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雖然表面鎮定,心中卻是波瀾起伏,暗道:
這是什麽鬼操作!一個刺殺案,竟然能扯出國戰來!
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怎麽有種進了一戰的既視感呢?
陳萍萍卻是神情鄭重嚴肅的說道:
“陛下,北齊的所作所為,試圖挑起我慶國內亂,竟敢多次刺殺我慶國重臣的子嗣,不開戰,不足以平滿朝文武的怒火!
臣懇請陛下,對北齊起兵、宣戰!”
慶帝聞言,神情略帶震驚的說道:
“什麽,起兵?
等等,宣戰這麽大的事,你待我考慮一下!”
說完,又看向一旁的林若甫,出言問道:
“恩、林相,你的意思呢?”
說完,眼神犀利的看向林若甫,等待他的表態。
林若甫在皇帝和陳萍萍的表演中,已經看出了這君臣兩人的意思:
對北齊起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自己兒子的死,只是一個由頭罷了!
想到這裡,林若甫心裡畢竟替兒子悲哀起來!
面上卻是裝作沉痛的樣子、一下跪倒在殿上,說道:
“陛下,你要替老臣做主啊!
為我那可憐的孩兒報仇,臣懇請陛下對北齊、起兵!”
說完,將頭埋在地上,整個身體都開始輕微顫抖起來。
范閑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也是震驚不以,心道:
果然嗎,戰爭在這些當權者眼中,只需要一個借口而已嗎?
這時,又聽范建也說道:
“臣懇請陛下,對北齊起兵宣戰!為林相的兒子報仇!”
慶帝聞言,面現難色,上前一把扶起林若甫,嘴裡說道:
“林相快快請起,這事關兩國戰事,容朕想想!”
說完,看了一眼面上故作迫切的林若甫,在大殿內緩緩走了起來。
半晌之後,才回過頭來,看著幾人說道:
“好!林相是我大慶的百官之首,他的兒子死於北齊的陰謀之下。
朕不能坐視不理,朕、答應起兵,為林相,為大慶,討還一個公道!
明日早朝,朕就宣布此事!”
陳萍萍、林若甫、范建三人聞言,齊齊躬身道:
“陛下英明!”
慶帝聞言,揮揮手,又對林若甫說道:
“林相,你可是我大慶的肱骨重臣,定要節哀啊!我大慶不能失去你啊!”
林若甫聞言,聲音哽咽的說道:
“臣、謝陛下關心!”
慶帝聞言,伸手在林若甫的肩頭拍了一記,又撇了一眼一旁還在走神的范閑,說道:
“林相,范侍郎!我看,范閑和婉兒的婚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明日,也一並宣布了吧!
林相,范侍郎,你們看,朕的安排,你們可還滿意?”
林若甫聞言,看了一眼眼神犀利的慶帝,心裡知道,這事已經不可挽回,又想到這段時間裡。
范閑每日都會帶著師傅上門給婉兒治病,可見他對婉兒的用心。
轉念又想到,范閑被林珙聯合北齊暗探刺殺,要說沒有仇怨,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兒子的死,他有不在場證據,算是擺脫了刺殺的嫌疑;
目前,陛下又當著我們三人宣布婚事,聖命不可違,我也隻好先答應下來了;
至於刺殺兒子的事,我只能暗中在做調查了!
想到這裡,林若甫恭敬的一躬身,對慶帝說道:
“臣,聽從陛下的安排!”
范建聞言,難掩心中的喜意,也躬身道:
“臣、聽從陛下的安排!”
慶帝聞言,滿意的看了一眼林若甫和范建,揮揮手說道:
“既然如此,你們就都退下去吧!朕、乏了!”
說完,轉身向內殿行去。
看著離開的慶帝,陳萍萍、林若甫、范建、范閑四人恭敬的一躬身道:
“臣等告退!”
出得大殿,范閑推著陳萍萍的輪椅,和范建走在前面。
林若甫跟在三人身後,看著范閑的背影,低頭想著心事!
出得皇宮,范閑將陳萍萍送上馬車,自己也上了范建的馬車,各自向府邸行去。
路上,范閑看著閉目養神的父親,幾次想要開口,都忍了下來。
范建沒有睜眼,仿佛知道似的,說道:
“是不是在奇怪,為什麽陛下和陳萍萍要對北齊開戰?”
范閑聞言點點頭,然後歎了口氣道:
“父親,就這麽輕易的就開戰了嗎?”
范建聞言睜開眼,看了一眼范閑說道:
“我慶國是以武立國,不容北齊在我國境內搞風搞雨。
何況,北齊又給我們送上了這麽一個借口呢!
好好想想吧!想通了,你也就算是在慶國官場,有了立足的起點!”
說完,又閉上眼睛,不在言語。
回到家中,范閑還是輾轉難眠,一直挨到天明,才興衝衝的趕到王直家中,將昨夜宮中的事情,向王直講述了一遍。
王直聽完范閑的講述,一邊泡茶、一邊說道:
“陳萍萍和皇帝都知道,殺死林珙的就是五竹,這麽做,就是要轉移林若甫的注意力,洗脫你的嫌疑!
開戰,本就是早晚的事情!
林珙的事,算是一個契機罷了!”
范閑聞言,不可置信的看著王直,驚訝的說道:
“師傅,你是說,五竹叔的存在,陳萍萍和陛下早就知道了?”
王直說道:
“當然!當年,你被五竹背在背上從齊國單槍匹馬的殺出來,在邊境接應你們的,就是陳萍萍!
你說,五竹的存在,陳萍萍和皇帝會不知道嗎?”
范閑聞言,呐呐的道:
“既然,他們都知道是五竹叔殺了林珙,為什麽不揭穿呢?”
王直聞言,看了眼范閑,接著說道:
“林珙串通北齊暗探,已經觸及皇帝的底線,是死有余辜!
不這樣做,林若甫會輕易想信你不是幕後主使?
當然,以林若甫的性子,是不會輕易相信你的!
接下來,就是安排人到鑒查院裡,提審司理理了!”
范閑聞言,心裡一緊,開口問道:
“師傅,司理理只是一個女子,不一定能受得了刑訊,我怕。。。。。。”
王直聞言,翻了個白眼,手中泡茶的動作卻是不停,嘴裡說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畢竟你和司理理只是一面之緣,她沒必要為你死扛下來,我會出手幫你的!”
范閑聞言,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卻也是心裡不解,師傅要怎麽出手幫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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