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陽連敗兩人,施展出的凌厲手段暫時挽回了華山派的顏面。可是等了小半個時辰,都沒有等到長輩們從思過崖回來,宮凌陽感覺些不妙了。
其實他的感覺沒錯,他五師弟還沒到思過崖就被太白劍宗的一個弟子給攔住了。然後又以比鬥為借口,將他打傷了。
在思過崖上,李元亨和寶華大師,則提議和施戴子們論劍一番。直接讓施戴子他們三個不能脫身。
其實李元亨他們的目的很明確,由他來戰勝施戴子三人,在劍術上壓華山派一頭。而他們精心培養的弟子們則找借口和華山派的弟子們比試,並戰而勝之。
以此來形成一個基本事實,給大家留下一個華山派從上到下的武功都不行。太白劍宗的武功穩壓華山派一頭。
從而讓太白劍宗取代華山派曾經在西北武林中的地位。
為了達成目的,李元亨更是讓太白劍宗的一名一流境界的長老化裝成弟子的模樣,混在其中以防不測。
在思過崖下攔住華山派五弟子的人就是他。
廣場上原本還算有些秩序的人群,逐漸的吵鬧起來。
大風幫的馬幫主有些不耐煩道:“宮凌陽,你師父他們為何還不出來見我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們西北武林群雄。”
宮凌陽心中雖然焦慮可是面上卻顯得極為平靜,說道:“馬幫主不在西北好好的販馬,卻來我華山尋開心,可曾給我華山派面子。”
馬幫主說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華山弟子,本幫主是看得起你們才來拜山,你卻將我們晾在這裡,也不給口茶喝。這是何道理?”
宮凌陽說道:“是客,當然有茶。可你們不是,所以沒茶。”
柴老爺子看著宮凌陽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心中不禁開始嘀咕,難道李元亨他們失敗了?就在此時,他看到了化裝成太白劍宗弟子的長老,從遠處歸來,悄悄的回到了隊伍裡。
他心中當即有了結論,笑眯眯的開口說道:“宮小兄弟,大家乾站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和老夫拆上幾招,讓大家也見識一番,你們華山劍法的厲害?”
宮凌陽意外的看著突然插嘴的柴老爺子,問道:“不知柴前輩想如何見識我華山劍法的威力?”
“刀劍無眼,總不能晚輩和前輩動手吧。”宮凌陽調侃著說道。惹得華山派弟子們一陣好笑。
柴老爺子那可是老江湖了,臉皮厚度絕對超過宮凌陽的想象,非但沒有感覺羞愧,反而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說道:“真是太好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年輕人願意和我拆招,真是老夫的榮幸。”
宮凌陽傻眼了,他原本以為那柴老爺子會顧忌前輩高人的臉面,不會和他動手,可萬萬沒想到,這老東西竟然如此不要臉,以大欺小,被他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宮凌陽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既然柴老爺子願意賜教,那晚輩接招就是了。”
宮凌陽心中極端沒底,和太白劍宗的上官明不同,他不知道這個柴老爺子擅長什麽武功,待會如何對敵。
柴老爺子對著旁邊的仆人說道:“拿我的囚龍棒來。”
那仆人很快就從背後的袋子裡取出了三節棍子,然後對接絲扣,一根八尺長兩頭包鐵的棍子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老爺,棒子。”那仆人恭敬的將組裝好的棍子遞給柴老爺子。
柴老爺子接過棒子之後,稍微的抖了抖,又小幅度的揮舞了兩下,說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今天就讓老夫陪宮小兄弟過上幾招。” 另一邊,華山派的弟子們都是一臉擔心的看著宮凌陽。
宮凌陽神色凝重,剛才那柴老爺子只不過抖了抖棒子,他就發現對方對於棒子的控制力簡直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大師兄,寶劍。”一個華山弟子將手中的製式寶劍遞給了宮凌陽。
宮凌陽反手拔出寶劍之後,順手舞了一個劍花,然後擺出華山劍法的起手式,對著柴老爺子說道:“還請前輩賜教。”
柴老爺子單手拿著棒子,上前兩步,說道:“老夫不佔你便宜。你是小輩,先出招吧。”
宮凌陽道:“前輩小心了。”
話音一落,一招青山隱隱就刺了出去,若隱若現的劍光,好似在群山中穿梭一般,飄逸凌厲。
那柴老爺子絲毫也不擔心宮凌陽會刺中自己,立刻一招橫掃千軍揮出了一片棍影。
當,當,當……
幾聲金屬撞擊之後,宮凌陽握劍的右手被震得發麻,差點拿不穩手中的寶劍。
而柴老爺子則笑道:“真是好劍法。”也不知在諷刺宮凌陽,還是在說實話。
習武之人都知道,一句俗語:拳怕少壯,棍怕老郎。
如今年輕氣盛的宮凌陽就遇到了這種拿棍的老郎,對方一手棍術出神入化,每一棒上蘊含的勁力變化都不相同。
不是上官明那種有明顯破綻的劍術,也不是知秋和尚那一身缺少渾厚內力支撐的掌法。
短短幾招,宮凌陽就能感覺到自己在招式上勝不了對方,而內力也比對方弱。可謂全方位的落入下風。
像柴老爺子這種成名的老牌一流高手,內功修為雖然不見得深不可測,可是外功招式早已經過了時間的磨練達到了化境。
豐富的戰鬥經驗所錘煉出來的戰鬥本能,不是宮凌陽這個沒有下過山的華山派大弟子能夠比擬的。
如果給他五年的時間下山歷練,一身劍術經過無數次的生死洗禮之後,情況可能就會發生反轉了。
只不過,年輕就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之後的十多招,宮凌陽明顯處於了下風。
突然,那囚龍棒好似青龍出水一般,突破了宮凌陽的劍幕防守, 直接捅在了他的左肋上。
明顯能夠聽到哢嚓一聲的骨裂,宮凌陽的肋骨被戳斷了。
巨大的力道將他彈飛了出去,然後體內正在運轉的內力立刻走岔,登時讓他的內髒受創,在空中時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宮凌陽落地之後,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說道:“柴老前輩功力深厚,凌陽受教了。”
馬幫主見此,立刻大聲喊道:“既然受到了教育,那還不給我們準備板凳茶水。”
那囂張氣焰簡直將華山派的弟子們當作了酒樓裡的小二呼喊。
此時華山派的弟子都是一些沒有在江湖上歷練過的新人,連續被打敗之後,氣勢低落到了極點。雖然憤怒,可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宮凌陽的身上。
宮凌陽冷冷的看著馬幫主在那裡呼喊,強行運功,將體內的不適壓下之後,說道:“馬幫主也想試試我華山劍法的厲害嗎?”
馬幫主嘖嘖一聲,盯著他說道:“看來你這位華山派的大師兄還挺有骨氣。我就喜歡你這種有骨氣的好少年。”
“拿我刀來。”馬幫主對著身後的大風幫弟子喊道。一把三四十斤重的大環刀,被弟子們送到了手邊。
接過大環刀之後,馬幫主隨意的揮舞了兩下,刀背上的鐵環立刻發出了叮當脆響。
“小子,你能接我三招,就算我輸。”馬幫主戲謔的看著宮凌陽道。
宮凌陽暗提口氣,重新拿了一把寶劍,上前說道:“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