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吸溜跑去,一年級鐵牌下,謝毅在門口逗螞蟻,這個人牛的。
我從後背一把壓上去,謝毅,哐當,整個人趴在螞蟻上,也不知那個小螞蟻怨不怨倒霉。
謝毅,如一隻烏龜,趴在地上,而我就是背上的殼;有趣極了。
他大聲喊道:“薑權,你個老天殺的,會把我嚇死。”
謝毅趴在地上,用手呵護住那隻脆弱的小螞蟻,嘴裡念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識趣,立馬起身,眼裡有一些內疚;也學著謝毅:“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謝毅,從烏龜站起,用力吸溜著鼻涕,也不拍衣服,隨由髒,粘在衣衫上,也不知道他回家,會不會吃打,吃打痛的,還會關進黑暗的牛欄,有白色飄飄的。
我欣喜說:“我先來,你去藏,不可逃離學堂。”
嗖,謝毅,一眨眼不見,隻望見髒髒身影,我面著牆,雙手端正,貼在牆上,眼睛按在手上,大聲數數:“1!2!!3!!!4!!!5!!!6!!7!8、9、10........“
一直數到20,我就開始尋找謝毅。
我自為聰明,就從樹上找,從左邊的第一棵樟樹,掃視起來,從左邊四棵樹巡視右邊四棵樹;可惡,居然不上樹,謝毅果然是牛的。
找完了樹,我就急忙,從左邊的花園找,一棵棵桂花樹,就看著我;我聽見了,桂花樹在嘲笑我,你個傻子,沒有,我不甘心,從左邊的花園找到右邊的花園,桂花樹笑得更厲害了。
我大喊:“謝毅,有本事你出來,你來找我。”他不上當,我又失落了。
我就瞎跑,一共五個年級,每個班級都被我凌幸過,依然沒找到,我是不甘的,比我還能藏,這個人確實牛的。整個學堂,老式的火磚與柱梁,甚至是黑色瓦片,我都一一仔細查看。
依然沒找到,我就喪氣了,失了魂,在學堂庭院遊走。
薑石拿著垃圾桶與一把比他還高的掃帚,去往學堂最右邊的垃圾堆裡,這個掃帚,是長長的小竹子製成的,掃地掃的很乾淨。
我就跟著薑石,去往垃圾堆;垃圾堆牆外有一堆竹林,而垃圾堆,有一個後牆,是一塊大石頭矗立在那,與一面雜石堆徹的牆連在一起。
薑石,好奇的問我:“你跟我幹什麽,權古,幫我掃地嗎?”想了想,哥哥,覺得不可能。
我一臉天真,嘿嘿笑著,回:“是啊,哥,我幫你掃地。”
薑石一臉白眼,倒完垃圾,就往教室回,叮囑我:“等下就回家,你快點玩耍。”
我看了眼垃圾堆,沒有找到,我就賴皮,不想找謝毅,太難找了,就往學堂庭院,中間小花園,一屁股坐在邊邊上,大喊:“謝毅,謝毅,我找不到你,你出來吧,我認輸。”
果不其然,謝毅,出來了,他的方向是廁所那邊,我懊悔,居然沒想到廁所,你也能藏。
謝毅跑過來,開心喊道:“沒想到吧!薑權,我藏在廁所,哈哈哈,我贏了!!!。”他臉上的麻子能飛起來,飛到天上去。
我失望,又不甘,傲氣回:“我來藏,你也找不到我的。“
謝毅昂著頭,扭了扭身子,哼哼,似乎在藐視我,便跑向一年級鐵牌下,學者我模樣,大聲數數:“1!!2!!3!!4!!5!!6!!7!!8!!.........“
我急忙來到右邊樟樹的第三棵樹下,我想爬上去,
發現,爬不上去;我又跑,跑到右花園,發現,桂花樹更躲不了;我就想著跑去廁所,但這個是謝毅藏過的,又打消了。 女廁所??!!會不會有人,謝毅肯定不敢去,要是被發現,會被吃打的,不行。
腦袋一發熱,想到垃圾堆,這個可以藏的,是絕對發現不了的,就是臭臭的,越想越興奮,越開心,嗖,跑去垃圾堆。
我踩著垃圾堆前面的擋牆,跳到另一面牆上,想吊著竹林,如一個猴子一樣,抓著竹杆,往下爬,這樣,謝毅肯定找不到。
但是,我害怕,摔下去可慘了,這面學堂的圍牆,好高,下面是一個斜坡,坡上面有尖利的石頭。
我咬咬牙,順著圍牆,慢慢挨著邊邊,去夠著那根高高的竹子。
望了一眼下面的斜坡,我又害怕了,就一屁股坐在圍牆上,兩隻腿各一邊,在晃悠;還在努力嘗試著挨著那根竹子。
突然,一聲大叫:“權古,你在幹什麽,下來!!!!”無疑就是薑石熟悉的聲音。
我一轉頭,豁,重心不穩,一下子掉下那面圍牆,腦袋被底下一塊石頭砸懵。
哇,我本能的大哭起來,哇哇哇,眼淚自動掉下來,好痛,整個腦袋都是空的。我就用力叫喊:“堂哥!!!堂哥!!!嗚嗚嗚,啊啊啊。”
薑石急忙從垃圾堆後牆翻上去,一邊喊一邊叫:“權古!!!權古!!”
我還在哭,睡在斜坡上,整個身體要散架一般,好吃痛,頭也是痛的。
不一會兒,薑石急忙忙從學堂來到圍牆外,一把拉住我,摸了摸我頭,大罵:“權古!!你老乾壞事,不聽話,活該!!!!”
聽到壞薑石的狠話,我哭的更加厲害,大喊:“都怪你,死薑石!!臭薑石!!嚇我。”
一直用雙手錘他拚命的錘,死命錘;薑石生氣了,就一把推開我,自顧的走了。
我就一邊大哭大叫, 一邊跟著他,是要回家的。身上的痛,要粉碎一樣,腦袋更是空白,嗡嗡嗡作響。沒有流血,就是痛。
薑石去學堂,拿了書包,也拿了我的書包,我就站在學堂門口,一直蹲在地上抱著頭哭,在等他。他一出來,我就跟,一直哭,一直叫,全身濕透,是眼淚洗的。
短短幾分鍾,快到家門口,我就停止了哭,一聲不吭。我只知道這事要被阿婆知道,要吃打的,薑石也會吃打,他比我吃打更多。
就這樣,與薑石回到屋裡。
薑平在灶間燒柴火,阿婆在做飯,而我與薑石就坐在方桌上,大眼瞪小眼。
薑石嚴肅對我說:“你不要把這事告訴阿婆,不然我們倆都要吃打,我吃打比你凶。”
我低頭,還沉浸痛中,說了一句:“好。”
薑石與我,坐了很久,我腦袋漸漸恢復過來,不是空白的模樣,就想起我還在捉迷藏,謝毅還在找我,就立馬起身,發了瘋一樣,跑去了學堂。
來到學堂的大門口,衝了進去,大喊:“謝毅!!!!謝毅!!!!”
並沒有什麽聲音回我,只有老師在學堂庭院來來走走,全部看向我。
我隨即低下頭,又跑出學堂,很擔心謝毅找不到我,想著想著,就回家了。
我知道,我不正常了,腦袋是受傷的,又不敢說,眼睛又想溢出淚水,又生生把它憋回去,跟誰說,說會吃打,怎麽辦?謝毅是不是跑出學堂找我了?
我還是控制不住,在路途中,抽噎著,越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