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來有些苦澀地咽了咽口水,但還是沉著下來問道:“閣下是誰,為何要擋我去路?”
秦川撤拳,負手而立。
剛剛那可怕的拳風,吹起其衣帶飄飄,似乎是帶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王來為之一震。
“我乃秦川!”
“秦川?”來到天香樓前,王來自然已經調查清楚,秦川到底是什麽人,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麽強大?
一拳,就僅僅一拳,甚至未曾動用一分內力,就把自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王來雖然忌憚於秦川的實力,但是心中對小紅的愛意早已超越了對秦川的恐懼,他怒道:
“好!你就是天香樓真正管事的是吧!我問你,你們天香樓逼良為娼,難道就不怕王法昭昭,煌煌法度嘛!”
秦川猛地踏出一步,將王來嚇得向後退了幾步。
看著王來外強中乾的模樣,秦川不由搖頭。
若是換做其他人也就罷了,但是身福威鏢局少鏢頭,他沒說這個話的資格。
福威鏢局一路走南闖北,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裡面是否有無辜的人,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王少鏢頭,天香樓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至於逼良為娼,我天香樓今天不做,以後也不做!”
秦川一把推開王來,目光直視劉三刀和春娘。
春娘神色有些慌張,她惴惴不安道:“川哥,我。。。”
春娘還未說完,秦川右拳猛轟,帶著狂風暴雨之勢,攻向春娘。
春娘嚇得是花容失色,她不是習武之人,若是被秦川一拳打在臉上,她焉能活命?
作為春娘的姘頭,劉三刀自然不能眼看著春娘受死,但他沒有選擇硬擋,而是激發丹田內力,從桌上抽出一把短刀,帶著一股鋒銳的刀風劈向秦川的拳頭。
若秦川繼續攻擊,那麽右手必斷!
這一招就叫圍魏救趙,劉三刀老於廝殺,自然一下子得出了最優的處理方法。
只要秦川收拳,那麽劉三刀的刀鋒就會隨之而上,貼其肉身砍殺。
這一套,劉三刀早已經玩得嫻熟無比。
只是可惜,若是今日之前,金剛鐵布衫還未圓滿大成,秦川就會如劉三刀所料一般,收拳回撤。
但如今金剛鐵布衫大成,秦川甚至有信心,可以硬抗劉三刀的一刀!
砰--!
秦川一拳轟在春娘臉上,那充滿狂暴性的力量頓時將春娘轟出十余丈之遠,最後硬是撞到牆壁上,才停了下來。
落在地上,春娘身子不由抽了抽,隨後沒有絲毫動靜。
而劉三刀的刀也是“鐺”地一聲,砍在了秦川的拳頭之上。
劉三刀顧不上春娘的身死,而是驚駭地看著秦川右拳上一道白色的痕跡。
“你的鐵布衫,到底練到了什麽層次?”
大家都知道,秦川從未修煉過其他武功,靠著天賦異稟,一路修煉鐵布衫,早已經超越了鐵布衫第十層。
但是對秦川到底修煉到什麽程度,卻沒人知道。
而今秦川用肉身硬生生地擋住了自己的一刀,可見秦川的肉身,已經練得刀槍不入的境界!
秦川右拳一蕩,一股力量蕩開劉三刀的短刀,感受著秦川的力量,劉三刀面色微變。
不過自己的老姘頭死了,劉三刀內心早已經是怒火濤濤。
“秦川,春娘是你天香樓的人,而你卻當著外人的面,殺自己人!我一定要上報堂主,
定你個吃裡扒外之罪,讓你受三刀六洞之刑!” “吃裡扒外?”秦川高挑的身材站在劉三刀身前,在燈光的照耀下,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劉三刀:
“說到吃裡扒外,她才是那個吃裡扒外的人吧?我在接管天香樓以來,就三令五申,任何人不得逼良為娼,強賣民女為妓,違者斬!
而春娘竟然無視我的話,和你這個四海賭坊的頭頭勾結,吃裡扒外,逼良為娼,我一拳殺她,已經算是給她留了個全屍,沒讓她少受痛苦,就已經算是開恩了!
