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經大學紅米飯餐廳,一個安靜的小包廂裡。
菜還未上,蘇禪衣道:“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請問。”
“你會投資古玩?”
“不會。”樓小房搖搖頭。
蘇禪衣微微皺眉,難道她想錯了?
“那你去小潘家園是......”
“碰運氣!”
“你是怎麽知道那個曹大華手握資金想要投資的?”
這問題不好回答,難道要告訴她,自己開了掛嗎?
他想了想,道:“信息收集,篩選,分析,附近幾所大學都有公示,再看一看這些天都有哪些人到大學招聘投資,然後二次收集信息,篩選......”
蘇禪衣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所以你前一天沒有任何動靜,是在做前期準備?”
一個好的投資者絕對是分析大師。
“差不多吧。”樓小房順坡下驢。
“你不怕自己分析錯嗎?”
他當然不怕,因為他是掛逼。
“說不怕是假的,不過我運氣一向比較好......”
蘇禪衣莫名想笑,一個人被冠上了錦鯉的名頭,很大程度上會遮掩他身上的光芒。
又或者他本意就是想藏拙。
哪有人把所有成功都歸於運氣的?
真是太奇怪了,他這個年紀,不正是爭強好勝喜歡出風頭的時候?
從第一次進直播間,到現在,他實在是太穩健,不喜形於色。
好像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而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
而且,自己投資的人,哪一個跟自己獨處不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
再看樓小房,眼神清澈,神情自若,隻這份沉穩,就勝過太多人了。
只可惜,他現在並不缺錢,一些簡單的生意,他完全可以自己做。
現在投資他肯定會拒絕自己。
樓小房超出同齡人的沉穩,讓蘇禪衣越發看好他,越發的想在他還沒有發跡之前,投資他!
“也許投資大賽會是一個好機會。”
大賽並不忌諱使用資金,對於那些真正有本事有能耐的人來說,他們會把自己的項目吹得天花亂墜,吹得一個月上市,三天漲停,以此來博取企業家的關注和投資。
不過學校的天才太多了,如果樓小房想要拔尖,肯定會選一個項目,然後砸重金,砸出漂亮的成績。
這也是大多數學生慣用的手段。
自己提前交好他,到時候不管他缺錢還是失敗,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自己。
一念至此,她說道:“我本來想投資你的,但想來你也不會接受,是我們可以互相留個聯系方式,以後有資金問題,隨時可以找我。”
樓小房看著她,要是她年紀再大上二十歲,他肯定會說: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然而,她年輕的不像話,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黑色長裙遮掩不住那曼妙的身軀。
是誰說黑衣顯小的,根本一點都不顯小好嗎?
互留了聯系方式,之後的談話輕松了許多。
就在兩人用餐的時候,財經系已經炸鍋了。
“你聽說了嗎,系花單獨約樓小房去吃飯了。”
那同學一臉疑惑,“樓小房是誰?”
“撲gai,那個錦鯉啊!”
“哦哦,是他啊。”樓小房名字不怎麽出名,但是你說錦鯉,他們就知道是誰了。
“我酸了,
你說系花是不是喜歡那條錦鯉?” “我的心死了......”
流言就像流感,迅速擴散,樓小房的名氣也逐漸在財經系擴散,一時間名動學院!
女生宿舍內,秦椒以拳代替榨汁機,比她胖次還要大的木瓜瞬間被她搗爛,“樓小房,你居然背著我去跟別的女人約會!”
“打死你,打死你......”
一想到自己頓頓吃木瓜,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讓自己變成大姐姐?
正在吃飯的樓小房莫名打了個寒顫,“空調溫度還是打高一點吧。”
紅毛寢室裡,黃尚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怎麽敢跟我的女神單獨吃飯?他怎麽敢!”
鄭方形咬了咬牙,“樓小房,我一定會打敗你,奪回我的榮耀!”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
劉志勇笑眯眯的看著周濤,“老周,這一次承讓了。”
周濤說不出的難受,“這次只是樓小房運氣好,月末的投資比賽,才是真正的戰場,有本事咱們再比一比!”
見劉志勇不說話,周濤冷笑道:“敢不敢再賭一次?要是樓小房還能勝過鄭方形,我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承認不如你!”
“不對,還有上次那個賭約,一共是兩個賭約!”
“要是你兩次都贏了,我周濤不僅不如你,還以你馬首是瞻,你想想,技壓群雄,出入有小弟,多有牌面?”
他們鬥了十多年,怎麽會不知道劉志勇的性格?
本來劉志勇還有些遲疑,聽他這麽一說,好像還挺帶勁的。
反正之前打的賭還沒完成,再多一個又如何?
就算樓小房在投資比賽中輸給了鄭方形,他也有辦法應對,但前提是,他必須贏下第二個賭約!
“好,賭就賭!”
劉志勇站起來,“那位老師願意當裁判?”
原本還恭維的眾人瞬間不說話了,他們又不是傻子,兩人明顯是個人恩怨,誰輸誰贏,得罪誰都不好。
除非輸的人離開學校,但是這可是金飯碗,誰舍得走?
“沒人願意當裁判嗎?”周濤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角落裡傳來一個聲音,“我來當裁判!”
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竟是今年特招進來的博士導師唐青葙(xiang),說起唐青葙哪能說的就太多了,財經大學最年輕的博士生導師,最厲害的還是她的數據分析,年紀輕輕就被外界稱為金融大師,因為人家不僅理論厲害,教人投資更厲害。
可厲害是厲害,就是有些不合群,進來幾個月了,沒見她跟誰來往密切,不過點頭之交罷了。
大家都很意外,沒想到她會參與進來,而且還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難怪有人說她的美貌和金融能力點滿了,情商卻差的一批。
唐青葙其實也不想舉手,主要是昨晚她小姨勸了她好久,讓她融入集體。
說來恐怕沒人相信,唐青葙其實是社恐人群。
之所以教書,其實就是為了克服心理障礙,上課的時候,她自動把學生屏蔽,手中的粉筆黑板就是自己的天地。
這也是為什麽,她進學校這麽久,還沒有一個學生願意去她那裡讀博的緣故。
也許做裁判是一個契機也說不定。
“好,那麻煩唐老師了。”
劉志勇笑了笑,心想,唐老師進學校這麽久,別說參加集體活動,就是說話都很少。
而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她就自告奮勇來當裁判,莫非他的春天要來了?
他又想到自己被樓小房開過光的腦袋,頓時激動了,這哪是錦鯉,這分明是月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