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邀家,陳歌牢記,以後再想辦法弄另外半部帝經。
“繼我傳承,日後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你可還願意?”男子笑道,如春風拂面。
“願意!”陳歌斬釘截鐵說道。
自從下了黎山以後,殺符鷹、眾目睽睽之下半路摘桃子搶走玄鐵棺槨,後被玄鐵棺槨附身,再冒死登上九階天梯,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稍有差池便丟掉小命的行當。
虱子多了不怕癢,反正都已經惹了不少事,也不在乎多一些。
更何況以後的事,誰說的清,萬一他已經到了不懼任何人的地步,管他誰來,直接斬了便是。
男子不在多說,輕拂袖袍,日月變色,山河抖擻,如同女子般的蔥蔥玉指輕輕一握,天穹崩塌,銀河倒泄,隕星如雨滴墜落。
陳歌呆若木雞,內心震驚無比,想不到大能真的有手握日月摘星晨的能力。
男子一副儒雅之風,臉上輕描淡寫之意,給人的心裡的衝擊更大。
陳歌真正體會到什麽叫不動如山,動若驚雷。
男子一指點出,太陽直接崩碎,化成無數火星,灑落域外,白晝立刻化為黑夜。
雖然漆黑,但不影響秦羽視覺,修士之能,非普通人可以比擬。
男子依舊是一副飄然出塵的樣子,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在黑夜中一襲白衫飄蕩。
又是一擊袖袍輕拂,天空作亮,一輪紅日掛在域外,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一樣,鳥語花香,綠蔭蔥蔥。
過了一會兒,淅淅瀝瀝的小雨砸在土地上,泥土的芬芳令人陶醉,流連忘返。
“如何?”男子笑吟吟問道。
聽到問答,陳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由自主驚歎道:“牛逼克拉斯!”
男子露出疑惑的表情,陳歌急忙改正道:“太厲害了,我覺得前輩之前說的曾自詡堪比少年大帝,一點都不為過。”
男子笑了笑,搖頭道:“大帝之資,就是我窮其一生也難以望其項背,至於我自視堪比少年大帝,不過井底之蛙而已。”
“前輩何必妄自菲薄。”
男子眼中露出神往之色,喃喃道:“百萬年來,修士多如過江鯉,億萬萬人中才出了幾個大帝?”
男子渾身氣勢突變,似一把神兵利器刺破蒼穹,想要斬落天仙一般,豪氣萬丈道:“一萬年,就只需一萬年,我有信心證道……”
“可惜……”男子神情落寞,轉變太快,有種壯志未酬身先死的遺憾。
陳歌知道對方的不甘心,出言寬慰道:“前輩已然在當年絕世無雙,證不證道,成不成帝又有何區別!”
“絕世無雙,呵呵……”男子歎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呐!”
“莫非還有誰能夠堪比前輩?”陳歌問道。
“白鶴”
“啊!”
又聽到青衣鶴仙的名字,陳歌心中腹誹,最近掉進坑裡了,青衣鶴仙都快成他的魔怔了。
“青衣鶴仙的傳聞,我從鶴仙城一路走來聽過不少。”
“他勝我半籌!”男子淡淡說道,臉上掛著遺憾,也有惋惜。
“白鶴雖比我小兩百歲,但他的路途可謂是一騎絕塵,我不如他!”
男子並沒有不如他人的不忿之色,而是滿臉悔憾,陳歌靜靜聆聽,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白兄,李某對不住你,希望你能度過此劫!”男子遙望星空,雙眸好似要看透虛妄。
不待陳歌問出心中的疑惑,
男子轉頭看著他,道:“剛剛給你施展的便是我的傳承,名為造化天功,乃我三百歲時所悟,此後數千年,雖感悟頗深,但仍未大成,希望在你身上有朝一日可以綻放異彩。” “你且聽好了,天諭亦非台,地垠亦非灼,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造化天功口訣並不算長,這是一種無上秘術,是其精華要術之一。
男子的聲音非常輕緩,像是一道清泉流進陳歌的心田,他認真傾聽,仔細揣摩,深深記在腦海。
造化天功,光聽名字都甚是不凡,非古之聖賢能夠開創。
陳歌研究太陰真經有一段時間了,雖成效甚微,幸感悟良多。
條條大道通羅馬,這造化天功雖然一時半會難以全部悟透,但也不至於像一個兩眼一抹黑的小白一樣。
造化天功,鬼神莫測,極其玄奧,修煉到極致,可以演化小世界,之前男子露的那一手就是演化的小世界,並不是真實的,陳歌並沒有因此而小瞧,反而驚歎其玄妙!
當下他所在的世外桃源正是造化天功所演化,鳥獸蟲魚,草木灌叢,一切都和真實世界無異。
陳歌本來還以為他學了造化天功後,也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指戳破太陽,碎裂蒼穹,誰知,這造化天功是厲害的不像話,但同樣,以他目前的能力還不足以全部施展, 讓他白高興一場。
不過,陳歌也高興,如果光聽口訣就能施展,那還能是大能所創的秘術嗎?
口訣越到後面越難以理解,陳歌暗歎,這造化天功光聽口訣就像是他觀看太陰真經一樣難,難不成眼前的男子想要開創古經?
這個想法嚇了陳歌一跳,如果真是這樣,那眼前的白衣男子未免太恐怖了。
陳歌盤坐在草地上閉眼細細感悟,體內靈氣迅速流傳,脈絡比之前又金黃了一絲,他沒想太多,按照造化天功上所講,在體內先是演化小世界。
體內無數道靈氣被陳歌聚在腹部,看起來像是一條條鮮活的遊龍緊緊纏繞。
男子在一旁細心指導,沒有任何不耐。
修行無歲月,不知過了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陳歌腹部那團亂如麻的靈氣終於有了一絲變幻,分為上下兩團,上為清,下為濁。
陳歌看到後輕輕吐出一口氣,心道這演化小世界像極了神話傳說中的開天辟地,清而清者升為天,濁而濁者沉為地。
外界,男子身影出現虛幻,像是風一吹便會消散,陳歌擔憂,想退出來問個究竟,對方卻道:“一縷殘魂而已,也該消散了!”
微風不燥,輕輕拂過,男子虛幻成透明的身影隨風消散的無影無蹤,好似天地間這個人從此消失了一樣,沒留下任何東西。
四面八方一道滄桑的歎息傳來:“我李文貞無愧天地!”
陳歌聽出來那就是男子的聲音,豪氣中帶有淒涼。
李文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