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堂的雅間中,紅漆紅毯。
向紅月與宇文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隱約間宇文都在打探著向紅月的來歷。如此實力他是能拉攏就拉攏,實在拉攏不得留個好印象也是不錯。
當得知向紅月乃是剛下山不久,並未有何勢力之後,宇文都的眼中異閃不斷。而站在他身後的兩名中年男子,則是有些敵視向紅月。
咚咚咚……
“進!”
隨著宇文都的一聲喝聲,呼啦啦一二十名女子依次進到了雅間中。
“宇文公子,向公子可有中意的?”
老鴇捏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更加嫵媚一些,反倒是有些掩耳盜鈴,多此一舉的嫌疑,聲音猶如破鑼一般。
“行了,你下去其余人都留下吧,所有的花銷算我帳上。”宇文都不耐的揮手將老鴇趕了出去。
老鴇燦燦笑了兩聲,陪著笑出了雅間,緩緩的關上了房門,留下十多明體態不一,卻各個有著不同韻味的女子。這其中剛剛的春華就在其中。
春花眼波流轉圓滾滾的大眼珠,對著向紅月如泣如訴。
“別愣著了,還不伺候好我向兄弟。”宇文都自懷中掏出兩片金葉子放在了紅布包裹的台面上。
見了金葉子,這些女子一個個紅了眼睛,圍著向紅月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身體更是少不了接觸。
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的向紅月很快鬧了個大紅臉。
宇文都見向紅月面色紅潤早已不覆冰霜,識趣的告退領著兩名侍衛出了雅間。
哢!
房門重重的合上,門內的女子更加肆無忌憚為向紅月寬衣解帶,向紅月在山上待了許久,那見過這些如狼似虎的人兒。一時間手不知放向何處放,腿不知向何處伸。
心潮洶湧間,一抹寒光狠狠的刺向向紅月。
蒼白的胸膛,火熱的鮮血。
向紅月略顯火熱的眼神再次冷了下來,凌厲的鋒芒掃過四周的女子有些茫然,不解的看著手持一尺長的短刀的春花。
短刀在刺進向紅月裸露的皮膚之後再也沒能前進絲毫。在他蒼白的皮膚間,一抹淺灰色罡氣反覆流轉。
向紅月伸出來一隻蒼白的手掌,握住了春花嬌柔不過四寸的手掌。另一隻手不知覺的搭在了桌台上的漆黑刀鞘之上。
“為什麽?”
向紅月的聲音很冷,在問春花也在內心反覆的問自己。
春花沒有回話,眼神卻已不服柔情凶茫畢露,被向紅月握住的手掌更加用力希望能將短刀捅的更深一些。而其余的嬌豔女子則如覆骨的蛆蟲一般。或摟或抱禁錮著著向紅月赤裸的身軀。
罡風鼓動,擁攬著向紅月的女子被格出身前一丈遠。不理會那些酥肉半漏的女子,他的眼睛緊盯著面目陰沉滿是煞氣的春花,似乎想要從她的身體之上找出內心的答案。
火熱的鮮血順著胸膛不斷滑落。
向紅月面無表情,手掌用力帶動春花的手臂抽出了胸膛的短刀。手腕轉動,沾滿鮮血的短刀輕飄飄的插進了春花的脖頸。
春花口中發出呵呵的聲響,嬌小的手掌想要捂住噴薄而出的鮮血,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血液只會更加快速的自她指縫流出。
見女子已無生意,向紅月機械般的扭過頭,盯上了欲要逃竄的香豔女子。
哐!
房門被重重的踢開。兩名中年男子領著數十名刀斧手,將整個木製雅間圍的水泄不通。
“在我們忘憂閣鬧了事,
還想輕而易舉的脫身?”一名中年男子陰桀道。 向紅月打眼望去,那中年男子正是剛才在宇文都身旁的侍衛。
“你們要殺我?”向紅月問。
“你當我們是組團來看你唱戲嗎?”中年男子回。
“能告訴我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嗎?”向紅月指這室內的女子。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原因的。動手!”中年男子面露不屑,一聲厲喝幾十人烏泱泱向向紅月撲去。
這些人相比於之前的壯漢打手顯然是強不是一個檔次。想來也是為了等援軍,才會安排了這場對向紅月來說的黃粱一夢。
向紅月看著逼近的刀斧手不屑一笑,笑容冰冷皮笑肉不笑。
黑色的刀光如長河落日鋪滿了整個房間。
刀光所及,血光崩現。淒厲的慘叫在熱鬧的忘憂閣繞梁回旋。
兩名中年男子見此子真是不凡,各自自掏出暗器撲簌簌激射而出。
這些刀斧手不過是一些幌子,真正的殺招就是這兩門中年男子的暗器。
此暗器名叫催魂釘,暗器長三寸長,整體呈錐形,在錐形的尾部有著兩個凸起的圓孔,在發射出時小孔中會發出刺耳的響聲。
兩人的手法相當嫻熟,四枚催魂釘穿過擁擠的人群,吹著淒厲的號角向著向紅月個各處穴位打去。
手持無情刀的向紅月格外冷靜,人如刀,刀如人。人,冰冷無情。刀,尋魂索命。
吹著號的四枚催魂釘被刀光打的倒飛四射。
一名棲身到了向紅月附近一丈距離的精裝漢子,被擊飛的催魂釘擊中。立時倒在了地上,一股白色的煙霧自他的屍體上緩緩升起。煙霧散,人影消,隻留下一枚三寸長的催魂釘落在了原地。
而數十名刀斧手此時也已然留下了滿地的屍體。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這一些不過在三五息之間。
兩名中年在暗器發出之後不及第二次發出,向紅月的目光已然盯上了他們,因為所剩的僅有那些風月女子以及他們二人了。
“風緊,扯呼!”
