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徐傾。
蘇圖撇了撇嘴,畢竟自己跟那位徐大帥哥關系實在不怎滴。
當然,也不會見死不救。
不過他跟這夥外鄉人到這神宮也有自己的目的,就是尋找那一段缺失的記憶,弄清楚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自從見識了守宮獸夢嬰變態的能力,蘇圖一直懷疑是那怪物對自己的記憶動了手腳,但看夢嬰對人肉如饑似渴的模樣,也沒有膽量衝上去問個明白。
生怕話沒問明白,又死的不明不白。
蘇圖現在有些為難,貓又沒有分憂的意思。
一時間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計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至於徐傾,就順便找找吧。
“剛才在正殿中沒有看到徐傾,他應該是逃出來了。如果有潘虎糾纏,應該跑不了多遠才是。”
蘇圖看了一眼安靜如墳地的四周,沒有發現有任何打鬥的跡象。
徐傾還有林莫那些人出來以後,就像是直接憑空消失,看不到半點痕跡。
“會不會還有其他的門?”李青稞說道。
蘇圖皺了皺眉。
如果真有其他門,那可就麻煩了,總不能再繞回去正殿吧?真當守宮獸已經吃飽了?
“按照宮殿常規的布局,這裡應該是後花園,繼續走下去就是神壇和寢宮,我們的方向應該沒有錯。”
程仲文開口。
蘇圖心中一動。他記得林莫說過,他們那一波人的目標就是寢宮。
雖然不知道寢宮裡面有什麽,但徐傾如果是跟著林莫留下的線索前進,那應該也在這條路上,不然就是正殿的幾個門最後都能通往寢宮。
那麽繼續走下去有可能就會遇到。
蘇圖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眾人都覺得有理,便沒再糾結要不要返回正殿,而且決定繼續往前走下去。
蘇圖在前面開路,李青稞和程老爺子走中間,阿芸斷後。
人是越來越少了。
四周很安靜,帶著一絲涼意。石道乾淨整潔,連落葉都沒有,偶爾有些裂紋,但並不深刻。
腳踩在石道上,雖然很輕,仍能清晰的聽到腳步聲響。
一陣沉默過後,李青稞忽然開口,問道:“老師,我們這次到這神宮,到底要找什麽?”
蘇圖沒有回頭,耳朵卻豎了起來。
他雖和李青稞接觸時間不長,但也知道這妹子這話忍了好久。
看來是忍不住了。
程仲文拄著拐杖,佝僂著背,神色疲憊,沒有回答。
“一開始,你們說只要找到神宮,就能讓永安復國。但我查了許多古籍,隻查到神宮中有妖魔,有鬼怪,根本沒有跟復國相關的東西。難道真要寄希望那虛無縹緲的神靈嗎?這種地方看起來會有神靈嗎?”
李青稞突然停下來,盯著自己最尊敬的老師,神色哀傷,質問道:“老師,我是永安的公主,王室最後的血脈。如果神宮中真有東西能讓永安復國,為什麽要瞞著我?”
蘇圖和阿芸也都停了下來,兩個人都盯著這佝僂著身子的老人。
阿芸不用說,自然是向著自家小姐,雖然平日裡很敬重程老爺子。
蘇圖就更不用說了,不向著阿稞向著誰,雖然給錢的貌似是那位老爺子。
程仲文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學生,說道:“你性子太倔,不跟你說也是為了你好。”
我性子不倔,你可以悄悄跟我說啊。
蘇圖心中癢癢的。
“老師,這些不是小事,關系到永安,關系到生死,我不想再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下去了。”
李青稞一臉倔強。
程仲文看了眼阿芸,又看了看蘇圖,忽然有些欣慰。
自己這位學生終究是長大了,懂得了隱忍,直到現在才向自己發難。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其實老師也沒有打算一直瞞著你,只不過要找個合適的時機開口。”
“都走到這裡了,老師覺得還沒到時機嗎?”
李青稞沒有妥協的意思。
程仲文知道如果不透露點什麽,這個倔強的學生估計是不會走下去了。
他想了想,道:“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神宮神壇。”
“這個我知道。”
在和林莫商議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
“神壇裡到底有什麽?”
李青稞又問。
蘇圖一臉吃瓜。
背後裝睡的貓也豎起尖尖的耳朵。
“神壇……這個是我們永安最大的秘密,當年通幽司付出巨大的犧牲才得來的信息,是陛下臨終前親口告訴我們幾個老臣的。”
程仲文有些猶豫,看了一眼蘇圖,覺得不方便直說。
蘇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道自己就是從這神宮跑出去的,你們還有比我更大的什麽秘密嗎?
李青稞皺著眉,沒想到這事還牽扯到自己的父王。
至於父王為什麽沒有告訴自己,可能當時還小吧。
畢竟已經過去十年了。
李青稞瞥了蘇圖一眼,目光又回到程仲文身上,“老師,這次如果沒有蘇圖,我們根本走不到這裡。後面也是如此,若是沒有他相助,我們恐怕連神壇都找不到,更別說其他計劃了。”
看看阿稞這話說的,蘇圖很是受用。
“再說我們是簽過協議給足傭金的,我相信蘇圖是個守信之人,即便知道什麽秘密,也不會亂傳出去。 ”
李青稞又道。
這話聽著就有點別扭了,說的好像不給錢自己就成大嘴巴似得。
再說,傭金你們給了嗎?
見程仲文還在猶豫,蘇圖隻得開口道:“老爺子,你就放心吧,我會替你們保守秘密的。”
“不是信不過小兄弟,而是事關重大,我看還是等到了地方在說吧。”
程仲文苦笑著搖了搖,又看著李青稞,“你相信老師,老師是不會害你的。等到了神壇,你按老師說的做,一切自會明了。”
“老師!”
李青稞氣急。
程仲文卻死活不肯再松口。
蘇圖見他們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隻得再當一回和事佬:“算了,阿稞。神壇估計也不遠了,到了地方再說也不遲。”
李青稞瞪了他一眼,這種嚴肅的場合誰允許他叫的這麽親昵的。
陳仲文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笑道:“小兄弟說的沒錯。再說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到了神壇老師保證一五一十都告訴你。”
“是啊,小姐。這裡離正殿太近了,萬一那守宮獸出來,我們想跑都難了。”
阿芸也勸道。
李青稞咬著唇,還是有些不甘,但拗不過眾人相勸,最後終於妥協。
不過臨走的時候,她又問道:“徐傾呢?為什麽一定要找他?我們自己去神壇不行嗎?難道就因為他是徐東征的兒子?”
“不只是因為徐東征。”陳仲文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寂靜的四周,小聲道,“還因為徐傾身上有神壇中要用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