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
那個曾出現在通天寶船上的白衣少年?
那個自稱來自人皇殿的恐怖刺客?
那個被一堆超凡怪物圍攻的超凡怪物?
它還沒死?
它竟然還沒死?
這黑衣女和夢嬰那死變態是幹嘛吃的,天道神燈都幫它們滅了,竟然還讓那怪物給跑了?
蘇圖如墜冰窟,心下一片冰涼。
其實他就已經猜到白衣少年真身就是青羊神宮的守宮獸。
若不是它在通天寶船被算計,無法及時趕回青羊神宮。那以他們這些人的實力,根本無法攻破有守宮獸坐鎮的青羊神宮,甚至有可能連青羊神君的面都見不到。
現在,天道神燈滅了,青羊死了,聖域沒了,神宮還被聖人給佔了。
若那守宮獸沒死,可想而知它會如何抓狂。也就是它現在沒在這裡,要不早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最關鍵的是,那貨貌似還喜歡玩陰的,千百年來聖域不知有多少高手被它暗殺。
有這麽一個神宮禁忌級別的刺客惦記,恐怕自己以後睡覺都不敢閉眼睛,生怕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蘇圖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得不輕。
黑衣女招了招手,被擊飛的匕首夜蛇不知從哪竄出來,落在她手中。
“弑神刃是巨靈神君打造的絕世神兵,原本是有一對。”
黑衣女撫摸著匕首,稍稍有些失神,“當初巨靈神宮被攻破,弑神刃一柄落入武尊之手,另外一柄則不知所蹤。沒想到最後會到你這裡。而如今,又是你殺了青羊,了結了這段恩怨,難道這就是天意?”
天不天意的蘇圖不知道,不過聽這黑衣女的口氣,她出身的巨靈神宮和青羊神宮怕是有不小的仇怨。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蘇圖想著是不是用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看能不能把黑衣女拉攏過來給自己當保鏢。
不然陳羽相隕落,藍韭被怪物附體不知所蹤,麻衣則留在青羊神宮,等聖人幫她斬斷過往。貓又是個不靠譜的,以前經常玩失聯,現在又半死不活,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恢復。至於跑跑,本就是個戰五渣,除了背行李扛屍,其他的基本指望不上。
如今自己可謂是勢單力薄,別說對付武尊那種級別的怪物,就是遇到牧陵君那種比較水的上一品,估計都只有被虐的份。
若是能拉攏這神宮禁忌那就不一樣了,以後出門基本可以橫著走,就是遇到白衣少年那變態刺客也不懼。
蘇圖心中打著如意算盤,不過這黑衣女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見這女的盯著蘇圖血淋淋的右手,猩紅的眼眸毫不掩飾內心的貪婪,說道:“你手裡那個就是擊殺青羊神君的神器吧?我以前聽主人提起過。不過以你現在的肉身,根本無法真正掌控這件神器。不如把這神器給我,我幫你殺了那隻淫猴如何?”
蘇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開什麽玩笑,黑玉可是他和貓對付神宮禁忌和弑神的底氣。若是給了這女的,那以後還怎麽在神宮混?
黑衣女子見狀,眼神不由冷了下來,臉上的疤痕也開始扭動。
“給不給可由不得你!”
她冷笑一聲,一手握著斬屍刀,一手握著弑神刃,一步一步朝蘇圖走來,恐怖的壓迫感逼迫蘇圖不停後退。
最後退無可退,直接頂在院牆上。
黑衣女慢慢靠近,身上單薄的黑衣隨風擺動,
露出一道道誇張的輪廓。 她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滿是傷口的嘴唇,眼眸中燃起一絲興奮的火焰,就像行走在荒野的凶獸看到美味的獵物。
狗日的!
別以為舌頭長就能為所欲為,他蘇大刀可不吃這套!
