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恐懼門真要把事情做絕?”
燕坤邊退邊喝道。
原橫磊只是冷笑,刀光不停。
“諸位長老隨我一起對敵!”
燕坤大喝,如今事情已經超出他的預料,恐懼門明顯是想把事情做絕。
當務之急是先行擊退敵人,再和宗門商議對策。
赤火刀宗六個長老面色難看,本來只是打算找恐懼門要一個說法,現在好了,直接對立上了。
不過他們還是咬牙衝了上來,要是燕坤出事他們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師妹,我去幫原師兄。”
衛無忌對著方昊說了一句後,衝了出去,心魔大法無聲無息的籠罩向赤火刀宗的兩名真元境武者。
大戰,一觸即發。
燕坤從一個赤火刀宗武者手中接過一把新的長刀後,帶領四個真氣境的長老再次迎向原橫磊。
這次有了幫手,燕坤明顯輕松了一些,不再如同先前般手忙腳亂,戰局勉強僵持了下來。
六人的戰圈一時間森寒刀光,赤火刀氣彌漫,堪稱步步殺機。
方昊看著面對五人圍攻臉不紅,心不跳的原橫磊,心中微微凝重。
還好他當初沒選擇直接去偷襲暗殺原橫磊,要不然大概率是要失敗的,能不能在憤怒的原橫磊面前逃走都不一定。
方昊又撇了一眼衛無忌和兩個赤火刀宗真元境武者的交手。
這邊動靜明顯小了許多,兩個赤火刀宗真元境武者在衛無忌的心魔大法下雖然不至於直接陷入幻境動彈不得。
但也受到了影響,一身實力大減,衛無忌憑借手上功夫和兩人纏鬥,隱隱佔據著上風。
撇了一眼後,方昊就不再關注,目光緊緊的盯著原橫磊和赤火刀宗五人的戰圈,這邊的戰況才是最值得他關注的。
場中,原橫磊久攻不下五人,逐漸不耐煩起來。
“熱身了這麽久,該送你們上路了。”
原橫磊說著,瞳孔已經變成白色,一刀斬出,刀光依然鋒銳森冷,但其中卻多了一股禍亂人心的力量。
恐懼心魔刀!
一刀出,斬的不僅是肉身,還有心魔!
魔刀之下,身死魂滅!
燕坤五人心魔頓生,隻感覺心煩意亂,完全集中不起精神,仿佛連體內的真罡和真氣的流動速度都緩慢了一些。
“全力出手!”
燕坤全身寒毛倒立,先天罡氣源源不斷湧入長刀,把長刀染成了赤火色。
長刀揮出,恐怖的熱浪席卷,他周身的雜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開始萎縮和乾枯。
隨著這一刀落下,他刀身中的力量徹底爆發,帶起了一片火焰刀罡,刀勢侵略如火,勢若奔雷!
其余四人同樣不敢怠慢,全力催動赤火刀訣迎向原橫磊。
原橫磊的恐懼心魔刀一往無前,先是以摧枯拉朽之勢破滅了四個赤火刀宗真氣境武者的赤火刀光,讓四人吐血而退。
然後余勢不減的與燕坤的火焰刀罡針鋒相對。
“哢哢”
燕坤本就不是原橫磊的對手,此時更是在受心魔侵蝕,發揮不出全力。
只聽見他手中的長刀發出哢哢的脆響,猛然爆碎,碎裂的刀片四處噴濺,在他的老臉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痕,滾燙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長刀已碎,他發出的赤火刀罡同樣不堪重負的破碎,他只能不斷爆發出先天罡氣阻擋原橫磊的刀勢,身形爆退,一路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噗嗤”
當原橫磊的刀勢散盡,燕坤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周身氣息明顯委頓了許多。
他的心底情不自禁的出現了慌亂,他們合五人之力都不是原橫磊的對手,今天這事怕是善不了了。
原橫磊雖然沒有受傷,但全力爆發出一記恐懼心魔刀擊潰五人後,他的消耗同樣不輕,喘息粗重了一些,但他的消耗相比較起燕坤五人卻又微不足道。
“老家夥,你可以去死了,其他人也會陪你一起,下輩子記住了,眼睛擦亮點,不要得罪我們恐懼門。”
原橫磊提著寒光刀,冷笑著對五人逼近。
趁他病,要他命。
如今正是下殺手的時機。
燕坤看著得勢不饒人的原橫磊,感受著受傷不輕的身體,又看了一眼四個戰意全無,面色驚慌的宗門長老,心中的慌亂突然平靜了下來。
他燕坤是赤火刀宗大長老,別人能慌,但他不能!
“閣下,是我們赤火刀宗不長眼得罪了你們恐懼門,我願意交出自己這條老命,你放過我赤火刀宗其余人如何?”
燕坤沉聲道。
“不,你要死,他們也要死,這個教訓才足夠讓赤火刀宗長記性。”
原橫磊搖頭,冷笑不變。
燕坤的臉上出現失望之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期待恐懼門發善心本就不切實際,最後還得靠自己拚!
“找恐懼門要說法的決定是老夫下的,事實證明是老夫錯了,我會攔住他,你們趁機逃吧。”
燕坤堅定的聲音在四個赤火刀宗長老的耳邊響起。
“大長老!”
四個赤火刀宗長老動容,他們抬頭看到的是一道孤寂但卻堅定的背影。
他們心中掙扎不定,最後還是求生的欲望戰勝了一起拚命的念頭,略一咬牙,共同傳音道:
“恭送大長老!”
燕坤沒有再回應他們,他正在快速的回憶著自己的一生。
少年時作為乞丐的艱辛,直到被他的師尊,上一任的赤火刀宗大長老發現,並帶回赤火刀宗,他的命運才得以改變。
從那時候開始,他心中就暗暗發誓要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宗門,他確實做到了,為了宗門,他終生未娶,一直兢兢業業。
但人到老年卻昏了頭,竟然想著向恐懼門要說法,以至於被恐懼門反客為主,到了如今這一步。
“罷了,只能用這條老命回報宗門了。”
此時燕坤眼中只剩下逐漸逼近的原橫磊,一股戰意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
人的歸宿都是死亡,武者也不例外,如今終於是輪到他了。
他沒有怨恨,也沒有不甘,相比較於凡人的幾十年,他已經活了上百年,足夠了。
甚至他心中慶幸自己不是病死於床榻之間,而是為宗門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