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牛家村已經沒落,是我來晚了。”
蘇默回想著牛家村的破敗屋舍,雜草叢生,不知經歷了多少風吹雨打,才塌敗得如此不堪入目。
在倚天世界稱帝之後,他很快就率軍北上,橫掃大漠。只是長時間的風沙肆虐,水土不服,且日夜操勞國事,練功都耽擱一旁,染病已是必然、。
可憐他想做一個比朱元璋厲害得多的人,到頭來怕是連朱瞻基都比不上了。
不過二十年光景,就駕崩了。然後就來到了射雕世界。
之所以確定是射雕,是因為他遇到了洪七公。
憑著高超的口才與廚藝才讓洪七公收他為徒,並傳授武藝。你沒聽錯,他需要武功。洪七公將一些基本拳腳和逍遙遊交給他,降龍掌卻是後面才學。
不知怎麽,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他發現自己的武功大多都已經忘卻,只剩下九陽神功還知曉一半以上,乾坤大挪移更少,雖然內力遠超同齡人,可如今的他是一點外功都不會,就像覺遠那樣。
洪七公對此也頗為驚訝,特地問過他從哪裡得來的內功心法,連連讚歎比全真教的內功都強上不少,光名字就狂到沒邊了,誰讓“九”這個數字含義太深刻,敢叫九陽的內功更是獨一份的。
這個時期,那位鬥酒僧應該已經把九陽神功創出來了,畢竟王重陽都去世很長時間了。但蘇默又不怕他,鬥酒僧而已,射雕裡他從未出現過,蘇默也就用得安心,用得放心,隨口說出是家傳內功,讓洪七公半信半疑,最後也就不再追問。
蘇默又想到九陽神功與九陰真經有互通之處,可惜當初用了九陽便忘了九陰,這麽好的武學寶典被糟蹋了,蘇默決定在射雕裡學到九陰,看看能不能讓九陰九陽共存,這樣自己也算在武學之路上有一點突破了。
今天二十二,正好是稱帝時的年紀,也是他學降龍十八掌的第二年。
上一世隻學了三掌,用得十分順手,蘇默徹底愛上了這門“天下第一剛猛掌法”。如今他學會了整整十八掌,而且是在半個月內,練習對他來說沒什麽難的,難的就是實戰。
真正學全降龍掌,蘇默發現運功時隱隱有真氣流動,作真龍態勢。洪七公打出的降龍掌最多就是落葉之類,因為他極少給蘇默做示范,所以蘇默也不太清楚洪七公的降龍掌到底是個什麽境界,反正高深就對了。
蘇默很喜歡將降龍掌因地製宜,操控水流、風沙、落葉等世間萬物化為龍形,就像胡軍的蕭峰,降龍掌一出,氣勢衝天。
拋卻一切雜念,蘇默趕往策馬奔往歸雲莊,先去和陸乘風結個善緣,先厚著臉皮住上幾日,再繼續北上,觸發劇情的關鍵在中都,也就是金國的都城所在。
為了防止被人家趕出來,蘇默特地換上了一襲青衫,手裡還握著一把玉簫,這一身是他的標配,真是百看不厭。
真正讓蘇默難以忘懷的,是碧海潮生曲。這些日子,他把碧海潮生曲不知吹了幾遍,怪便是怪,情卻依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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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太湖,雲霧繚繞足以遮蔽天日,湖水如琉璃一般絲滑順暢,且平靜淡然,只有船槳微微擺動,湖水泛起陣陣漣漪……
蘇默立於小舟前,吹起了碧海潮生曲。這般豐神俊雅,姿顏雄偉的好兒郎,特別是雙眸粲粲如星,在這江南水鄉,的確別具風姿,便是周郎怕也為之汗顏。
正吹奏之際,
蘇默遠遠看見一葉扁舟停在湖中,一個漁人本坐在船頭垂釣,船尾有個小童。 漁人不知怎麽的,突然放下了魚竿,朝自己這邊望來。
蘇默猜測他就是陸乘風,當下加速了吹奏的速度,簫聲愈加急促,如同海浪翻湧,波瀾頻現,帶著大海的變幻莫測,若是換了旁人,對這等雜亂的曲調必定瞧不上眼,可那漁人卻聽得仔細,唯恐聽漏一個音符一樣。
一曲終了,蘇默背過手,假意欣賞四面美景。
那漁人朗聲道:“湖上喜遇佳客,不知這位小哥可願來共飲一杯?”