蘇圖咬著牙,就要反抗到底,寧死不從。
忽然,黑衣女停了下來。
她側著頭盯著某個方向,眼眸中火熱的光芒迅速冷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警惕。
蘇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結果看到這破碎的庭院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
這是個穿著月白長衫的男子,滿頭長髮夾雜著絲絲白線,面容俊美非凡。
他手中把玩著一柄黑色玉笛,清冷的眼眸深處似有絲絲幽光閃爍。
蘇圖不由愣住了。
他見過這男子,就在泣血城,出發前往丁火神宮的第一天。
當時就覺得這男子不簡單,還特意問了貓,沒想到那人竟會出現在托天城!
“白蕪!”
出乎意料,黑衣女也認得這男子,還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蘇圖聽到這個名字,心中更是掀起陣陣驚濤駭浪。
白蕪!
原來這個人就是不歸閣的大當家,一位念力可能達到超凡境的大魂師!
葉家老祖還說他們這位大當家的一般人見不著,只有他想見你的時候才會出現。難道他也是來找自己來的?
為什麽?
蘇圖心思急轉。
男子沒有看他,目光落在黑衣女臉上,一臉平靜說道:“兵女,托天城不是你該來的。”
說實話,蘇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知道神宮禁忌身份,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與之說話。這位不歸閣大當家的果然不簡單!
“我不能來?哈哈……”
黑衣女卻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絲癲狂,眼眸中仿佛有血在翻滾。
她猛地收斂笑聲,咬牙切齒的盯著這突然出現的男子,狠聲道:“我不能來?那隻猴子將我關在城中折磨了近百年,怎麽沒聽你說過半句?”
“青羊未死,聖域還在,猴子有天道神燈庇護,不懼世界法則,我也拿它沒有辦法。”
男子答道。
“好一個沒有辦法。”黑衣女子眼中露出一絲譏諷,“最後還不是你設下這個局,讓那畜生成了一隻喪家之犬。”
白蕪沒有否認,沉默片刻,說道:“如今聖域消失,猴子再無依仗,你不去找它報仇,還來這托天城作甚?”
說完,又看了眼貼牆站著的蘇圖,“如果你想要他手上的東西,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那件東西不是你能駕馭的。”
“憑什麽?這沒用的男人,我一隻手就能捏死他!憑什麽駕馭不了那件神器?”
黑衣女顯然不信。
“因為他比你強。”
白蕪解釋道。
黑衣女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又猛地轉頭盯著貼著牆的蘇圖, 目光如刀,仿佛要將他身體剖開,看看裡面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蘇圖頓覺頭皮發麻,但是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對方目光蹂躡。
“就算他體內有神君魂,但依然是肉體凡胎,怎麽跟我比?”
黑衣女子眯著眼睛,手中匕首不停轉動,似乎真的想跟蘇圖比一比誰的肉身更強。
蘇圖神經緊繃,如臨大敵。
白蕪搖了搖頭,沒有給出解釋,而是說道:“總之在托天城,你別想動他。不然別說是我,那位估計也不會放過你。”
聽到“那位”,黑衣女臉色終於變了,顫聲道:“他,他真的還活著?”
白蕪沉默不語。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那人算不算還活著。
兩人對視片刻,最後還是黑衣女先移開目光。
“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動他。但只要他離開托天城,那動不動他可就看要看我心情了。”
她說道。
蘇圖張大嘴巴,特麽什麽叫看心情?
他可是這兩天就準備離開托天城,北上神脊山。
現在不僅有個恨他入骨的武尊,還有這個打他神器主意的兵女。一下子被兩隻守宮獸盯上,那離開托天城還有活路?
蘇圖眼巴巴的看著白蕪這位大當家,希望這位面善的老板能再給自己爭取爭取,比如說再給自己個百八十年成長。到時候別說是比肉身,就是把這黑衣女摁在地上摩擦都沒問題!
“好。”
出乎意料,白蕪竟然沒有反對!
蘇圖頓時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