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衛見正主來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挪開,示意其他女守衛們放行。
“沒什麽太大的事,就是你這夫君的屁股有點翹,我懷疑藏了什麽凶器在裡面。”
蘇囡囡精致的面容上現出一絲陰霾,不過這表情一晃而過,險些讓柳若歡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蘇囡囡躬身一禮, 面帶微笑說道:“既然沒什麽事情,小娘子就謝謝各位軍娘沒有為難我家賤內了。”
本來那幾名守衛還以為這頭戴面紗的女子是來找麻煩的,但對方態度這麽恭敬,便弄得她們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咳咳,不必如此客氣,你們快些入島。”隨即她轉頭看向後方說道:“快給這對夫妻放行。”
“謝謝軍娘。”
蘇囡囡拉著柳若歡從幾人身邊走過,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彌漫四周, 如甘甜的香露傾瀉四周,沁人心脾。
等幾人回過神來, 為首的守衛才反應過來,“這小娘子身上也不知用了什麽香料,居然如此好聞,早知道剛才應該把她截住,好好盤問一番了。”
另一名守衛諂媚地說道:“是呀,老大,有如此香氣還愁什麽男人不投懷送抱?”
然而,就在幾分鍾後,吸入異香的守衛忽然面色紅漲,雙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她們感覺自己全然吸不進一絲空氣,直至幾分鍾後癱軟在地,面目猙獰的死去。
周圍尖叫四起,引發了不小的騷亂。
幾刻鍾後,一名總壇長老面色凝重的走到此地檢查了死者們的狀態,在思考再三後,最終選擇差人匯報給教主詳情。
……
在白蓮教用來接待教徒的房間內,顧清瑤正盯著蘇囡囡神色冰冷的說道:“方才在碼頭上的事情會鬧到魔教高層那裡。”
蘇囡囡不甘示弱的回道:“那又如何?換做是你會心甘情願的看到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子佔便宜嗎?”
顧清瑤看向一邊正在盡情吃著烤鴨的柳若歡,
讓後者咂咂嘴, 舉著布滿黃油的雞腿尷尬的笑了笑。
“她說……你是她的男人?”
柳若歡規規矩矩地把雞腿放下,不敢多說什麽,經驗告訴他,這種修羅場的情況下若是說錯了一句話,下場可不會好過。
蘇囡囡一挑柳眉,問道:“有過肌膚之親,我自然得對他負責,反正以你一幅冷冰冰的模樣,想來這些年也鮮少有人碰過你的身子……”
“碰過了。”
蘇囡囡瞳孔微縮,一絲怒意湧上心頭,“碰過了你還叫我替他解毒!”
蘇囡囡雙目變紅,眼瞅就要進入暴走的邊緣,卻在最後一刻前強抑住自己的脾性,甩頭一哼便走出了房門。
柳若歡見眼前的事態有些失控,便將吃完的雞骨頭都放置在盤中,對著顧清瑤說道:“這島上的形勢有些緊張,我還是先出門把她尋回來。”
顧清瑤緩緩道:“嗯。”
……
屋外月色如水,夜闌人靜。
柳若歡推門之後便朝著殘留著蘇囡囡氣息的方向尋去, 幾乎就在不遠處的空地上,便見到了對方的背影。
有些奇怪的是,對方的背影似乎和一個其他人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讓他生出了一絲擔憂。
“囡囡。”
蘇囡囡的身影一頓,隨後才緩緩轉過頭來。
興許是看到柳若歡追出門來,蘇囡囡臉上綻放出迷人的笑容。
“柳公子。”
柳若歡有些警惕地說道:“你身後的是誰?”
