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逝。
一年時光匆匆而過。
萬靈風起雲湧。
時常有太陰真經消息傳出,引起不小動亂,到頭來卻是子虛烏有。
盡管如此,所有人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只因帝經太過珍貴。
最匆忙的自然屬東海之濱的邀家,帝經流落在外,對他們這種上古世家有巨大威脅。
傳聞邀玉堂出關了,修為大增,明月體徹底複蘇,剛出關就斬殺了一位東海天驕。
還有南嶺出了一個歷景的年輕人,傳聞是妖族,也是某種特殊特質,他放出豪言,天下諸雄唯他與邀玉堂二人。
此事在萬靈傳的沸沸揚揚,就連玄天門內都有不少人在說此事。
輪回峰上。
陳歌打趣道:“這個叫歷景的,好大的口氣,你哥哥既然都出關了,怎麽不去斬了他。”
邀月婷直翻白眼,“人家說了天下諸雄,唯他與我哥,既然我哥在裡面,為什麽要殺人家。”
李青林也在,看到兩人鬥嘴,不由笑道:“你們倆呀,還真是一對冤家。”
“誰和他是一對!”邀月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
陳歌委屈道:“媳婦,你這麽說,為夫可是會傷心的T_T”
“呸!臭流氓,我打屎你!”
李青林搖搖頭攔住兩人,鄭重說道:“最近你們可能會出去歷練一趟!”
“嗯?”陳歌一愣。
“我怎麽沒聽說?是去哪裡歷練?所有人都去嗎?”陳歌一連串疑問。
“聽聞南嶺不周山古戰場結界薄弱了許多,大能之下的修士應該能從界縫中穿過。”
“不周山古戰場?”邀月婷出身邀家都沒聽過這處地方,陳歌就更不用說。
李青林隻好行駛大師兄義務,為兩人詳細說了不周山古戰場的一切。
這不周山位於南嶺群山中央地界,百萬年前那裡發生過神魔大戰,隕落無數強者。
那些死去的強者有些執念不滅,就令那個地方形成了一個結界,修士進不去。
直到近十萬年來,那亡靈執念形成的結界漸漸薄弱,隔數十年就會有裂縫出現,大能以下的修士才能夠勉強穿過進入裡面。
曾有一些大能想要進入,不是被界縫泯滅,就是被亡靈抹殺。
發生過神魔交戰的古戰場,裡面奇遇自然是有,雖萬不存一,但只要得到,定能一飛衝天。
陳歌突然說道:“裡面危險肯定也不少吧?”
李青林微微一笑,輕輕點頭,能夠在誘惑中保持清醒,陳歌的心性讓他很放心。
“機遇與危機並存,可以說,進入的能出來一半就很不錯了。”
陳歌表面鎮定,心中卻暗暗乍舌,看來那片古戰場危險重重啊。
之後的一個月內。
隨著東海邀玉堂,南嶺厲景出世後,很多天驕前前後後相繼浮出水面。
諸如天涯海閣的千浪,與邀家齊名的上古鍾家鍾離,還有從大道山上下來的萬道一,西漠遠度而來的靈稍安……
太多的天驕都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世,無非是相互之間一爭長短,角逐來日證道之位。
而且有傳聞,這些出世的天驕中不止邀玉堂一個特殊體質,還有其他一些萬古流傳的蓋世體質。
“這麽多的天驕同生一世,是幸亦是不幸啊!”
很多看透世俗的暮年老翁由衷感慨,這是一個大世,一個注定染血的大世。
經過一年的沉澱,兩儀境初期修為陳歌早已熟悉,也扎實了許多,卻不見任何突破中期的征兆,這事他在李青林面前抱怨,就連李青林那般好脾氣的人,都將他好一頓訓,告誡他戒驕戒躁,欲速則不達。
這修為越高,突破越難,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所付出的可能會是百倍千倍乃至萬倍。
陳歌也覺得自個賤的慌,挨了一頓訓,立馬覺得舒服了許多,灰溜溜遁走。
這段時間邀月婷離去了,據說是家族傳喚,回家去了。
輪回峰少了邀月婷這個鬼精靈,冷清了許多,李青林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陳歌就像一個孤家寡人一樣無聊。
每日除了修煉還是修煉,但他知道,這種修煉沒用,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這天,陳歌來到山門前,坐在石階上與唯一隨時能找到的掃地老翁聊天打屁。
陳歌除了有時腹黑一些,總的來說還算坦率,與老翁侃侃而談,說的天花亂墜,沒有任何顧忌,葷段子一大堆。
老翁顫顫巍巍,時不時輕笑幾聲。
“老伯,這輪回峰上一直以來就只有你和李青林師兄兩人嗎?”
“是啊!很多年了!”
“您多大年紀了?”
“已經不記得了。”
有些同情老翁,看對方的蒼老的模樣,年紀應該已經很大很大了,卻依然守在山門口。
“老伯,既然落葉掃之不淨,那你為什麽還要日複一日的掃呢?”
老翁拄著掃把爬上石階,陳歌趕忙扶著坐下。
“葉落無聲,這每年到了秋季,我才能知道又活了一年,這落葉落在地上,不如說是落在我的心頭。”
“武道一途不是說大道同歸嘛,與這天地本源規則如出一轍,都一樣!”
陳歌聽不真切,也不懂什麽意思,但卻對老翁高看許多。
這段時日,陳歌經常前來和老翁屈膝暢談,老翁也是不吝說道,將輪回峰上的一切都講給他聽。
陳歌心境平和了許多,不似前段時間那般焦躁了。
他起身拍落灰塵,說道:“老伯,我要去修煉了,這段時間叨擾了。 ”
老翁含笑微微搖頭,陳歌也沒多言,徑直離去。
這天,他正在閉關,卻心有所感,立刻衝出洞府,朝山門前飛去。
今天輪回峰來了很多人。
離得很遠,就有聲音傳來。
“近年來身體可好?”有人問道。
“多謝宗主關心,我還能勉強活上幾年。”這道聲音是老翁的。
陳歌驚疑不定,這老翁莫非大有來頭,讓宗主都前來慰問?
突然,一個猜測生出心頭。
來到山門前,老翁拄著掃把在石階上,下面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負手而立,身後還有不少長老,王啟明也在其中。
陳歌來了之後,王啟明喝道:“小輩,還不過來給宗主行禮。”
陳歌沒有下來,只是拱手道:“陳飛見過宗主。”
無機子擺擺手,盯著陳歌觀察,像是要將其看透。
陳歌心中一顫,這好像是衝他來的。
無機子盯著他的眉心,讓陳歌很不舒服,道:“不知宗主大駕光臨輪回峰有何貴乾?”
“小輩猖狂,這裡都是玄天門的地界,宗主去哪裡需要什麽緣由嗎?”王啟明不放過任何一個打壓陳歌的機會。
這是身旁的老翁輕輕拍了拍陳歌肩膀,上前一步,中氣十足說道:“若再敢大聲喧嘩,請離開!”
陳歌看著身前佝僂的背影,突然覺得他不在蒼老年邁,反而露出了鈍鋒。
敢叫板宗主,陳歌之前的猜測更加確定了。
王啟明大怒:“孟天祥,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