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黃土磚屋裡,薑石與薑平,立馬就伸前而來。
薑平仔仔細細,望著我,打量個遍;突然笑起:“權古,你沒事就好,害我擔心這麽久,把我嚇到了!!!”
而薑石什麽也沒說,就默默低頭,或許他會自責和內疚,畢竟在眼皮子發生的事。
阿婆問薑生與薑福,也沒問出我有啥事,只是臉上的皺紋緩解一點。
阿婆就嚴厲對我說:“幹什麽事?你都沒正經!!!玩玩玩!!你會害自己。”
薑福臉上笑容就舒開,就回阿婆:“媽,這也不能怪權古,他還小,貪玩是正常的。”
一說貪玩,阿婆眼神刮向二伯,薑生自覺回到房間,打開電視,有滋有味看起來,他大抵看的是新聞。
天又要下雨,又刮風,陰晴不定。
倒是晚上,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其樂融融食著飯,也沒一句話說。
窗外是黑乎乎一片,額頭頂著一塊布,就甜在這黑色夢中。
清早,食完粥,薑石與薑平,就踏上學堂的路,黑色與紅色的傘在空中飄著,底下卻站滿三個人;二伯也生分起來,就在屋中,也不是一種滋味。
去學堂的路,學生很多,我總感覺有很多人望我,這是不舒服的。眼神不自覺往我這邊瞄,估計在想這個學生又頑皮或者是打鬧。
這一次,我害怕,就叫薑石帶著我去教室,心裡也有一絲安全感。當然,望我的人也愈發增多,就因一塊白色的布。
我低下頭踏進教室,來得早的,也還是我;只是在一時,心裡不會有很多壓力。
我默默回到位置,翻開書本,也看不見形單影隻的學生會用什麽眼神看我。
不知不覺,隨著趙水靈的到來,班上的人也增多,估計他們踏進教室訥那一刻起,就會察覺到白色布的我。
趙水靈看著我,就擔憂:“薑權,就一個下午沒見,你怎麽受傷了?”
我就小聲翼翼的回:“我是玩耍,頭被磕破的,就蹭一點皮。”流血,我是不會說的,不然她會害怕。
趙水靈就撲閃著大眼睛,眼神對我越發溫柔起來,不知道的是,她先前給我白色的紙,是幫大忙的。這個我也不敢說,只是害怕她會嫌棄我。
謝毅背著一個書包,換上乾淨的衣服,吸溜著鼻涕,剛想用力撞我一下,望著白布,就嘎然停止,就問:“薑權,你怎麽受傷了!!!”
話語我是一致的,也對謝毅應付著,劉龍亦是如此。
早讀課,人來得齊了,自然會有討論人的禍根,就如說我;而恰恰我卻是害怕被討論的。因為我覺得我沒事,為啥要討論我?不喜把一件平常的事或者是自己認為正常的事,拿來討論。可教室的議論聲,也愈來愈多,我也就越來越害怕。
就如同,自己犯了一個錯,這個錯是自身的,總有一群人在周圍指指點點,會說這個人頑皮、壞蛋,不要跟他學,也不要跟他玩,會倒霉運的。
也無非是這些事,但自己卻愈害怕,是不是自己就是如同別人所說?
我暗自下定決心,不要做異類,我要好好嚴格要求自己。
中年儒雅男子,就拿著書本,走進教室。
一眼望見,我的白色布,就走過來,詢問我:“薑權,你怎麽受傷的?”
此時,我公之於眾,班上所有的同學安靜的看我,我就怯聲回:“鍾老師好,是因為貪玩導致磕破皮,沒什麽大事的。”
中年儒雅男子慎重點點頭,就固自回到講台上,然後嚴肅道:“朗誦聲呢?怎麽停了?”
忽發朗誦聲蓋過這一片天地,我也加入這一份聲音之中。
我不知道班上的同學會怎樣看我?也不知道謝毅、劉龍、趙水靈會怎樣看我?
或許會疏遠我,也或許會親近我。
班上的同學也是如此。
我內心是慌張的,當中年儒雅男子問起這件事時,也不知道會不會不喜歡我?
我是異類,我在怪罪昨天舀水時,為什麽就得意忘形,從而導致今天的模樣,若是注意一點,若是苛刻一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