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子一塊百文,只有大戶人家才用的起,有那個錢,還不如直接買新衣服呢。”
“是啊。”
一件衣服縫縫補補穿兩三年還是沒問題的。
而一塊胰子的錢都夠一家人做一身衣服了。
而一塊胰子只能用一兩個月,根本不劃算。
“大家不要急。”
小廝把圍觀的人安撫下來,大聲說道:“我們煥新閣的胰子,只需要兩文錢一塊。”
“什麽?”
“真的假的?不會是騙人吧?”
眾人聽到兩文錢一塊,都以為聽錯了。
“大家放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訖,豈會有假?”掌櫃的大聲說道。
“或許胰子是假的呢?兩文錢買胰子,怎麽可能。”
圍觀的百姓還是不願意相信。
“我知道大家不信,現在給大家當場演示一下。”
掌櫃讓小廝端來一盆水,看著圍觀的人,說道:“有沒有人願意脫下外衣,當場清洗試驗一下。”
“我來。”
一個壯漢站了出來,把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
“這不是張屠夫嘛。”
有人認出了男子的身份,是西市有名的殺豬匠。
圍觀的人開始還有些懷疑男子是煥新閣找來的托。
現在聽到有人認識,才放下心來。
“你看他衣物上全是油漬、血跡,如果連這都能洗乾淨,那這個胰子肯定沒問題。”
“我家有個親戚在大戶人家做工,聽她說胰子雖然好用,但是像這樣的油汙即便有胰子也洗不乾淨。”
在這些人議論中,小廝接過衣服放入盆中打濕,然後拿起胰子抹在衣服上,搓了起來。
小廝特意選的是油汙最多的地方,搓了一會,放入盆中清洗了幾下,撈出來展開給眾人看。
“好像真的乾淨了。”
“衣服打濕了,即便有油汙,也看不見,還是要摸一摸才知道。”
“是啊。”
掌櫃的大聲說道:“如果大家不信,可以上來摸一摸。”
一些人不信,聞言擠上去想要摸一摸。
其中就有范二娘。
“真的乾淨了。”
“是啊,這個胰子真好用。”
她們都洗過衣服,有沒有油汙,自然一摸就知道了。
“我要一塊。”
“我也要一塊。”
“我要三塊。”
很多人套出錢,要購買胰子。
范二娘近水樓台,買到兩塊胰子,挎著籃子回家去了。
回到村子,路過村頭的河邊,有不少婦人正在洗衣服。
看到范二娘,許多人跟她打招呼。
“我今天去賣雞蛋,在長安買回來一個好東西。”范二娘得意洋洋的說道。
“什麽東西?”
看到范二娘說的這麽神秘,有人好奇的問道。
“胰子。”
“胰子?我說二娘,一塊胰子你需要賣多少雞蛋,你是不是瘋了?”
和范二娘關系好的人,忍不住說道。
“我跟你們說,這胰子才兩文錢一塊。”范二娘一臉得意的說道。
“兩文錢?你沒瘋吧?”
“真的,不然上百文的東西,我哪舍得買。”
她們想到范二娘小氣的性格,倒是信了幾分。
“兩文錢一塊,怕不是假的吧?”
“是不是假的,你們一會就知道了。”
范二娘可是當場驗證過的,自然非常相信。
說完,她回到家裡,把之前換下的贓衣服用盆子裝著,來到了河邊。
當場用胰子清洗了起來。
見范二娘只是隨便搓幾下,衣物就乾淨了,眾人這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二娘,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不行,這一塊兩文錢呢。”范二娘哪舍得給他們用。
“你不是買了兩塊麽?賣我一塊總行了吧。”
“不行,你們要是想要,自己去長安買就是了。”
“我出三文錢總行了吧?”
范二娘聽到三文錢,有些心動了。
什麽都沒乾,就賺了一文錢,哪有這樣的好事。
這一幕,發生在很多地方。
第二日,到煥新閣買胰子的更加多了。
……
“這名字你們誰起的?”林軒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起名廢,沒想到程處默他們比他還廢。
“這名字的意思是煥然一新的意思,有什麽不好的麽?”
這個名字是程處默取的,他覺得起的非常好,一直頗為自得。
“沒,挺好的。”林軒擺了擺手說道。
一個名字而已,根本沒什麽影響。
“我也這麽覺得。”程處默得意洋洋的說道。
“子初,我們按照你說的,已經把工坊店鋪弄起來了。問題是這胰子賣的是多,但是一塊就賺一文錢。你說的推廣到整個大唐,應該怎麽推廣?”尉遲寶林說道。
“南來北往的商人那麽多,把貨給他們就行了。”林軒說道。
只要有利益,自然有人會把東西運送到大唐各處。
“這些都是小事,我叫你們過來,是有事情跟你們說。”林軒神色認真的說道。
眾人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色肅穆,等待林軒的下文。
“你們即將前往邊境,陛下讓我為主將。不過我要晚一些時間才能去。在此之前,我有件事交代你們去做。”
“阿史那社爾駐扎在原高昌國附近,你們到達邊境,密切關注阿史那社爾部落的情況,必要的時候,可以暗中幫助他,絕對不能讓他被人吞並。”林軒緩緩的說道。
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
西突厥要和薛延陀開戰,自然不想邊上留著一個不安定因素。
林軒擔心他還沒去邊境,阿史那社爾就被吞並了。
雖然歷史上阿史那社爾最終投靠了大唐,但是林軒現在需要他在棋盤上。
“侯爺這是想招降阿史那社爾?”
薛仁貴不虧為歷史上有名的名將,雖然現在經驗不足,還是一眼看出了林軒的用意。
“招降阿史那社爾?這不可能,他對薛延陀和大唐恨之入骨,怎麽可能投降大唐。”程處默連忙搖頭。
“是啊,當初朝廷就試過,都被他拒絕了。”尉遲寶林也覺得招降阿史那社爾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一時彼一時。 阿史那社爾現在的處境並不好,我問你們,大唐、西突厥、薛延陀,你們覺得阿史那社如果選擇一個投降,他會選擇誰?”林軒問道。
“這…”
幾人面面相覷,阿史那社爾估計怕是對三個國家都沒好感。
大唐和薛延陀合夥滅掉了東突厥,而西突厥和阿史那社爾的仇恨就更深了。
當初阿史那社爾要不是急著去打薛延陀,先穩固地盤,有很大的可能把西突厥吞並了。
這些年,阿史那社爾如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竄,可都是拜西突厥所賜。
“你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阿史那社爾不管是投靠薛延陀還是西突厥,兩方都不會讓他活下去。他只能投靠大唐。”
林軒仔細思考過,阿史那社爾之所以投降大唐,是因為大唐是他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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