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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聖的星際萬事屋》第一百六十七章 狐之初,星之瀾
雖然在尤利西斯面前,李遙誇下海口說要征服花蝶。

 但實際上,李遙對花蝶並沒有那麽強烈的征服欲望。

 蝴蝶,昆蟲而已,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順其自然。

 再不濟,撈幾個貓耳娘談談人生和藝術總可以的吧?

 結果到了品鑒詩歌的環節,李遙居然靠沉魚老婆的詩通關了……

 拿老婆的詩嫖唱,文抄公做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可問題是,這首詩李遙自己都看不懂,為何卻引起花蝶的注意呢?

 這詩裡有任何一句和獸娘或蝴蝶有關系嗎?

 還是說,越難懂,越裝逼,就越能泡妞呢?

 掬風以為聽錯了什麽,張口結舌的想問李遙,又怕錯失寶貴的機會,連忙拽著李遙的胳膊,瘋狂暗示他。

 李遙心領神會道:

 “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久仰花蝶的操琴技藝,想和我一起進去聽聽曲,可以嗎?”

 貓耳侍女有些為難。

 畢竟頂樓的九位獸娘,向來都是單對單服務,從沒有服務多人的先例。

 正猶豫時,位於西位的廂房裡傳出一道清雅、通透的女聲:

 “無妨。”

 掬風一躍而起,強忍著面無表情,實際上早已是心花怒放。

 她一臉異樣的盯著李遙,萬沒想到寫詩還真能泡妞。

 還是說,花蝶早已經被李遙的王霸之氣征服了,就算他寫個打油詩也會過關?

 隨後,貓耳侍女領著李遙和掬風,來到花蝶的包廂。

 花蝶的廂房位於正西邊。

 廂房最外面有個等候的茶室,有時候人多了會排隊。

 但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中間是一個聽弦的雅間。

 雅間裡窗明幾淨,射入窗紗的光線是淡淡的幽紫,透著點櫻色。

 四周靈氣通暢,窗台上種了點喜陰的花草,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李遙和掬風在雅間等候。

 貓耳侍女去裡間喚花蝶。

 李遙坐在做工考究的長案前。

 雕花的長案上擺放著棋盤,茶水、酒水和一疊花生米。

 客人的蒲席只有一個,李遙當仁不讓的盤膝坐了上去。

 掬風乾脆坐在了長案邊,一口酒,一口花生米的等著。

 花蝶很快來了。

 撣眼一看,是個身輕體柔易推倒的溫柔女子。

 身材比掬風高一點,曲線沒有過於突出,但是非常勻稱,尤其是那宛若細柳的小腰,盈盈一握,軟糯非常,有種一推就倒的飄然仙意。

 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輕紗,半透不透的很撩人。

 仙衣如蝶翼,紅簪如蝶觸,給人一種輕薄、飄逸的感覺。

 模樣嬌柔可人,卻並不言笑。

 五官比較素淡,要說精致,也許還不如掬風,但有那種藝術家的氣質和氣場,潛移默化的加分。

 李遙看了半天,確認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但又總感覺她的氣質怪怪的,好像在哪遇到過似的。

 仔細看,她的體質算不上純正的獸娘,似乎由體內一枚獸核維持人形。

 按體質算,這個女人多少是有點修行的,雖然不強。

 貓耳侍女將花蝶領出,便轉身離開了雅間。

 花蝶第一次見雅間來了倆人,眉宇微微一驚,旋即恢復素淡的氣質,

朝二人淺淺鞠了一躬。 “花蝶見過李遙先生,掬風小姐。”

 掬風驀的一驚,從長案上一躍爬了起來。

 李遙在詩後署了名,花蝶知道他的名字,很合理。

 但為什麽知道她的名字呢?

 “花蝶姑娘認識我?”

 掬風好奇的問。

 花蝶清淡一笑,表情跟沒笑一樣。

 “掬風小姐是九香閣的常客了,何況稍微留意下最近的宇宙新聞,也很難不認識掬風小姐吧?”

 掬風端著短煙鬥,瀟灑的抽了口。

 “那你還沒真正的認識我。”

 花蝶繞過掬風,朝李遙微微頷首。

 “尤利西斯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李遙先生莫要見怪。”

 “無妨。”

 李遙大度的點點頭,沒想到花蝶對尤利西斯還挺了解。

 花蝶為李遙和掬風斟了兩杯茶。

 “李遙先生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今日一見,誰成想竟生的這般俊秀,還寫的一手好詩。”

 李遙也相信沉魚的水平,但他並不知道這首詩好在哪,便故意問花蝶:

 “好在哪呢?”

 說的好像很謙虛似的。

 花蝶負手立在窗前,平靜的問:

 “李先生見過帝星的海棠林嗎?”

 “只見過海棠花。”

 “與別處的海棠花有什麽分別?”

 “帝星的海棠花是古老的品種。”

 李遙如實道。

 花蝶眸光平靜,嘴角微漾。

 “正如詩中的最後一隻猴子嗎?李先生的意思是說,有一位劍聖繼承了遠古意志,將在不久的未來,以執劍者的身份審判諸神。”

 李遙本能的搖頭。

 “審判諸神也太自大了吧……”

 花蝶一怔。

 “不是李先生自己寫的嗎?”