至於你,插手我天香樓的事情,已經犯了幫規,我要帶你去見堂主請罪!”
劉三刀抬頭仰望秦川,眼看著秦川的右手向著自己抓來,他怒吼一聲:“秦川,欺人太甚!讓你見識一下你三刀爺爺的刀法!”
劉三刀頓時鼓蕩起右臂肌肉,短刀如風,砍向秦川咽喉之處。
鐵布衫固然能夠強化身體,甚至讓秦川做到刀槍不入,但不代表每一個位置都是刀槍不入!
鐵布衫的力量都在四肢處,那裡肌肉發達,故而淬煉效果極佳,身體軀乾和頭顱等處,防禦力量稍弱,咽喉等要害之處更是薄弱。
若真能消除這些弱點,做到肉身內外毫無死角,那就是真正的金剛不壞了。
劉三刀這一刀角度極為刁鑽,他的刀鋒自下而上斜斜而來,如披風之勢,劉三刀眼中也閃過瘋癲之意。
秦川不禁感歎,能夠混到小頭目的,沒一個是簡單的,不過對付劉三刀,他全力一拳自然能將其轟殺,但是好不容易能與這等刀法如風的武者動手,秦川自然不會一下子就殺手劉三刀,而是腳步沉穩,不疾不徐地退著。
像劉三刀這種,雖然學的再尋常不過的武功,但常年與人廝殺,一身武功以快為基準,力求幾招之內取人性命,故而劉三刀才能有三刀之名。
短短三刀之內,劉三刀的刀寸步不離秦川的咽喉要害,就如劉三刀所想,秦川縱使金剛鐵布衫大成,咽喉等處,也終究是弱點,被其刀鋒劃過,也會流血而死的。
一番險象環生的攻勢過後,劉三刀疲勢已現,秦川知道劉三刀已經無力在斬出剛剛那般刀法了,便站住腳跟,力沉丹田,深吸一口氣。
霎時間,秦川頭髮無風自動,衣衫狂舞,發出獵獵作響之聲。
秦川右腳後撤一步,雙腿略微彎曲,肩膀微沉,右臂高抬,整個人如繃緊之大弓,只聽得“嘣”地一聲,秦川右拳轟然發出。
一股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劉三刀心頭,他怒喝一聲,渾身內力激湧。
但是面對秦川將空氣都壓縮到極致的爆炸性一拳,劉三刀這點薄弱的內力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砰——
短刀震裂, 化作鋒銳的碎片,四散而去。
拳頭還未落下,可怕的勁風將劉三刀的衣衫吹裂開來,秦川的一拳也陡然轟向劉三刀的咽喉之處!
你以短刀砍我咽喉,我也以拳頭打你咽喉。
你死,而我活!
如是而已!
伴隨著狂湧的鮮血,秦川如高大的身軀如一頭凶獸一般,散發著可怕的氣勢。
“你。。。”
劉三刀捂著喉嚨,嘴巴不斷張開,想要說什麽,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黃賭毒,我最討厭的賭和毒!這兩者弄的人家破人亡,凡是碰這些的,都該死!”
秦川低沉的聲音只在劉三刀一人耳中響起,劉三刀眼中先是驚駭,然後是一副看你下場的模樣。
隨後,他的眼中漸漸失去了光芒。
秦川望著轟然倒下的屍體,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前一世,他的一個至交好友就沉迷上了賭博,弄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最後選擇了以跳樓的方式結束生命。
雖說賭狗不得好死,但開賭坊的卻是原罪。
秦川雖然混跡於幫派之中,但依舊不想碰這賭博之事。
至於青樓歌妓,只要是搞正經的黃色,不逼良為娼,不搞仙人跳,再加上這社會容忍男性上青樓,也就不會害人妻離子散,家庭破碎。
秦川一抖右手,甩乾血跡,看著一眾寒蟬若噤的人,他道:
“我再說一遍,這裡是我的地盤,一切由我做主!任何人膽敢逼良為娼者,這兩人就是他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