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山派不遠處的玉華觀內,嶽西山和吳堅兩人已經在此停留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只不過他們多次努力都沒能獲取到夢寐以求的泰山派的鎮派心法《松鶴延年》。
泰山派內普通的弟子的氣功心法,並不複雜,只是普通的道家練氣法門,講究中正平和,徐徐漸進。
又一次窺探無果之後,吳堅說道:“大哥,那《松鶴延年》估計失傳了吧。咱們也算是翻遍了泰山派的各個角落,更是偷聽了他們的口口傳功,整個泰山派就沒有一個人修煉《松鶴延年》的。那則傳聞是不是假的呢。”
嶽西山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神功可能真的失傳了吧。今夜我再去一趟泰山派,如果還是找不到《松鶴延年》氣功心法,咱們就去下一家。”
吳堅知道,嶽西山打算冒險潛入泰山派內了,就說道:“大哥,那你要小心。我等你的好消息。”
嶽西山道:“我這裡還有一件事交給你去辦,今晚你也別閑著,給我搞定玉華觀裡的那些道士,不能讓他們對咱們的身份產生懷疑。”
吳堅點頭道:“大哥你放心,我會讓他們永遠閉嘴的。”
嶽西山見此,心中暗道不妙,開口問道:“你想怎麽做?”
吳堅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神色堅定的說道:“滅口。”
嶽西山立馬賞了他一個腦瓜崩,黑著臉說道:“我看你最近膨脹的厲害啊,動不動就想取人性命,是不是覺得有武藝在身就高人一等了,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吧。今晚哪也不許去,給我在房間裡念《靜心經》。”
“大哥,您教訓的是。”吳堅趕忙認錯,然後一臉恐懼的哀求道:“能不能不念《靜心經》啊。”
嶽西山呵斥道:“不行,必須念夠五十遍才行。”
“啊,蒼天啊,大地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聽說要念五十遍,吳堅立馬露出了誇張的神態,一臉的生無所戀。
《靜心經》乃是嶽西山編寫的一本磨練心性的書籍,又臭又長,而且內容極度無聊。通篇都是:“做人要靜心,做事要靜心,走路要靜心,天塌了要靜心……”
只要是能夠想到的事情,都被他編寫進了《靜心經》。
……
當夜,嶽西山就悄悄的潛入了泰山派的藏經閣。這也是泰山派老輩子弟凋零嚴重,一流高手所剩無幾的便利。
作為一家偏向道門的江湖門派,泰山派的藏經閣修建的頗為宏偉。
裡面收藏了幾千本各類書籍。
除了少數被翻閱過之外,其他的書幾乎就是放在那裡落灰的。
嶽西山其實是不想來藏經閣尋找秘籍的,但是又不得不來,因為其他可能藏匿秘籍的地方,都被他們暗中翻找幾遍,但是一無所獲。
只剩下這處堆放書籍的藏經閣沒有細細的尋找了。
運氣不錯,借著月光,能夠看清楚書上的字。
絕大多數書,不用翻開就知道不是什麽有用的書,直到他發現了一本名為《岱宗夫如何》的詩集時,才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地方。
迅速的翻看,一頁又一頁的仔細閱讀。
終於讓他發現了秘密,那本詩集竟然是東靈道人親筆抄錄的,而且裡面的詩句很多都不合韻律,充滿了道家術語。
嶽西山當即意識到,這本書裡恐怕蘊含了泰山鎮派氣功的秘密,正是他要尋找的東西。
直接將那本詩集揣進懷裡,之後又將四周的書籍恢復原狀之後,
嶽西山就施展輕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回到玉華觀,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研究剛得來的《岱宗夫如何》。
整整三天時間,他都沒有邁出過房門一步,最後還是吳堅怕他餓著,打破了他閉關研習的狀態。
一進房間,吳堅就看到桌子上散亂的稿紙,忙問道:“大哥,你這是幹嘛呢?寫詩嗎?”