蘇囡囡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那黑色的身影緩緩摘下面罩,露出一幅蒼老的面容。
而這人也算是柳若歡的熟人,正是先前在幽王墓中有過幾面之緣的牙婆。
作為前代八位神使之一,牙婆的實力毋庸置疑,也是白蓮教中最為出名的聖女一派。
牙婆將周圍布上細密的隔音結界,輕聲說道:“今日碼頭死人的情報在送往教主的路上被聖女一派的官員攔截下來了,經過入城查詢,聖女推測出應該是你們三人,特派我來接應諸位。”
柳若歡也放松下來,蘇囡囡接著說道:“朝聖大典開展在即,我們要想找到那批妖族的下落必須聯系上聖女。”
柳若歡也同意蘇囡囡的想法,牙婆身形一讓,指向了島內極為核心的中間區域。
“時間緊急,今晚先見聖女一面再行商榷。”
柳若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有些擔心獨留在屋中的顧清瑤。
蘇囡囡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說道:“我們先去,等一會兒再出來接應顧姐姐就好。”
柳若歡點頭道:“這樣也好。”
……
在去往聖女小屋的路上,牙婆對著二人說道:“聖教內部分支極多,近些年來隨著實力擴增,旗下的勢力也極為分散。例如負責研究這一批神使的問天部,便是教中一股極為神秘的特殊力量,她們寄希望於人體與域外天魔的融合,以此來造出長生不死的生命。”
柳若歡聽完評價道:“聽起來倒和當年的喬三姨沒什麽區別。”
“確實沒什麽區別,幽王墓中長生樹的消息便是問天部變相透露給喬三姨的情報,這一點也是聖女從幽王墓回來後才了解到的情報。”
柳若歡問道:“那關於絳鶯的消息,你們聖女一派了解多少?”
牙婆眉色一皺,本就皺紋頗多的面容顯得更加愁苦,看來有關於首使的情報的確難到了對方。
“絳鶯身為八大神使之首,在教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即便是聖女大人的地位也僅僅是和對方同級,並沒有太多的內幕可以了解。”牙婆思索一會兒繼續說道:“但要說起來,我倒是想到一件往事。”
“什麽往事?”
“絳鶯雖然出生之前就被內定為這一代的神使之首,但她的能力都是幼年期成長的。我記得我身為前代神使的時候,曾奉命秘密接觸過對方,那好像是在金陵……”
柳若歡替她說出來,“金陵柳家。”
“對,就是柳家。”牙婆看了一眼柳若歡,一拍腦袋道:“瞧老身這記性,倒有些遲鈍了。”
“沒事,牙婆隻管說那事就行。”
“好。”牙婆又邊走邊想了一陣才慢慢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才三歲,好像就與普通的嬰孩無異,但在七八歲見第二面的時候,對方的實力就已經突飛猛進,幾乎與我同級。”
“什麽?”
柳若歡和蘇囡囡一同驚呼,雖說夜間發出聲音恐會有周圍道行高深者的注意,但牙婆口述的消息實在太過驚人。
是什麽秘術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變成同神使一樣高深的修為?
如果說這是魔教掌握的技巧,那恐怕也太過誇張,照如此法子炮製一批人,以後大家直接投降算了。
“說實話,如若只是如此倒並不讓老身驚訝。”牙婆瞥了一眼二人,繼續說道:“能讓一人變成超級高手的方法有許多,例如傳功,雙修奪魄,吸星大法等等,但這些術法無一不是建立在已有的基礎上……還記得老身後來第三次見到她時,她才十二歲,但周身的修為已經到了一種極為可怖的地步,連我都窺不得對方冰山一角。”
這下,柳若歡額頭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他的內心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所以老身也一直疑惑,為何這代首使會在幼年期爆發出如此誇張的成長力。先前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歷代首使血脈傳承的原因,但今日在殿堂上看對方真正出手才發現,說她繼承了那些人的傳承簡直等同對她天資的一種羞辱。”
牙婆說到這裡,吐了一口濁氣後才說道:“或許有些人,生來便是神明。”
三人停在一間典雅樸素的院門前,牙婆對二人躬身行禮道:“到了,還請蘇族長同我一起在周圍放哨,柳公子一人進去面見聖女即可。”
蘇囡囡沉默一會兒,隨後答道:“好。”
柳若歡便朝她點點頭,推門而入。
進入到裡屋中,他才發現聖女並不在屋內,邊角的香爐則飄起一股若有若無的香煙環繞在整間屋中,增加了些許朦朧美意。
過了一陣,門口才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屋門被砰的一聲輕響推開,屋外一道麗影則直直投入了柳若歡的懷抱。
柳若歡躲閃不及,隻得順著對方的推勁被推到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