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青忍不住讚歎一句,隨後打開藍色小藥瓶,在她鼻子地下晃了晃。
片刻之後,薛采月的俏臉上恢復一些血色,可依舊昏迷。
這是箭上的毒已深入心脈導致,必須得盡快阻止毒性蔓延,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沒辦法,李曼青隻得替薛采月取出毒箭,再替她解毒。
“嗤!”
雪白一片,李曼青心頭一顫。
穩了穩神,點起一團火焰,用小刀在火焰上烤了烤,往中箭的部位剜去……
忙活了約一刻鍾,將毒箭和周圍腐爛的肌肉挖出,隨後敷上隨身攜帶的金瘡藥。
而這時,薛采月因為劇痛,已蘇醒過來。
見自己靠在一個男人懷中,毒箭已被拔出,傷口得到處理,芳心之中頓時湧出一股暖流。
隨即俏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怯。
“是你救了我?”
“嗯,你還很虛弱,需要好好調養!”
聽到李曼青的聲音,薛采月一怔,猛然從他懷中掙脫。
“是你,李曼青?”
看清對方的面相後,臉上的羞怯之情被憤怒取代。
顫顫巍巍要去拔劍。
“你這個樣子,能殺得了我嗎?”
“殺不了也要殺!”
薛采月握著劍,努力地抬起手,額頭上鬥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最終還是支撐不住,身體往前一傾,眼看就要撲在地上。
李曼青出手將她托住,讓她靠在樹上。
“我不要你扶!”
薛采月倔強的說道。
李曼青有些不爽了:“你怎麽這不識趣?若不是我,你早已被那淫賊玷汙,然後命歸黃泉了!”
“所謂恩怨分明,是非分清,你要殺我為父報仇,也得先還我的救命之恩!”
這話字字在理,無可辯駁。
薛采月臉上的怒容終於消失。
“你要我怎麽報恩?”
見對方望向自己炙熱的目光,薛采月不由得將胸口的衣衫緊了緊,生怕李曼青說出類似‘以身相許’的要求。
“很簡單,只需要你耐心聽完我一番話便可。”
薛采月有些詫異,本以為對方會提一些過分的要求,誰知只是讓自己聽他講話。
“請講!”
李曼青從懷中拿出一張泛黃的信箋,遞給薛采月。
“我知道你一直想殺了我替父報仇,但我要告訴你,你根本不應該記恨我,比武較技本就死傷難免,當年我只是打傷了你爹,殺你爹的另有其人,而且在比武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受了傷,自然要全力以赴。”
對於這番說辭,薛采月自然不信。
拿起那份信箋讀了起來:“昔日小李飛刀名動江湖,現傳至閣下,簡直有辱威名,三日午時,飛鴻橋,願與君一教高下,生死各安天命。”
薛采月秀美微蹙:“這是我爹寫給你的戰書?”
“正是!換做有人以這種語氣威逼你,你戰與不戰?”
薛采月低頭不語。
內心對李曼青的恨意,消退了不少。
先前,她一直以為李曼青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小人,為了決鬥勝利,暗算父親。
現在看來,並非這樣。
要是李曼青是小人,剛才給自己解毒時,就趁機……。
“曼青先生,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不過我和你之間的決鬥,在所難免,這是我父親的遺怨。”
“能理解!”
李曼青點點頭:“你要找我決鬥,
得先清除體內的余毒,我陪你一起去臨安府衙取解藥!” 說完,伸手去扶薛彩月的芊芊腰肢。
對方並沒有拒絕,臉上隨之泛起朵朵雲彩。
走到項堯面前,薛采月怒意頓生。
“我殺了這個淫賊!”
“先別殺他,我還要用它救正兒。”
半個時辰後,三人乘坐一輛馬車來到臨安府衙前。
“你先等一會,救出正兒後,我再給你取解藥。”
李曼青押著項堯,往趙廣的府邸走去。
此時,已是深夜。
趙廣和新納的一名小妾’激戰‘了許久,這會累得不行,正睡得像死豬。
忽然,管家神色匆匆前去敲門。
“老爺,門外有一人求見。”
趙廣被叫醒,煩躁地回答:“誰啊,大半夜的,讓他明日來找我!”
“來人自稱李曼青,還押著一個人,說非見您不可。”
“李曼青?”
趙廣警覺起來,立刻起床穿好衣服,隨後叫上所有的家丁和護衛。
“李曼青,你這……意欲何為?”
當趙廣看到項堯被控制時,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立刻放了李正,我便不為難你!”
“哼!”
趙廣冷哼一聲:“李正在眾目睽睽之下,毆打良民,必須收到國法的嚴懲!”
李曼青懶得跟他爭辯,直接把項堯往前一推。
“這個人你認識嗎?他是官府通緝的采花大盜。”
趙廣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哦?這麽說你是將來送來伏法的?那我要替臨安城的百姓好好謝謝你。 ”
“趙廣,別裝模作樣了,這人供稱向你重金行賄,已經脫罪,還做了你的爪牙。”
“不可能,我根本不認識他。”
李曼青知道趙廣會狡辯。
來之前,已經給項堯喂下一種巨毒的藥丸,一個時辰若不服用解藥,就會七竅出血而亡。
這時,劉勇和一大波捕頭,以及看熱鬧的百姓圍了上來。
“噗!”
見火候已到,李曼青解開項堯的穴道。
項堯走上前,指著趙廣道:“老賊,你收了我一白兩黃金,還不想承認,信不信老子將你做的醜事全抖出來?”
趙廣慌了,連忙擺手:“這個瘋子,大家別信他的話!”
“你還想抵賴,我送你的黃金,上面刻有特殊紋路,此刻去你家裡搜,應該還能找到。”
“胡說,你胡說!”
趙廣慌了,臉上露出惶恐之色。
他這做賊心虛的表情,眾人基本相信項堯的話。
“按照本朝律法,為官者貪汙五百兩白銀,就當處以斬首,趙廣受賄白兩黃金,豈不是要被判滿門超斬?”
百姓們最痛恨貪官汙吏,聽到這話,立刻群起而攻之。
“趙廣這個奸賊,何止貪汙百兩黃金?每年從臨安百姓身上,搜刮的油水,起碼達十萬兩白銀。”
“啊,怎麽多,這怕是滅他九族也不為過啊!”
“他還佔了無數良田,我叔父家的五十畝地就被他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