 “咳咳。”

 李遙乾咳兩聲,不敢接茬。

 花蝶又道:

 “至於‘賦予宇宙’,大概是有人想創造一個永恆的世界,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神,猜的對不對,李先生?”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李遙尷尬的應著,心中卻在想,難道是沉魚想成神?

 “李先生以劍聖自喻,這位奮筆疾書的瘋子又是誰?”

 花蝶繼續道。

 李遙尷尬的解釋。

 “劍聖不是自喻,成神也都是瞎寫的,詩不是預言,聊以**罷了。”

 花蝶莞爾一笑。

 “末法時代,人們總會多愁善感,花蝶不才,為二位各賦一曲如何?”

 “好啊!”

 掬風全程插不上嘴,這時叫的比誰都歡。

 貓耳侍女又來了,為二人端來幾壺上等的仙釀,上兩盤紫皮花生米。

 沒有太多寒暄,花蝶於袖間取出一支簫。

 李遙聽掬風說,花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擅音律,是個操琴高手。

 花蝶掀起淡紫色的透紗裙擺,欠身坐凳。

 與二人隔一丈遠,紅唇輕啟,簫聲乍起。

 自高亢起音,宛如衝天狐火,焚天毀地,又如雪山飛狐,冰冷孤寒。

 一轉眼,簫聲又纏綿似水,變得幽怨,嗚咽。

 李遙聽的神色微漾,全身每一個細胞緊繃著。

 他能聽出花蝶的吹簫技巧已渾然天成,沒有人工雕琢的匠氣,曲子看似平靜,娓娓道來,卻不經意間撩動你的心弦。

 難怪這女人能成為九香閣的頭牌!

 就是這個曲子藝術層面太高了,蘊含人生百味,始終彌漫著淡淡的悲傷。

 就連一向胸懷開豁、了無掛礙的掬風,一雙狐眸也漸漸變得深沉,仿佛想起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悲慘過往,一壺接一壺的喝酒。

 平時酒量無敵的她,一曲下來也喝得暈暈乎乎,狐眼迷離。

 直到花蝶換了一把古琴。

 突然起弦,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劍鳴。

 李遙精神驀然抖擻,仿佛聽到了大劍所指,星塵隕落……

 仿佛聽到夜與狂風撫弄著山脈,群星被一劍劃開,無聲的呼嘯。

 仿佛聽到黑夜降臨,五百億隻猴子最後的吟唱。

 聽的李遙熱血沸騰,征服隱隱感覺系統進度都快按捺不住了。

 最後,花蝶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就連掬風也聽呆了……一臉雖然聽不懂,但大受震撼的表情。

 兩曲作罷,花蝶起身。

 “二位覺得如何?”

 李遙有些惋惜的歎道:

 “花蝶姑娘如此才情,卻留在煙花之地,是不是太屈才了?”

 花蝶卻道:

 “藝術,是人類在科學面前最後的護城河,藝術的玄妙在於模糊本身,卻又在模糊中契合某種真理,準確說,藝術也是關於人情感的科學……唯有煙花之地,才能遇到各式各樣的人,聽到各式各樣、半真半假的故事,寫出這些人想象中的表達自己的曲子。”

 李遙不明覺厲,聽的一愣一愣的。

 花蝶反問:

 “二位又有什麽有趣的故事呢?”

 掬風不想再聽什麽曲子了,覺得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便起身道:

 “我們何不入裡屋詳談?”

 花蝶沒有動彈,轉而道:

 “向來都是我給客人寫曲子,今日遇到李先生詩氣磅礴,驚才絕豔,冒昧的想讓先生為花蝶寫一首詩。”

 李遙見僚機掬風都快要掀簾了,便趁熱打鐵道:

 “詩不是硬寫的,得深入交流後才寫的出來哦。”

 花蝶一聽,臉紅的不行,想了很久才步入裡間。

 “請進。”

 李遙抬腳入內,掬風後腳跟上。

 “這你也要跟來?”

 李遙有些無語。

 掬風舔著臉道:

 “我不是來給你當僚機的嘛,我就蹭蹭,又不來真的。”