距離向紅月較近的男子怪叫一聲。一個鷂子翻身,身形爆退到了風月女子身後,如拋沙袋一般將女子擲向向紅月。
另一名中年男子此時也已反應過來,一把石灰粉自胸膛撒向了向紅月。
向紅月揮刀劈開向自己飛射過來的女子,另一隻手遮住了眼睛。
當向紅月再次睜開眼時整個房間已然沒了人影,隻留的一地屍體,滿地的鮮血。
向紅月歸刀入鞘,胸膛的鮮血仍在不停的流著。簡單的將衣衫穿在身上,隨後使出一身橫練得輕功,化作一道黑影極速的穿梭在整個忘憂閣。
黑影所過之處,慘叫伴隨著鮮血四處飛濺。
師兄,這就是你說的情嗎?那名女子為何要刺我?我的心很不舒服。
師兄,還是刀好。你說的沒錯,我不適合有情,等我將所有的負心人殺光我就回山上,從此再不下山。
整個忘憂閣已然成了修羅場,有些功夫的在發現不妥之後,有好奇的向慘叫處望去,不及反應過來就已躺在了地上。逃走之人寥寥無幾。
殺戮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整個場中再無聲響之後,向紅月自血泊之中走了出來,抄起桌台上的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口。
“痛快!”
往日師傅與師兄老是愛喝酒,向紅月不知為何,此時他懂了。酒中的辛辣能抹平他心中的刺痛。
一瓶酒水入肚,他已然感受不到那種傷痛,甚至還有些歡愉。
兩瓶酒水入肚,向紅月冰冷的臉龐已然融化。
三瓶酒水入肚,已然沒了向紅月,只有一跌跌撞撞的醉漢。
此時若是他師兄在的話一定會很欣慰,甚至會大笑著誇讚一聲,“我這師弟很有天賦。”
沉浸酒水中的向紅月絲毫沒有發覺,此時的忘憂閣之外已然被一隊隊人馬包圍。兩名衣著整潔一身官家打扮的男女二人推門進入了忘憂閣。
刺鼻的血腥味令上官燕皺了皺眉頭。隨即她就看到了在中堂間又是笑又是哭的黑衣男子。
‘就是他殺了忘憂閣所有的客人與人員,並且與雲霄宮結下大梁子嗎?’
上官燕有些不信,此時的黑衣男子怎麽看都是一個醉漢模樣。
相比思索的女子,另一名一同進入忘憂閣的男子已然到了向紅月身前。
如飄絮一般的一拳衝著向紅月的臉龐擊去。說來奇異,那輕飄飄的拳頭速度確是詭異的如同鬼魅一般。
“嘿!”
向紅月搖晃的身體,刀鞘穩穩的接住了男子的一擊。隨後身體向那男子身體上倒去。另一隻手已然放到了刀柄之上。
男子皺了皺眉,一拳再次揮出。不同前一拳的詭異,這拳直來直往及是剛猛。
向紅月身體不由得向後爆退,堪堪躲過這一拳。
躲了一拳就有第二拳,這一拳再次變換,整個身體如一隻巨大的拳頭帶著雷霆之音撞向向紅月。
本就醉酒的向紅月躲過兩拳已然極是不易,這一拳確實如何也躲閃不去。本能的他拔出了那把漆黑如墨的無情刀向攻擊而來的身體砍去。
男子並未退縮,在他的手掌之上一間由天外隕石煉製的彩雲拳套就是他的儀仗。
“無情刀!”站在門邊的上官燕在看到向紅月的黑刀之後,忍不住驚呼出聲,“大哥,手下留情!”
男子沒有聽到上官燕的呼聲,此時的他已然進入了拳法之內,就如向紅月所感覺的一般,他此時的身體包括靈魂就是一雙拳頭。拳頭是聽不進話的。
刀與拳頭碰觸了。
很怪異的是沒有金屬的碰撞音傳出。刀和拳粘合到了一起,時間仿佛靜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