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府離永安王宮不遠,曾是永安某位大將軍的府邸。長樂王都淪陷之時,這座將軍府曾被血洗,後來不知怎的成了城衛軍駐地。
不過幾日之前,復國軍光複長樂王都,城衛軍逃的逃降的降。天機府順理成章被復國軍接管,還成了復國軍的臨時指揮所。
離開舊王宮,乘坐馬車往天機府而去。
一路上,李青稞這位復國軍少主和那位頗有來歷的蜓姑娘有說有笑。
阿芸和陳鐵兵跟在後頭,兩位上三品高手都板著臉,沉默寡言。
不一會兒,便看到一座規模龐大的府邸。
府邸門庭兩側各立著一隻青銅澆築的神獸。神獸足有三米多高,張牙舞爪,壓迫感十足。
除此之外,還有一隊身材魁梧的黑甲士兵把守。這些黑甲士兵李青稞並不陌生,正是徐東征手下的復國軍精銳——玄甲鐵騎。
玄甲鐵騎個個身懷絕技,以一當十。當初二日神教神裁軍攻打托天城,正是這支騎兵裡應外合攻佔北城門,最終導致固若金湯的古皇都陷落。
李青稞和阿芸對玄甲鐵騎印象都不好,因為這支鐵騎是徐東征親手組建,名義上是復國軍的精銳,其實是那位徐侯爺圈養的私兵。
玄甲鐵騎向來對徐東征唯命是從,至於李青稞這位少主則基本被無視。
這不,一行人下了馬車,還未踏入天機府,便被那些黑甲士兵攔下,連陳鐵兵這位破城有功的悍將都被要求出示通行令牌。
李青稞和阿芸都是第一次到這天機府,哪裡有什麽令牌。
好在還有蜓兒姑娘。
“吳將軍行個方便,這幾位都是侯爺和先生請來的貴客。”
看到身材火辣的女子笑道。
“原來是蜓姑娘。”
吳姓將軍看到她,臉色稍緩,其他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士兵都忍不住多看這女子幾眼。
李青稞忽然覺得有些悲哀,自己這復國軍少主怎麽成了客人了?
阿芸臉色鐵青。
陳鐵兵卻罕見的沉默。
吳姓將軍目光從李青稞身上飄過,落在這娃娃臉姐姐身上,面無表情道:“雖然是蜓姑娘帶來的,但此處乃軍機重地,不得攜帶兵刃入內!”
“怎麽?還想收繳姐姐的兵刃?”
阿芸呵呵一笑,眼中卻毫無笑意,想著是不是先教訓教訓這不長眼的家夥。
陳鐵兵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阿芸,我們又不是來打架,帶著兵刃幹嘛?先給這位將軍保管吧。”
李青稞笑道。
“小姐!”
阿芸滿臉不忿,但撞上李青稞的目光,又把到了嘴邊的牢騷都咽了回去。
“這對神兵是懷王陛下親賜,你們可給姐姐保管好了。若是有任何閃失,姐姐拿你們是問!”
最後,她還是摘下插在後腰的短劍遞了過去。
吳姓將軍接過短劍,目光又落在李青稞。
阿芸見狀,兩道眉毛都立了起來。
李青稞微微一笑,抽出長靴中的匕首,也遞了過去。
吳姓將軍單手接過,終於讓開道路。
阿芸眼中已沒有怒意,只有殺意。
蜓兒姑娘見氣氛有些僵,不由笑道:“我們快點進去吧,各位大人都等著呢。”
“蜓兒姐姐說的是。阿芸、陳將軍,我們走吧,別讓諸位大人等急了。”
李青稞招呼了一聲,而後越過走在前面的蜓兒姑娘,率先跨過天機府高高石砌門檻,邁入這座威嚴的府邸。
蜓兒看著她單薄的背影,臉上笑容慢慢收斂,也跟著踏入天機府。
阿芸怕小姐有失,不再跟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糾纏,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陳鐵兵沉默的走在最後。
天機府,人來人往,一幅忙碌景象。
往來的大多是士兵和幕僚,還有不少城中富商老爺和名門望族,都趕著拜見這王都的舊主人。
一個十二三歲的白衣少年迎了上來。,
少年前面看了李青稞一眼,最後對這那位妖嬈的女子說道:“蜓姑娘,侯爺在內閣講武堂,請這邊走。”
蜓兒姑娘點了點頭,又看著有些發呆的李青稞,道:“青稞小姐,我們走吧。”
“哦,好。”
李青稞目光從庭院中央一顆老樹收回,跟著白衣少年和蜓兒姑娘進了內閣,最後到了講武堂。
講武堂原本還挺熱鬧了的,但因為她的到來,氣氛突然間凝固。
所有人都扭頭看著門口那其實才十幾歲的女孩,目光有好奇、有憐憫、有冷漠、有嘲諷……不盡相同。
李青稞面帶微笑,跨過廳堂門檻。
她目光掃了一眼在座坐諸位,有認得的也有不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