嶽西山面帶悅色,道:“不懂,不要瞎說。我正在參悟《松鶴延年》呢。”
吳堅聞言,一臉的驚喜,立刻開始整理那些散亂的稿紙,並迅速的翻看起來,可是他一句話也看不懂。雖然每個字他都認識,可是組合在一起就讓人抓狂了。
“大哥,你別告訴我,這就是《松鶴延年》,打死我也不信。”
嶽西山道:“這是我整理出來的初級未破解版,等我徹底參透出《松鶴延年》之後,它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吳堅打斷了嶽西山,說道:“大哥,咱們該離開了。”
嶽西山愣了一下,問道:“咱們上山多久了?”
吳堅道:“已經三十七日了。再不走,就該惹人懷疑了,山下府試的日子快到了。”
嶽西山點了點頭道:“是時候離開了。”
吳堅趕忙說道:“那些道士,我都打點好了,他們只會相信咱們是一心備考的書生,上山是為了能夠安靜的讀書罷了。”
嶽西山面露笑容,說道:“這事你做的不錯,終於學會動腦子了。”
……
接下來的日子裡嶽西山和吳堅分別“拜訪”了南嶽衡山派,北嶽恆山派,中嶽嵩山派,還有其他地處名山大川上的名門大派。
一圈走完,時間就匆匆過去了兩年。
只剩下日月神教、武當派和少林派,三家勢力沒有被他們“拜訪”過了。
而嶽西山的武功,也終於突破到了關鍵節點,即將打通任督二脈,從而一躍成為練氣境界的一流高手。這還是他這幾年沒有潛心練氣的結果。
看來的各派的內功心法和外功招式,都被他記錄成冊,匯編成了一本厚厚的《武術大全》。
至於吳堅,他也打通了正經十二脈,放眼江湖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二流高手。
這日,在去往黑木崖的山道上,吳堅問道:“大哥,咱們真的要潛入黑木崖嗎?魔教可是天下第一的大勢力。黑木崖上,高手更是無數,就憑咱們兩個,想要悄悄的潛入不被發現,恐怕很難做到吧?”
嶽西山道:“不去做,怎麽知道做不到。你應該知道,上個月那魔教教主向問天突然歸天,如今的黑木崖上群龍無首,正是他們混亂的時候。在新教主沒選出來之前,魔教各脈的鬥爭,定會非常激烈,咱們這個時候潛入正合適。”
吳堅搖頭道:“我還是覺得太危險了。向問天死了,可是魔教的其他高手沒死啊,此時的黑木崖上,定然風聲鶴唳,不會給咱們留下任何出手的空間的。”
嶽西山道:“如今的黑木崖,就像一堆灑滿了桐油的乾柴。此番上山,我可不僅僅是為了偷功,我還要給他們遞上一根熊熊燃燒的火把,讓他們互相鬥起來。唯有這樣,咱們才有機會。”
吳堅滿是驚訝的看著嶽西山,道:“大哥,你玩真的?”
嶽西山道:“當然是玩真的。”
吳堅猶豫道:“可是,你先前不是定了規矩,咱們只在暗中偷功,不和那些大門派的人接觸嗎?”
嶽西山道:“這事你不懂。你不知道向問天的死,對於整個江湖來說,意味著什麽。我敢斷定,此番暗中上黑木崖的人,絕對不會只是你我二人。有人不會看著魔教繼續做大的。”
吳堅到底是年輕,沒有經歷過當年的正邪爭鬥,問道:“這是為何?”
嶽西山道:“因為魔教已經太強大了,這十多年來壓得江湖正道幾乎喘不過氣來。如今,在他們新舊交替的時候,我想正道高人們是不會放棄這個削弱魔教的機會的。”
其實嶽西山也在擔憂,如果日月神教的新教主,致力於一統江湖,那麽對他未來的謀劃,可就不那麽友好了。
唯有一個分裂的內鬥的魔教才是好魔教。這也是他在得知向問天圓寂之後,立刻從武當山趕來的原因。
吳堅還是不太明白嶽西山在說什麽,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大哥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