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呈離了娘子寨,走了一個多時辰,突然叫住青驢,回頭向娘子寨方向看去。
剛才他感覺娘子寨裡突然升起一股濃鬱的靈氣,但是一回頭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錯覺?
又仔細感覺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異常,看來真是錯覺。
就讓青驢繼續趕路,時不時的拿起腰間的葫蘆喝一口猴兒酒,口中吟唱著一些不知名的歌訣漸漸消失在晨霧中。
張呈騎驢向南行了十幾天,忽見前方有一城郭,在腦海裡過了下地圖,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到了穎川郡。
前面就是潁川郡城,好不容易到了一處人煙密集的地方當然不能錯過,張呈催促青驢向著郡城而去。
青驢腳力強,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城門前,那看城門的小吏正在收進城稅,輪到張呈時見是位道爺不敢得罪連忙放行。
不過轉過身卻去找後面那些買菜的商販、扛包的苦力收稅,張呈見此卻不好多管,他知道若是他現在管了,那小吏可能會暫時放過那幾人,但肯定會心中記恨,自己拍拍屁股走了,這些人可還要在這討生活。
進了城門,張呈將自己剛才在小吏錢箱裡摸出的一把銅錢,悄悄塞進那些人懷裡。
不去管幾人發現銅錢的驚喜,張呈牽著驢在大街閑逛,不虧是一郡之都,城內道路寬闊,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各種商鋪一應俱全,來往行人摩肩擦踵絡繹不絕。
張呈找了家裝潢氣派的酒樓點了些菜肴,在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點的菜肴就上齊了,張呈拿起葫蘆喝了口酒,剛要吃菜卻被路旁的叫好聲吸引,順聲看去,原來是路旁有一夥雜耍賣藝的正在表演。
路旁的叫好聲傳到酒樓,酒樓中的客人也被吸引,紛紛探出頭看去。
什麽銀槍鎖喉、胸口碎大石,圍著的人看的那叫一個熱鬧,那班頭見周圍人聚的差不多了,拱手說道:
“各位老少爺們,小弟初到寶地囊中羞澀,一會表演個絕活,若您看的好了希望您給個賞錢。”
說罷就招呼手下拿來兩張席子鋪在地上,那漢子又拿出一個沒底的陶缸,陶缸約三尺多高,拿給周圍的人檢查,說道:
“您看看我這陶缸,可有機關、暗門。”
圍觀的人這個摸摸,那個瞧瞧都說沒問題。
漢子將陶缸放到席子上,又拿來一個空米鬥,向眾人展示後就將其放進陶缸,片刻後在將米鬥拿出來時米鬥裡已經是滿滿的白米,周圍的人見了都很驚訝,紛紛鼓掌。
這還沒完,漢子將鬥裡的白米倒在席子上,又將米鬥放進陶缸,一會又是一鬥米,如此重複不一會兩張席子上就出現了兩座米山。
周圍的人見了無不拍手叫好,紛紛掏出銅板扔在席子上,有幾個穿著體面的還扔了些碎銀子,漢子衝人群拱拱手,又招呼手下拿來掃帚、簸箕,將白米連同錢財倒進手中的米鬥,滿了後就又倒回缸中。
一鬥、兩鬥.......
席子上的白米、錢財都被裝入陶缸,那陶缸還是不見滿,到最後所有的米都收進去了,漢子拿起陶缸,向眾人展示,還是個普通的無底陶缸。
眾人再次拍手叫絕,又紛紛掏出錢財扔到席子上,那漢子領著手下連連鞠躬。
酒樓二樓中的客人也都掏出碎銀子扔下去,那漢子見狀衝著二樓也連連道謝。
表演結束了,圍著的人都意猶未盡的各自散去,酒樓中的客人也都繼續喝酒,
不過都在驚歎剛才的表演。 張呈看著下面收拾東西的一夥,剛才那漢子手法高明,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個會高深法術的大佬遊戲人間。
後來仔細研究發現是一種高超的障眼法,不經感歎高手在人間。
將視線收回繼續喝酒吃菜,旁邊一桌的人卻走了過來,拱拱手說道:
“這位道長請了,老朽趙永豐,可否同坐啊?”
張呈見這老人穿著得體,面帶慈祥,不免讓人心生好感,點頭說道:
“老人家請坐。。”
老人在張呈對面坐下後說道:
“剛才眾人見那戲法無不叫好,唯有道長默不做聲,不知為何啊?”
張呈吃了口菜說道:
“老人家您都說是戲法了,那有什麽可驚訝的。”
趙永豐聽了心中一動,剛才在這道士上樓時他就注意到了,當時就覺得這道士身姿縹緲,相貌非凡。
之後那漢子變的戲法連自己都看不出破綻,這道士卻沒顯露出一絲驚訝。
這才來問問原由,沒想到他回答的這麽隨意,看他模樣不像說謊,而後又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說道:
“不知道長在哪出家?”
“老君山一不知名小觀。”
老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那老君山在何處,猶豫片刻後說道:
“不知道長可會治療解疑難雜症?”
張呈聽了抬眼看了眼前老人一眼,說道:
“略懂一二,老人家,你身子很硬朗,就是最近操勞過度要注意休息。 ”
趙永豐聽了,眼中閃過亮光,連忙拱手行了大禮說道:
“還請道長救救犬子!”
張呈見此放下筷子將他扶起,說道:
“老人家這是幹什麽,你直說就是何來行此大禮。”
趙永豐起身後坐在凳子上,說道:
“道長你不知,我是老來得子,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前些日子不知在那得了篇煉氣法門,我看了看就是些道家呼吸吐納的養生術就沒阻止,”
“誰知他不知怎麽的,練了些日子後突然說自己開了耳竅,可以聽見別人心中所想。”
“我與他對峙,他說聽見我心中想要害他性命,您說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寶貝的很怎會害他?但他就是不信將自己鎖在房中不吃不喝,身體也日漸消瘦。”
“我找了些名醫問診但都說沒事,後來有人說他是被妖邪哄騙我也找了些道士、和尚還是不行。”
張呈聽他說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吃完最後一口菜拍了怕手,說道:
“世間竟有如此奇事,老人家可否帶我去看看令郎?”
趙永豐見張呈答應了,很是高興說道:
“那是當然,道長我們現在就走?”
“隨時可以。”
而後趙永豐帶著張呈下了樓,對酒樓掌櫃的說道:
“老錢,這位道長的飯錢記我帳上。”
趙永豐應該是這酒樓的熟客,那掌櫃的聽了點頭示意表示知道。
張呈見此也沒推辭,而後牽著青驢隨趙永豐離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