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東家給我們留了最後一絲希望,但這天價的贖身費哪裡是那麽容易湊齊的,說到底不還是為了讓我們心甘情願當他的搖錢樹。”
秋月嘴上說的淒慘,臉上卻仍舊帶著微笑,看的李豐有些不寒而栗。
“若是我願意替他為你贖身呢”
“爺,您……,您剛才說什麽!”秋月失態了,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然後猛然抓住李豐的手,聲音顫抖著問道。
“我可以為你贖身,但是之後怎麽辦你可想好了嗎?”
“爺,只要您能為秋月贖身,秋月當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
李豐搖搖頭,“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你確定你以後不會後悔嗎?”
製止了秋月想要脫口而出的“不後悔”,李豐繼續道:“你雖然與方青兩情相悅,但是你覺得他真的會娶你為妻嗎。而且即使他真的娶了你,你又是否做好了受苦的準備。”
“你也知道方青已經家道中落,雖然現在還能拿出一點銀子,但家產遲早都會花完。屆時,你必須為生計而奔波,再也不能享受如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你的雙手會因操持家務而變得粗糙,你的身材會因為哺育子女而變得走樣,你的皮膚會因為風吹日曬而變得不再細膩,你的臉蛋會因為生活的不順而布滿皺紋,這些你都能忍受嗎!”
“最後,即使你能忍受這些,你確定方青還會深愛這樣的你嗎!”
聽到李豐的這些話,秋月呆住了,緩了好一會兒才絕望的說道:“爺,您真是好狠的心啊,明明給了人希望,偏偏又讓人不敢抓住它!您這是拿刀往秋月的心上割啊!”
李豐笑笑,他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將兩萬兩銀子放進秋月手裡,李豐主動摟住了秋月,“你就當我剛才是在說笑吧,現在機會就在你手上,以後怎麽走是你自己的事了!”
看著手上的兩萬兩銀票,秋月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一直為之努力的竟然這麽容易就達成了嗎!
“爺,您為什麽對秋月這麽好!”
“為什麽?”想到那日驚鴻一瞥的女子,李豐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吧!”
製止了還要再說的秋月,李豐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道:“以後怎麽走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今天晚上你是屬於我的”
聽到李豐的話,秋月也展顏一笑,重新恢復了熱情以及老司機本色,“嗯!聽爺的話,以後怎麽走是以後的事,今天秋月隻伺候爺一個人,誰來都沒用!來,爺,秋月伺候您吃菜,不然明天您這腰恐怕就要打哆嗦了!”
正當李豐和秋月談的興起的時候,花魁獻藝也已經接近尾聲。突然,李豐發現周圍又多了不少手持花籃的侍女。
“秋月,不是馬上要結束了嗎,怎麽我看人卻越來越多了!”
“爺,是芷若姐要獻藝了,她可是我們花仙閣的花魁呢!”
說話間,只見老鴇繡娘重新踏上舞台,“各位恩客,獻藝馬上就要結束了,最後,由我們花仙閣的“花魁仙子”芷若姑娘為大家彈奏一曲!”
隨著老鴇下台,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伴著花雨自幕後緩緩走上台前,只是行了一禮,還未開口,底下的眾多恩客已經紛紛舉手將一疊疊銀票甩向侍女,那癲狂的模樣,說是他們願意為花魁去死都不為過。
李豐一看,頓時明白了,為什麽明明快要退場上來的侍女卻更多了,這是怕花票不夠啊。
“好大的陣仗啊,也不知道這花魁到底生的什麽模樣!”
“爺,芷若姐不僅是我們花仙閣的花魁,更是整個杭州城的花魁,你說她該長什麽模樣!”
李豐笑笑,和自己沒見過美女似的,也不管秋月,抬頭向著前面看去。
此時,花魁已經落座,身前放著一架長琴,只見花魁指尖輕輕撥動,悅耳的音符便跳進在場眾人的耳朵,偌大的花船頓時沉寂下來。
李豐也在閉目聆聽,然而隨著一根琴弦的撥動,一道沉重的音符擾亂了舒緩的琴聲,重重的敲擊在李豐心上,李豐微皺眉頭,睜開眼,心道:“這是彈錯了?”
卻沒想到這道音符只是開始,只見花魁雙手快速撥動著琴弦,琴聲曲風突變,如重錘擊鼓,愈來愈沉重。
一曲畢,台下掌聲雷動。李豐沒想到,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花魁竟然會彈奏的如此金戈鐵馬,單薄的身軀配上這鏗鏘有力的琴聲竟然有了一種詭異的和諧之感。一時之間,李豐對花魁更是好奇了。
彈完曲子的花魁緩緩抬頭,李豐亦向前張望。然而四目相交,李豐卻下意識將頭扭向了一側。
看著略微有些慌張的李豐,秋月向四周瞅了瞅,“爺,您這是怎麽了!”
此時的李豐心亂如麻,台上的花魁竟然就是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子,李豐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沒什麽,台上的花魁果真是極美,她叫做芷若是嗎?”
“芷若姐姐本家姓李,叫做李芷若。爺,您是不是心動了?”秋月給了李豐一個戲謔的眼神。
“是有些心動,秋月,你說若是為花魁贖身要多少銀子?”
“爺,您不會動真格的吧,給秋月贖身尚且要兩萬兩銀子,若是給芷若姐贖身的話,恐怕至少要三十萬兩!”
李豐點點頭,舉起了手,一個提著花籃的侍女立即走了過來,“爺,您要打賞多少。”
李豐直接將懷裡的銀子一股腦掏了出來,遞給侍女,“全都打賞了!”
“爺,共計四千二百九十五朵花票,您想怎樣唱名!”侍女的聲音有些顫抖。
“名字就不用唱了,把這首詩唱出來就行!”李豐從桌子上拿起紙筆,寫了一首詩遞給侍女。
“多謝爺打賞!”侍女接過詩,躬身後退,小跑著來到正在唱名的龜公面前。
“爺,這詩是您寫的?原來您還是大才子呢”秋月一臉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