“只怕打擾長者。”蘇默回答道。
那漁人笑道:“佳客難逢,太湖之上,萍水相逢,足以暢人胸懷,還望不要嫌棄。”數槳一扳,兩船已經靠近。
舟子將小舟系在漁船船尾,蘇默輕撫略顯寬大的衣袖,腰間玉佩褶褶生輝,隨著他邁起步子而顫動。
蘇默作揖行禮,漁夫還禮,說道:“請坐,在下雙腿有疾,不便起身相迎,還請見諒。”
“先生客氣,”蘇默笑道,“先生自坐湖中垂釣,這般閑情雅致,令在下豔羨不已。”
“山野村夫,徒增笑料罷了。在下姓陸,不知小哥姓甚名誰?家中都有什麽人?”這陸乘風看起來不到四十,面色枯瘦,說話倒是中氣十足。
“在下姓蘇,單名一個默字,家中無甚他人,只有恩師風雨相伴,如今年紀稍長,這才出來闖蕩江湖,讓先生見笑了。”蘇默不卑不亢地答道,認真的模樣讓陸乘風信了八分。
“年少自然需要多闖蕩,來,請幹了這碗。”陸乘風為他斟了一碗酒,蘇默一飲而下,直呼痛快。
“小哥當真爽快,不知小哥可否回答在下一個問題?”“先生盡管言明,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不知小哥方才吹奏的曲子是從何得來?”陸乘風臉色莊重,絲毫不敢怠慢。
“不瞞先生,這曲子是一位老者給我的,”蘇默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那老者也如我一般身著青衫,那日……”
蘇默把如何遇到老者,如何結識老者編得天衣無縫,說那老者還念叨著幾個名字,什麽馮默風、陳玄風、梅超風、陸乘風什麽的,只是後來那老者說回什麽桃花島,如此就再也沒見過他。
這下子可把陸乘風給激動壞了,若是尋常人,根本不會得知桃花島弟子的名字,還說得這麽詳細, 必定是真的無疑了。
陸乘風見蘇默生得器宇軒昂,比起自家兒子都勝上不少,越看越喜歡,邀請道:“寒舍就在湖邊,冒昧請蘇小哥小住幾日,在下也好盡盡地主之誼。”
好家夥,一個漁夫在太湖上跟你說盡地主之誼,擱平常人肯定不理他,蘇默倒是一口應允下來。陸乘風登時一喜,讓童兒劃船回去。
在湖中行了數裡,來到一個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碼頭上停泊。上岸一看,只見前面亭台樓閣鱗次櫛比,竟是好大一座莊院,過了一道大石橋,來到莊前。
不多時,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年輕公子率領一乾仆役出來迎接,其中四人抬著一個黑漆座椅走近,將陸乘風慢慢抬到座椅上,只聽得陸乘風說道:“蘇小哥,請。”
莊內陳設華美,雕梁畫棟,極窮巧思,比北方質樸莊重的莊院另是一番氣象。
過了三道庭院,陸乘風抱拳道:“煩請蘇小哥稍等片刻,有何用度盡管與犬子冠英言明,失陪了。”蘇默抱拳還禮。
陸冠英這時作揖道:“在下陸冠英,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區區賤名不足掛齒,姓蘇名默的便是我了,這幾日勞煩少莊主了。”蘇默懇切道。
“蘇兄不必多禮,既然到了歸雲莊,就是我歸雲莊的貴客,切不可拘謹,還請隨我來,我為先生挑選住處。”陸冠英對蘇默好感十足,對方謙卑有禮,進退有度,實在讓人想要親近。蘇默同樣如此,不過他想看看在太湖群盜面前的陸冠英是什麽樣子。
“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