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要求,史楠婭開天荒臉一紅,道:“你變態啊,亂提什麽要求。”
小雨不大,但也沒有要更小的跡象,夏元良怕自己一隻手,很快就抓不住了。
用另一隻手,使勁把史楠婭往上拉,道:“你盡量爬到我身上來。”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史楠婭猶豫下,還是不情願的,攀住夏元良身體。
感受著兩個球狀彈性,一直在後背蹭著,夏元良緊張道:“抱緊了啊。”
不提醒倒好,說了,倒放松了兩毫米。
小雨也是雨,史楠婭全身已經被水淋濕,衣服緊貼身上,嬌軀曲線完全顯露,想不誘人都不行,此刻趴在夏元良背上,引人遐想。
夏元良把左手,卡在岩壁縫裡,右手和嘴並用,用繩子打了鎖扣,一頭拴在自己和史楠婭腰上。
右手食指拇指相扣,放在唇邊,吹了一聲哨子,果然,上方馬蹄聲響,小灰等在崖邊。
用力往上甩著剛才系的鎖扣,套在小灰脖子上。
左手松開,身子微微下沉,史楠婭又大叫一聲,緊接就感到,身子騰空般上升。
夏元良手腳並用,和小灰的拉動下,一起使勁,自然很快上來了。
其實只要解放了雙手,就算沒有小灰,夏元良也能上去,加了繩索,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是夏元良的優點之一,一向小心。
史楠婭如一個溺水之人,上了岸,一下子繃緊的神經,松開了,人一下子也軟了。
剛經歷生死,外表再堅強的人,內心也有柔軟一刻,更何況是位女子。
夏元良雙手一攬,把她橫抱過來。
雨後,漸漸霧起,霧娘娘似乎很體貼的出現,就是為了讓兩人看不清對方,不那麽尷尬。
有了這層不能阻擋視線的紗帳,讓史楠婭膽子也大了起來,頭微微側靠在夏元良前胸,感受著他的心跳,與溫度。
把冰冷的小手,往他懷裡縮了縮,又不敢完全靠他取暖。
兩人一馬,繼續沿著小路往前走,夏元良抱著史楠婭在前,小灰慢悠悠在後,偶爾還咬點嫩草嚼嚼。
出了小路,過了這段濕滑地,夏元良準備上馬。
忽前方然來人,一隊人馬,嘩啦嘩啦過來。
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人來了,夏元良心想,準是教官看自己和史楠婭,太久沒回去,擔心了,果然他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今天差點出事。
等到還有五十米時,霧也漸漸散了,看清來人,為首正是幾位教官,林宗奕也在其中,這讓夏元良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
史楠婭也發現有人來了,但也發現自己還挺享受,在這個人懷裡的,那種感覺,臉一紅,猛的跳下來,嚇了夏元良一跳。
為緩解自己尷尬,拳頭就往夏元良身上招呼,一把把他推到在地。
夏元良懵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是我救了你好不好,不說點好話,也不能忘恩負義吧。”心想,女人果然都是不講道理的動物。
教官們紛紛到了。
史楠婭一句話不說,騎上小灰,一騎絕塵,走了。
夏元良身上衣服,被樹枝荊棘掛爛了很多處,臉上也讓石頭劃了三道血痕,但沒人可憐他,都關注著將軍家的大小姐。
林宗奕看著地上的夏元良,淡淡道:“你,自個跑回去。”
說完,教官們,也都呼啦呼啦走了,一個不剩。
只有夏元良滿手是泥,仰天長歎道:“這叫什麽事啊!”
……
獨自跑回大本營後,
還沒進門,就被助教攔下,指著馬廄道:“林教頭讓你把所有的馬,都清洗乾淨。” “什麽?所有的馬。”夏元良傻了:“這還不得幾十頭,到明天半夜也乾不完啊。”
助教也沒轍道:“沒辦法,上面就是這麽吩咐的。”
夏元良隻得,托著疲憊的身體,去洗馬。
好在,一些有良心的,平時受過夏元良恩惠的,和他同班的,還加上一些愛湊熱鬧的,都來幫著一起洗,但就這樣,到晚上,連一半都沒洗乾淨。
為了不影響其他人明天訓練,打更後,夏元良隻得讓他們回去,然後獨自一個人,拿著黑豬鬃毛做的刷子,給馬洗著澡。
乳白泡沫,綿密輕柔,自馬背順滑而下,一直流到馬腿。
嚓嚓嚓!隨著刷子有節律挪動,泡沫逐漸蓬松,像雲朵,而馬兒正乖巧依偎在其中,顯得無比輕盈。
“這是我的馬,好好洗乾淨啊。”
突然出現個聲音,嚇了夏元良一跳,回頭一看是林宗奕,元良捂著胸口,翻個白眼道:“老師,你屬貓的啊,走路也沒個聲音。”
林宗奕站在一旁遠觀,以防泡沫水濺到身上,道:“是時候給該你補課了,作為刺客,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讓自己敏感度下降,而你,最近敏銳度急劇下降。”
“您訓練一天,還和個瘋女人賽馬,又在懸崖邊上走了一圈,再回來乾一晚上活,您看看您,還有沒有精神。”夏元良發著牢騷道:“您不睡啊。”
林宗奕很悠哉踱了幾步:“天氣挺好,睡不著,出來看看你偷懶了沒有。”
“嘁。”夏元良不屑道:“我是那種人麽,敢做就敢當。一看您就不了解我,要是我大姐在,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林宗奕:“你很了解你大姐。”
夏元良把汙漬,在水桶中涮涮,繼續刷馬,道:“那當然,我大姐,我能不了解麽。”
林宗奕:“你大姐很早就明白一件事,她自小時候,就一直獨自對抗這個不公的世界,早就了解,不拚命就活不下去的道理,這個世界沒什麽道理可言,尤其對不和你講道理的人來說。”
“元良,現在,該輪到你拚命了。”
夏元良手裡動作一停,回身,立馬敬了一個嚴肅的軍禮,道:“是,老師。”
然後又回復嬉皮笑臉的樣子,繼續給馬洗澡,因為是老師的馬, 所以洗得格外認真。
“老師,我能問個問題麽?”
“說。”
“刺客是什麽,刺客又是為了什麽,刺客到底是幹什麽的,難道刺客只是為了殺人。”夏元良一邊乾活一邊問,感覺林宗奕沒說話,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這麽難回答麽,原來老師也不知道,那是夠難了。”
“不難回答,只是,答案有點冠冕堂皇,你這種人,可能有點聽不入耳。”
“我這種人?我這種怎麽了,老師你不能帶有偏見啊。”
“不,不只是殺人,不僅僅是。當然這是一部分。”林宗奕道:“刺客最終目標,還是要努力的推進文明,為絕大多數人們的平等與自由而奮鬥,還有思想自由,當然,現在我們還做不到這一點,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也許我們將不用殺人。”
夏元良笑了:“刺客而不殺人,真是好笑。”
林宗奕拿起拐杖,“好了,我該去休息了。你繼續。”
“哎哎老師,您不幫幫忙啊,稍微援個手啊,這就走了。”
“美得你。這是懲罰,為了讓你記住。”
“我記住了,懲罰的目的達到不就行了。”
“你的嘴上功夫,要是放在真功夫上,你早就是個優秀刺客了。”
“我不用這樣,也是個優秀的刺客。”
“那就做給我看。”
“……”
“……”
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聲音傳不到,或者林宗奕不想理他。
這一夜,夏元良一乾,又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