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經造化烘爐血氣改造後,雖然沒有出現傳說中的洗精伐髓的情況,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強壯了很多。
就是這種突然暴漲的力量有些控制不住,感覺與身體格格不入。
原主苦讀十年,常年久坐沒有運動,柔弱書生不是說說而已。
沒有習武築基,身體突經改造,血氣虛浮,不好再拔苗助長了。
隻好將架子上的殘兵斷刃,一股腦地掃進空間,先儲存著。
以後想用,可以隨時投入造化烘爐凝練。
賈家到了第三代,就全面棄武從文了。
不管榮國府:賈赦、家政,還是寧國府的賈敬自身,都不曾習武。這並非一個偶然的問題。
一門兩國公,軍中實力強大,既是賈氏的榮耀,又是家族的禍根。
原著中以軍功發家的寧榮二國府的後代子孫就算被放任成紈絝子弟,也沒有安排一個到軍中發展的。
可見皇室對賈氏軍中力量的忌憚。
也可能是皇室與賈氏高層的默契。
原著最後雖然寧榮二府被抄,但皇帝還是放了賈家一條生路。
畢竟賈氏已經放棄了權利,皇室要是吃相太難看,會寒了許多人的心。
不過,賈敬既然穿越過來了,就不會傻乎乎的放棄權利,把主動權都交出去,任人宰割。
當然,該苟的,還是得苟著,慢慢來。
............
藏寶閣一樓。
賈敬把所有東西收進空間,回頭將空蕩蕩的木架子,重新審視了一遍。
確定沒有遺漏之後,理了理長發和衣裳,踏上了二樓的木台階。
台階不斷向上,成螺旋狀,共三十五級。
相比於一樓,二樓空蕩蕩的。只在房間東南角,孤零零地擺了一張書架子,其余地方沒有任何東西。
地板上、書籍上都裹著一層厚厚的塵土。
看來二樓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賈敬抬腳向那書架走去,每次踩腳提腳都會掀起陣陣塵土。
賈敬走到書架前,從最頂層的格子上,隨手抽出一本書。
拍去上面厚厚的塵土,可以看出上面寫著《羅漢拳》三個字。看書名就知道,這是一本武功秘籍。
他有些激動地翻開書本,看了幾頁,裡面有圖有字,每個字分開看他都認識,合在一起看,雲裡來霧裡去的,一句話他都看不懂。
放下《羅漢拳》。
從架子上又抽出一本,是《五步拳》,翻開幾頁,一樣看不懂。
賈敬不甘心啊,他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不要面子了嗎?
造化烘爐不是能推演出新,凝煉本源嗎…
一咬牙。
將《羅漢拳》、《五步拳》拳譜一起投進造化烘爐。
這回,爐中一陣耀眼白光升起,裡面一行行金色文字閃動,伴隨著一個個人物影子在白光中打拳跳動。
與此同時,他腦海裡被輸入了一股莫名信息。
這是一部新的武功秘籍。
新推演出的無名武學運氣法門以及拳法招式清晰的印在腦海裡。
臨時起意。
賈敬擺開姿勢,在二樓耍起拳來。
這拳法好像天生為他而生,與他身體肌肉聯動自如,血氣搬運流暢,拳拳虛影,腳腳到位,氣浪相隨,塵土飛揚。
“咳咳...咳咳......”
被滿屋飛塵嗆清醒過來的賈敬,立馬停止繼續作死。
耍了兩遍拳,效果明顯,他身上剛剛還有些虛浮的血氣,現在已經被吸收壓製下來了。
按照拳譜所述,賈敬現在應該是初入武道,為明勁初期,三流武者。可以單挑七八個普通壯漢不是問題。
書中所述,武者境界分為;明勁、暗勁、化勁、丹勁,對應江湖:三流、二流、一流、先天境界的高手。
收拳靜身,賈敬捂著口鼻,轉頭目光炯炯地盯上了書架的幾十本武功秘籍。
這些可都是他日後發家收小弟的依仗啊。
麻溜地抓住書架,嘴唇一動“收”了一聲,整個書架都被收進空間,留著以後慢慢研究不提。
抱著雁過拔毛的心態,又巡視了一遍二樓。這裡敲敲,那裡拍拍,沒有發現傳說中的暗格。
不怕,還有一樓呢。
賈敬拍拍身上的塵土,轉身下到一樓。
又是一陣不雅觀的摸索,連每一塊地磚都敲過一遍之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出藏寶閣。
在寶貴驚愕的目光中,賈敬給已經空蕩蕩的藏寶閣重新上了鎖。
“老爺,你這身什麽弄的?要不,咱們先去洗漱一番...”
回過神來的賈敬,摸著雞窩似的頭髮,瞧著滿是灰塵的衣裳。
心中:“麻麻皮的,原主一向文質彬彬的人設,今天算是崩塌了。”
假作正經地理了理衣裳,利爽地應了句:“嗯,前面領路。”
洗澡當然要回原主居住的東大院了,中間要經過寧安堂。
寧安堂是寧國府的正堂大院,原是賈代化居住所在。如今賈代化夫婦皆已離世。
按道理賈敬夫妻兩應該搬過去住。不過再過十來天賈敬一家子就要扶靈南下了。
搬來搬去的太繁瑣了。
所以除了會客外,賈敬夫妻兩依然居住在東大院。
走到半路,賈敬就收到有丫鬟來報:“夫人過來了。”
那丫鬟第一次看見賈敬如此狼狽,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臉都紅了,煞是可愛。
賈敬顧不得欣賞眼前可愛的小丫鬟,剛想回避,已經來不及了。
看來,原主的這一世英名保不了......
