻著報紙的賈敬,被報紙上YY內容給撩到了笑點,差點沒被茶水嗆死。
還好以他大宗師的敏捷及時地偏頭別處,沒有把坐在對面的李全噴一臉。
從兜裡抽出條手帕,把嘴邊的水澤擦拭乾淨,把剛剛看的那張報紙拿了起來。
“《兩隻蝴蝶》?《三國故事》?...周二郎*著....”
“這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三國演義》的紅樓YY版?...要是出現在網絡時代,這鬼才周二郎估計還能火上一把,真是生不逢時啊...”
賈敬搖了搖頭,心裡默默地為這位周二朗感到惋惜。
目光從新聚焦到報紙右上角《親王周報》四個大字,這報紙名字起得...嗯,高端、大氣、上檔次...就不知道有沒犯忌諱...
賈敬擺擺手,把要過來給他清理衣裳的李全打發回去,微微一笑說道:
“李全,報紙不可能只有咱們友海一家。如今咱們《友海報》已經通過先頭優勢牢牢地把佔據著報業龍頭。
這是因為朝廷還未出手,等上面動手也出報紙後,咱《友海報》的地位才真正難保了。
所以啊,最近這段時間是友海報社發展的關鍵。
打鐵還需自身硬,多收攬一些人才,把報紙上的內容弄好些...才是王道。”
對於古人的智慧,賈敬從來不敢小瞧。
現在朝堂對於報紙的態度,估計還在觀望,或者因為報紙主導權問題,還在相互扯皮。
等報紙對輿論的真正影響一凸顯,朝廷肯定無法置之不理,那時,《友海報》肯定會迎來更加激烈的競爭。
“可是,伯爺,報社新招這些人寫的故事都沒你拿出來的精彩。為了報社發展,您可得抽空給他們好好上上課...多提供些思路...”
有些事,李全也不是都不清楚。
只是友海報社,除了賈敬給的故事外,其他人寫的東西,跟外面其他報紙寫的水平差不多。
而賈敬的身份,注定不能長久的為報社提供故事。
這些新人要是沒法成長起來,友海報社估計很快會被同行追上,甚是超越。
所以李全才著急啊。
他也是參加過寧國府培訓課的人,對賈敬的這種新授課方法還是比較認同的。
所以想請賈敬為這些報社作者、編輯也講講課。
賈敬聽了李全的話,沉思了一會兒,想著,最近除了西山莊園的事也沒有什麽可忙的了,就點頭說道:
“嗯,那就明天開始吧,我起個頭,然後讓報社作者、編輯也輪流上去講,之後在一起討論...這種課在報社內部,每周都可以舉行一次...”
“是,伯爺,
那我馬上去安排...” “去吧。”
賈敬揮揮手,打發李全出去了,自己重新拿起《親王周報》,嘴角微微翹起,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
京城城東的一家豪華酒樓裡。
《親王周報》幕後老板,忠順親王,司徒淳,正在兩位幕僚的陪同下,坐在二樓豪華包廂靠窗位置。
一邊慢悠悠地喝著小酒,一邊聽取酒樓掌櫃對《親王周報》第一期的火爆銷售情況的匯報。
“王爺,從昨日到現在,《親王周報》僅在咱們望來酒樓就出售了三百多份,那《友海報》也才一百來份,我們《親王周報》賣的比《友海報》的兩倍還多...”
酒樓掌櫃彎著腰,咧著嘴,說話時,渾身上下透露著喜慶的氣氛。
也許受這喜慶氣氛影響,忠順親王也高興的咧起嘴角,從座椅站了起來。
右手搖著檀木美人折扇,“砰”一聲,合起扇子,又“啪”一聲打到左手掌,可能是用力過猛,身子一頓,“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有些猙獰地對掌櫃說道:
“唏...真的?你們不會是聯合起來蒙本王吧?
...走,現在就下去看看...”
說著,就把折扇插在腰間,左手掌不著痕跡地在臀部搓了搓,右手指示著掌櫃前面領路。
“不敢,不敢,小人哪敢欺蒙王爺啊...”
掌櫃嚇的連忙要下跪請罪,卻被司徒淳扯住衣領,隻好乖乖在前引路。
同坐的兩個幕僚也跟著起身,一行三人,加上包廂門口的兩個護衛,一行五人跟著掌櫃下了樓梯,來到一樓賣報處。
看著這人來人往的,生意很是興榮的樣子。
司徒淳高興的拉住一位買報客,問道:
“喂,兄弟,你也是來買《親王周報》的嗎?”
那買報客買到報紙,剛要出客棧就感覺被人掖了下,用力的拽了拽身子,沒扯動,轉過頭來,破口大罵:“哪個沒長眼...”
瞧了一眼司徒淳這身不菲的裝扮,背後又跟著幾個隨從,一看就不好惹,連忙把話咽下肚子,嘿嘿一笑:
“那個...這位公子,有啥吩咐?”
“你這買的是《親王周報》啊,上面故事很好看嗎?”
司徒淳急著了解一線讀者對報紙的看法,沒有計較這家夥剛剛的無禮舉動,指著這人手中的報紙問道。
“嘿嘿,這個...怎麽說呢...不好說吧..”
“哦,也是,你剛剛買到手...來不及看...”
“不是...是男人的事,不好說吧...”
“什麽?”
“就是這裡面故事, 比勾欄裡的黃段子還好,看的人熱血沸騰...
這周二朗真是我輩楷模...昨日我就買了份,不過沒有藏好,今早起來被哪個王八犢子順走...
這回要好好收起來...對了,公子,要買得趕快啊,沒看前頭擠了那麽多躁漢子...”
周二朗:“......”
司徒淳聽了買報客的話後,心底一陣羞恥感莫名上湧,臉紅耳燥的。
自己不過是把《友海報》的故事加以深入改編,對人物的愛情描寫多花了點筆墨而已,什麽就成了勾欄黃段子了?
司徒淳很是想不通。
還好...使用了周二朗這化名...
不然:
“當今二皇子,忠順親王,司徒淳。
為傳播**文化,給廣大大周男同胞帶去**福利。
當眾發行**故事,榮獲**段子最受歡迎獎...”
司徒淳用力地甩了甩腦袋,把這種被社會性死亡的結果從腦子裡撇去。
心虛的看了眼左右下屬,自己這周二朗筆名,他們也應該不知道吧?
認認真真的回顧了遍報紙發行的種種細節,心裡舒了一口氣。
還好,除了幾個代筆的書生,其他下屬還都不知道這事,不然以後,他還有何威嚴來領導這些人。
嗯,得找個機會把那幾個書生打發走。
要不要滅口呢?
……
嗯...他們應該沒膽子說...說了也沒人信...
嗯,就多給幾個銀子,早點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