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山寨不能分田地,但是可以分財貨。
嶽西山將他從山寨內解救出來的財富,大部分都分給了華山腳下的普通百姓。一小部分分給了沿途幫他搬運財貨的平民百姓手中。
華山派名門正派的好名聲,立刻從大家的腦海深處回歸。
就這一個扶危濟困的舉動,立刻在廣大的鄉野之間傳播開了。結果就是徐徐多多農家子弟希望加入華山派,將來也變成一個劫富濟貧護佑百姓的大俠。
至於其他正道門派,他還沒有來得及拜訪。
只不過在拜訪名門正派之前,嶽西山還有一件事要了結,那就是調查清楚當年是誰追殺他的。
拔山破寨幾十所,得到的不僅僅是財貨,還有一些沒有在外面流傳的消息。
其中有一條是關於他的。當年是黃河幫的沙無海將秦王增壽丹的消息散播的到處都是,也是沙無海帶領他們埋伏了進貢的隊伍。
之後洛川魏家被滅門,沙無海帶領黃河幫主要力量去了黃河中下遊發展。
可是下遊黃河泛濫,不得已他又帶人回到了中原,在洛陽城裡安了家。風陵渡分舵的力量也重新得到了加強。
就在嶽西山準備去洛陽一趟的時候,長安城西市內的一個酒樓,此時聚集了許多西北武林的高手。
有太白劍宗的李元亨,黑水柴家的柴老爺子,固原大風幫的馬幫主,清水鐵拳門的趙英趙老前輩,大禪寺的悟道大師,嚴華寺的寶華大師,終南山清風觀丁一真人,還有鳳凰洞的洞主風玉金女俠,等等一眾西北武林的一二流好手。
可謂人才濟濟,他們幾乎都是一流高手。
小小的一間客棧之內,幾乎匯聚了整個西北武林的精華。也是華山派衰落之後,成長起來的西北武林的支柱。
太白劍宗李元亨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手太白劍法神秘莫測,是他們中間武功最高的人,也是這次聚會的主要發起者。
他們人數雖多,可在大堂裡並不吵鬧,顯得秩序井然。
只聽李元亨對眾人說道:“這次李某召集大家前來議事,目的非常的明確,就是為了和大家共同商議,如何限制華山嶽凌峰。
這幾個月他的所作所為,想必大家都看在眼裡,行事如此肆無忌憚,而且殺性十足,李某有理由相信,在他掃除了黑道之後,就會對咱們這些人動手。
柴老爺子,您老德高望重,此時我等需要仰仗您老出面才行。”
柴老爺子雖然年紀不小,可是並不昏聵,這二十多年愣是將一個末流的地方家族,變成了名震西北武林的一方豪強,其手段和見識、武力都是一等一的。
在聽完了李元亨的建議之後,說道:“老夫氣血衰敗,雖能勉強動手,可也無力和年輕人爭鋒了。李掌門內力深厚,劍法超高,又正值壯年,理應代表大家才是。”
柴老爺子表態之後,其他人也紛紛表示,以太白劍宗的李元亨為首。
而李元亨也看出了他們是想把自己推出去頂雷,可是正合他意。太白劍宗雖然創派不足百年,可也經過了四代弟子的努力,在秦嶺內的宗門建設總算完成,門人弟子也發展壯大到了上百位,有了大宗派的氣象。
按照他的計劃,十年後,當太白劍宗的二代弟子們全部成長起來之後,就是太白劍宗君臨天下的時候。
如今華山派重新出山,讓他的計劃受到了嚴重的威脅。畢竟華山派威壓西北武林已經數百年了,
威名之甚,不是短短二三十年就能夠消磨殆盡的。 李元亨道:“承蒙諸位看重,李某就不推辭了。此行約戰嶽凌峰,就由李某做這個馬前卒吧,定為大家試探出華山派的深淺。”
嚴華寺的寶華大師和李元亨年紀相仿,道:“既然李施主願意前往,那貧僧就自薦,同李施主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李元亨微微一笑道:“有大師同行,李某此行的把握大了三分。”
寶華大師認真的說道:“那嶽施主煞氣太重,有墜入魔道的傾向,不利於武林和平,此行貧僧願用無邊佛法化解他的戾氣,將他引入武林正途。”
“大師高義。”眾人紛紛讚賞。
李元亨道:“諸位,李某得到消息,那嶽凌峰已經在返回華山的途中了。咱們現在出發,明日即可到達華陰縣。李某覺得在那裡和他會面比較合適,諸位以為如何?”
對於上華山談判,他們是沒有底氣的。畢竟大家一起上華山有種逼宮的感覺,誰都不想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受傷。
他們的目的只是,讓華山派知道他們的厲害,從而熄了染指西北各處利益的念想。
……
押送財貨的車隊走的並不快,嶽西山也不著急催促。就當是給那些正道武林中人足夠的時間串聯。
畢竟在這幾個月的調查中,此時小小的西北居然有那麽多個一流高手,嶽西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江南繁華之地,都沒有這麽多高手。
其實和地處邊關有關系,西北邊陲總是受到草原部落的騷擾,普遍有習武強身的傳統,武風興盛也就是尋常之事了。
加上頭頂沒有了華山派這個壓在他們頭頂的存在,這幾十年來自然發展的極為迅速,甚至有種武林盛世要到來的感覺。
悠悠數日,匆匆而過。
嶽西山已經將財貨基本發散完畢了,他所乘坐的馬車裡也只剩下了一箱貴重物品。那些負責押送貨物的百姓,也都高高興興的拿錢走人了。
只剩下車夫一人跟隨在他身邊。
車夫不是別人正是在他手下逃得一命的張富貴。
在遣散了山寨內的弟子之後,他就開始一路尋找嶽西山了。在五天前他追上來押送貨物的嶽西山,並且死皮賴臉的要給他當仆人。
嶽西山執拗不過,加之他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最後就同意了他的請求。
“老爺,前面有人擋路。”
正在閉目養神的嶽西山,突然聽到趕車的張富貴開口說話。
嶽西山睜開眼睛,也不去看外面的情況,淡淡的說道:“不用理會他們,直接過去。”
“好的,老爺。”
然後馬車又恢復了不緊不慢的速度。
很快,他的馬車就通過了人群。
官道上,留下一眾目瞪口呆的人站在路旁看著遠去的馬車。
“剛才你怎麽不開口喊住他?”有一個弟子對另外一個弟子抱怨道。
“那你這麽不開口攔住馬車。”那名弟子不服氣的說道。
另外一名弟子,一臉憂愁的說道:“就真麽讓他過去了?等會怎麽和師父交代啊?”
“那個車夫的氣勢怎麽那麽魄人,剛才面對他的時候,我感覺好像自己變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一個有些膽小的弟子弱弱的開口說道。
其他弟子聞言,紛紛點頭。
剛才張富貴看他們的眼神,簡直像是在審視豬樣,壓得他們不敢有絲毫的異動,直接讓開了道路。
其實也不怪張富貴氣勢驚人,實在是剛剛在嶽西山的幫助下,由內而外誕生了內力,還做不到收放自如,所以才顯得氣勢驚人。
又走了三五裡,張富貴開口說道:“老爺,他們在後面跟著咱們。要不要我將他們打發走?”
嶽西山道:“讓他們跟著,不用理會。”
之後張富貴就不在言語,安靜的當他的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