 ……

 裡屋,是花蝶的閨房。

 領客人進閨房,意味著可以做愛做的事情了。

 但花蝶的閨房布局,意外的冷峻。

 四壁黑石,一張青玉小床,屋子裡南北通透,冷颼颼的,沒有那種溫柔鄉的感覺。

 好在掬風路子野得很,進屋寒暄幾句,就開始給她抽煙灌酒。

 花蝶難勝酒力,開始說起了她的床邊故事。

 故事不止一個,有很多。

 有的平淡如水,有的波雲詭譎,有的離奇,有的浪漫,有的暖心,有的致鬱,仿佛說的不是同一個人。

 屋子裡彌漫著迷離的紫櫻光影,催情檀香。

 李遙也被煙酒、檀香和千奇百怪的故事催眠了。

 雖然能以劍氣破之,但他還是躺平享受這種暈暈乎乎的微醺感。

 三人說著說著就躺了,躺著躺著衣服就沒了。

 掬風喝的最多,玩的最野,迷迷糊糊,四處磨磨蹭蹭。

 不知何時感覺有點疼,但很快又消散一空,只剩下墜入雲端、與蝶共舞的眩暈感……

 ……

 半夜。

 李遙迷迷糊糊醒來。

 掬風赤條條躺在他的懷裡,睡的像個小貓咪。

 精致、野蠻的小臉竟變得嬌嫩,潤澤,披掛著櫻紅的微光。

 衣服、床單和被子不知為何燒了大半,空氣中彌漫著劍氣。

 李遙感覺不太對勁。

 看了眼狐狸小腹……

 滿滿的都是劍種!

 四下看了看,本該躺在他懷裡的花蝶,此刻並不在床上。

 李遙這才意識到,搞錯對象了。

 萬幸,還挺帶勁……

 清風徐來,掀起了陽台的窗紗。

 李遙給掬風披上半燒焦的被子,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床。

 來到陽台。

 群星閃耀,銀河微瀾。

 花蝶靠著扶杆,享受著星光浴。

 身上未著寸縷,宛如白玉完璧。

 作為藝術家,也正常。

 身材雖然比不了狐狸妖嬈,但也纖細靈動,像是個精靈。

 她沒有抽煙,沒有喝酒,也沒在有月下品茗,只是單純的扶著欄杆,仰首看著星空。

 見李遙來了,她也沒有任何拘謹之色,頭頂星空,如蝶飛舞。

 “衣服被燒了,隻好光著身子。”

 她坦誠的笑著。

 李遙不動聲色,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微微皺起眉。

 “為什麽我朋友被破了身,你卻還是個處?”

 花蝶笑道:

 “李先生與掬風小姐之間的故事與我無關,我只是個聽故事的人,我聽到的故事是你們很般配,身無掛礙,心有靈犀,而我只是個多余的電燈泡。”

 李遙湊了過去,伸手輕撫著光滑的電燈泡。

 “這麽說,我們之間就沒有心有靈犀嗎?”

 這樣說著,李遙的手停在花蝶心臟的位置。

 “還是說你的身在這裡,心卻不在這裡?”

 花蝶任由李遙遊星探月,表情無動於衷,並無女人該有的嬌羞。

 “是因為李先生嫌棄花蝶,嫌棄花蝶並非人類,嫌棄花蝶不是獸娘,嫌棄花蝶很可能只是個……玩偶。”

 玩偶,嗯……

 這是一個非常精確的描述。

 李遙早就發現,花蝶體內的獸核,其實更接近某種計算核。

 盡管她的皮膚、血脈和骨骼,全都是生物組織。

 但其靈魂並不來自於腦組織,而來自於計算核。

 準確的說,她可能是一種比艾麗塔更早、更先進的人造人版本,技術上更接近艾吉爾。

 或許,正是因為隱約察覺到了這一點,李遙才在喝醉了的情況下,沒有本能的去碰她。

 李遙驚訝的是,這個計算核到底智能到何種程度,居然能創造性的演奏出美妙的樂曲。

 “藝術果然是人類面對科學最後的護城河,可惜很快就要被攻破了,或許把自身賦予宇宙的人正是你啊。”

 花蝶知道李遙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瞞不過李遙的眼睛,任由李遙隻手探索宇宙。

 “我這裡還有最後一個故事,你想聽嗎?”

 李遙笑了笑。

 “不是說好了要深入交流嘛,但說無妨。”

 花蝶眸光平靜,倒映著星光,娓娓道來。

 “五年前,帝國的羅曼皇子強佔皇宮篡位登基,當夜,維多利亞公主揮軍入宮,粉碎了羅曼皇子的帝王夢。 而維多利亞之所以能輕易攻入帝星,是因為有一個名叫菲雅的無名公主將破解護星大陣的秘鑰送了出去,而製造這把秘鑰的是星瀾公主。”

 這個故事李遙早就知道了……

 但花蝶複述一遍,讓他忽然想起沉魚的另一首詩。

 .

 《自由史》

 野史有佳人,住在黑夜的遠方。

 點亮明月的鑰匙,藏在她身上。

 為了用千萬隻眼睛,尋找愛人。

 她把鑰匙送給了,燦爛的辰星。

 .

 李遙不確定每一句都對,但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當時他以為這只是一首情詩,就沒怎麽注意,現在看來,這首詩也許隱晦的暗示了什麽……

 李遙忽然有些細思極恐。

 問題是,這種宮廷秘事,花蝶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後來呢?”

 李遙明知故問。

 花蝶歎息道:

 “遺憾的是,兩位公主都被擴散的爆炎給燒死了。”

 李遙微微一驚。

 星瀾公主活著叛逃紙牌殺,是舉世皆知的事,花蝶怎麽說兩位公主都被燒死了呢?

 這女人到底是誰?

 “你說星瀾公主也被燒死了?”

 花蝶平靜的笑著。

 “為了讓菲雅留下全屍,星瀾被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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