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一喜,還以為長孫無忌是要裝裝樣子呢。
“逆子,你竟然敢對公主動手,是想整個長孫家都給你陪葬麽?”
等家丁下去後,長孫無忌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爹,沒那麽嚴重吧?”長孫衝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不嚴重?高陽公主是陛下的女兒,你打她等於是在打陛下的臉。”長孫無忌氣極。
李世民繼位以後,對他的榮寵遠超他人。
不僅賜了國公爵位,還封他為吏部尚書,後又拜尚書右仆射,可謂是位極人臣。
然而歷史上外戚權重引起皇帝猜忌的例子比比皆是,長孫無忌豈能不知道其中隱藏的危機。
後來長孫皇后找他,和他說外戚不宜權柄太重。
長孫無忌不知道這是長孫皇后的意思,還是李世民借長孫皇后之口勸誡他。
長孫無忌到底不是常人,非常果斷的辭去了所有職務。
這招以退為進,果然起了作用,李世民對他更加的信任了。
自那以後,長孫無忌愈發的謹小慎微,而李世民對他也愈發的信任。
長孫無忌對權利不渴望麽?
不,他非常渴望。
但是他非常明白,李世民不可能能一直容忍一個外戚掌握大權,所以他不敢染指權利,一直在等待機會。
然而他隱忍這麽久,卻差點被長孫衝給破壞了。
今日長孫衝打公主的事情,一旦傳出去,外面人會怎麽看?
長孫無忌不用想就知道,外面肯定會傳什麽長孫家權勢無雙,連公主都敢打。
別小看這些流言,即便開始李世民不在乎,傳的久了,李世民也不可能不在乎了。
一旦李世民覺得長孫家權勢過重,那他這些年的隱忍就全白費了。
長孫無忌不想在和長孫衝廢話,手中的棍子,狠狠的往長孫衝背上抽去。
“啊!”
長孫衝根本沒有防備,加上長孫無忌沒有留手,被一棍子抽的趴在了地上。
長孫無忌雖然是文人,但是早年隨著李世民南征北戰,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
即便現在年紀大了,手上的力氣卻不小。
長孫無忌沒有理會長孫衝的慘叫,一棍一棍的往長孫衝背上抽去。
許氏得到下人通報,得知長孫無忌讓人把長孫衝綁到祠堂,臉色大變,連忙往祠堂而去。
剛來到祠堂外面,就聽到長孫衝在慘叫,慘叫聲已經有些嘶啞了,可見長孫衝已經叫了許久了。
許氏顧不上女子不能進入祠堂的規矩,邊推門邊喊道:“住手!”
“誰讓你進祠堂的?”長孫無忌看著進來的許氏眉頭微皺。
古代認為女子不潔,祭拜祖先會衝撞祖先,因此女子是不允許進入祠堂的。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正妻進門的時候,因為需要把名字寫入族譜,倒是可以進入祠堂祭拜一次。
從那以後,女子就不允許進入祠堂了。
許多電視中,女子犯錯被罰到祠堂跪著,是不存在的
許家是太原的一個小世家,當初在長孫無忌落魄的時候,許家把許氏嫁給長孫無忌,因此長孫無忌一直和許氏相敬如賓,從未紅過臉。
但是對於許氏進入祠堂,長孫無忌還是有些不悅的。
“我在不來,衝兒就要被你打死了。”
許氏沒有看長孫無忌的臉色,上去攙扶長孫衝,一臉心態的說道:“衝兒你沒事吧?”
“娘救命啊,爹這是要打死孩兒啊。”長孫衝哭著說道。
許氏看長孫衝一個男兒痛哭流涕,更心態了,說道:“沒事娘在呢,跟娘回去,有本事他連我們娘倆一塊打。”
說著許氏就要把趴伏在地的長孫衝攙扶起來。
“娘慢點,疼啊。”
起身的時候扯到傷口,引發一陣陣疼痛,讓長孫衝忍不住叫了起來。
“你知道這個逆子做什麽了麽?”長孫無忌臉色難看的說道。
許氏有些微怒的說道:“不管衝兒做了什麽,你也不能往死裡打啊。”
“慈母多敗兒。”長孫無忌冷哼一聲說道:“他竟然敢打公主,如果我不打他,等禦史彈劾,到時候整個長孫家都要受到牽連。”
“誰讓你非要衝兒娶什麽公主,那個高陽公主成天往外跑,真不知道怎麽教的。”
許氏對高陽公主也沒什麽好感,娶個兒媳婦,天天不請安不說,她見到了,反而還要行禮。
“住嘴!高陽公主養在皇后娘娘跟前,你是在質疑皇后娘娘麽?”長孫無忌呵斥道。
“我可沒說。”許氏也知道自己矢言了,說道:“就算是打了公主,你打也打了,也差不多了,總不能真把衝兒打死吧。”
“你懂什麽?”
長孫無忌剛想說什麽,祠堂外響起了管家的聲音。
“老爺,公主帶著人回宮去了,老奴不敢阻攔,現在人已經出府了。”
長孫無忌瞪了許氏一眼,說道:“現在看到了吧?公主金枝玉葉,打公主乃是大逆不道之舉,一旦追究下來,整個長孫家都要被牽連。”
許氏此時也慌了,說道:“老爺,你快去向皇后娘娘求情啊。”
“求情?怎麽求?”長孫無忌沒好氣的說道。
長孫皇后雖然是他妹妹,但也是大唐皇后,事關皇家顏面,長孫皇后怎麽偏袒?
而且長孫無忌非常了解自己妹妹的性子,最是公平了,無論如何長孫衝打公主都是大罪,她是不可能偏袒的。
“那現在怎麽辦?”許氏有些慌亂的問道。
“怎麽辦?老夫本來準備打他一頓,主動帶他去宮裡請罪,這樣陛下也會網開一面,你倒好,不讓打,那就等陛下追究下來發配邊疆吧。”長孫無忌沒好氣的說道。
其實長孫無忌有些誇大其詞了,長孫衝打了高陽公主,李世民雖然憤怒,也不至於把他發配邊疆,但是懲罰肯定逃不了的。
他這麽做,只不過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罷了。
“老爺是妾身錯了,你繼續。”許氏連忙說道。
長孫衝:……
長孫無忌擺了擺手, 說道:“已經打的差不多了,老夫現在帶他進宮去請罪。”
……
林軒不知道長孫府上發生的事情,從立政殿出來沒有看到程處亮和長孫衝也沒有在意,他現在歸心似箭隻想盡快回家。
出了長安城,林軒加快了馬速,用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就來到了周莊。
周莊的百姓看到林軒,臉上露著笑容對林軒行禮。
林軒一路笑著點頭回應,沒多久,林府就出現在林軒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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