原主,為什麽是原主的呢...腦袋回路有些慢...
沒走幾步,就看到張氏在一乾婆子丫鬟的簇擁下款款而來。
那張氏年方二十,面容端莊,五官清秀,臉無脂粉,紅唇翠眉,身穿素服。
張夫人已懷有四個月的身孕。
這些天,賈敬在外忙碌,家裡皆有張氏打理,把內宅管理的井井有條,估計也累的夠嗆。
“夫人身體不便,這些天又操勞庶務,應當多多修養,有事打發丫鬟傳話即可,何必親自過來?。”
可能是原身記憶的緣故,一見張氏,賈敬就忘了自身現在蓬頭垢面的樣子,想上前攙扶。
“夫君,你這...你這...何故如此狼狽?”
“為夫…查看武庫時,嗯…是一時大意,惹得此身塵土…”賈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雞窩頭,有些尷尬地回答道。
“噗呲...”
“噗呲…”
張氏,原本瞧著賈敬那汙臉垢面的模樣,已然憋的臉色通紅。
這不,又見賈敬如同犯錯孩童般,小心翼翼地答話。
兩者一結合,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直接把原主,正經斯文形象顛覆。
再也憋不住,笑出聲來,引得後邊多米諾骨牌效應,一群人都捂著嘴彎著腰憋笑。
賈敬頓時定在了原地,滿頭黑線:“......”
“好了...為夫先回去清洗一番。”
“夫君,別生氣了,妾身......”
張夫人回過神來,拉著賈敬的手,趕緊撒嬌道歉。
賈敬剛好也要有個台階下,緩解下尷尬氣氛,就半推半就的,兩人相互攙扶著,往東大院走去。
底下那些婆子丫鬟的哪個不是人精,只能遙遙的吊在兩人背後,不敢上前打擾。
也有機靈的丫鬟早早的抄近路,提前過去準備熱水去了。
一陣風波很快過去。
..........
寧國府如今人丁單薄,能主事的除了賈敬與夫人張氏外,就剩大管家福伯了。
福伯原是寧國公親隨。
因戰場護主受傷,無兒無女,就留在了寧國府當個普通管事。
後被賈代化提起重用,到如今,當了寧國府十幾年的大管家。對賈代善、賈敬父子是兩忠心耿耿的。
今早,福伯就被賈敬派出去統計府裡商鋪田產的情況了。
賈代化去世讓寧國府失去了最大的支柱。所以賈敬打算出售一部分寧國府財產。
有多大的胃口,端多大的碗。雖然,榮國府賈代善還健在,寧榮二府同氣連枝。但畢竟隔了一層,總不能每次有事都找榮府出面擺平。
沒有對等的付出,人情只會越用越少。原著裡,最終寧國府依附於榮國府低頭做小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今寧國府除了賈敬這個七品小官外,無一官身,用不了幾天他就要扶靈南下。
收縮寧國府在京勢力勢在必行。
夫人張氏,名秋雪,出身於書香門第淮南張氏。上有父母大兄,下面還有一個弟弟。
作為家裡唯一女兒,從小就備受寵愛,讀書教養自然不在話下。
賈敬嶽父張榆、大舅子張崇皆科舉進士出身。
張瑜去年調任陝西巡撫,一省巨頭位高權重;大舅子張崇入翰林院侍書與賈敬同科,也是前程遠大;小舅子張岢在國子監就學,未來可期。
一家子蒸蒸日上。
張家雖與寧國府結親,在朝堂上卻是不同陣營。
張家代表的是書院文官勢力,而賈家是地地道道的武勳集團。文官向來瞧不起武人粗鄙,武官也看不上讀書人陰險懦落。
賈家想要由武轉文,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就拿賈敬來說,朝堂裡文官自動把他歸為武勳陣營,將他孤立。而功勳貴族又把他看成階級叛徒,不予理睬。
左右不是人,這也是原著中賈政為官遲遲不見升遷的原因吧。
也是為何賈代化給他找這樣一門親事。 估計希望他能借助外家的力量在朝堂上發展。
如今賈張兩家雖在朝堂上政見不合,但私底下張瑜對賈敬這個女婿還是很看好的,不然也不會將閨女嫁給他,還時不時的提點他為官之道,托同僚加以照顧,讓賈敬在翰林院站穩腳跟。
.............
寧國府,東大院,主屋。
賈敬梳洗完畢,婆子丫鬟們就傳飯過來了。
現在的賈敬可沒有“食不語,寢不言”的習慣,飯桌上就和夫人商量著一家子南下金陵的準備事宜。
張夫人雖然有些詫異賈敬的變化,也隻當是他今天受刺激了。
賈敬一邊給夫人夾菜,一邊說道:
“夫人,此次你我夫妻一起扶靈南下金陵。短期無法與京中親朋相見。
夫人身體不便,嶽父不在,可邀嶽母大兄小弟過來相聚。”
“嗯,明天我就派人去張府下牒。”張夫人筷子夾著一根青菜停頓了一下,沒有夾入口中,說道。
賈敬咀嚼著嘴裡的飯菜,咽下去之後,又說道:
“至於,南下的行李物件,夫人自個決定。帶不了的就封存府裡庫房,孝期過後,咱們還回來的。”
“嗯,我聽夫君的。”張氏低頭扒著飯,應了一句。
賈敬想了想,仍不住又問了下,今天西府史太君過來的事。
“那是女兒家的事,夫君一個大男人莫要打聽...”
看著張氏含羞帶怯的回話,賈敬果斷的終結了這個話題。
穿越第一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