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劉子清睜開了眼睛,心裡想到自己就快成為一個道士還有些小興奮,再想到自己學成之日就能見到父母,更是有了一種動力。
王淵又換上了平日裡穿的破破爛爛的衣服,據他自己說穿的太正式會影響發揮,而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那件道袍是他師傅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這是一次王淵喝的爛醉拉著劉子清的手哭著說的,自從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劉子清面前喝過酒,而那次之後劉子清對王淵有了新的認識,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王淵來到劉子清門前,敲了敲門說到
“老九,起床了”
而劉子清這邊卻是早早的就起來了,開門一看是王淵,開口說到
“老頭,什麽時候教我道法啊?”
而王淵沒好氣的說到
“哼,師傅都不叫一聲,你就想學道術”
不過說是這樣說,還是扔了一本書給劉子清,劉子清拿過來一看念了出來
“大平什麽東西”
王淵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沒好氣的說到
“來跟我念“太平經”,真是個文盲”
劉子清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說到
“這不是沒上過學嗎,我有什麽辦法,你那兒有沒有只有畫沒有字的書啊?”
王淵點燃一根煙,翹著二郎腿說到
“沒有,你從明天開始,沒事就去爬山,挑水,砍柴,做飯,然後晚上去找你小師姐學兩個小時的字”
聽到這兒,劉子清指著王淵鼻子罵到
“老頭,你不要太過分了,學字就算了,還要去幹活,小爺我在家可是什麽都不做的”
王淵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劉子清,滿不在意的說到
“你不乾活也可以,那字也不用學了”
劉子清眼睛亮了起來,隨後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你就一直在這混吃等死吧,你父母那邊,我會去和他們說的,就說你上山當和尚去了”
劉子清一下跳了起來,大聲說到
“你才要去當和尚,你看你穿的邋裡邋遢的樣子,當和尚人家都不要你”
兩人不斷的吵吵著,眼看都要動手打起來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刻意的咳嗽聲,隨後一個十分動聽的聲音傳了進來
“那個……雲烈師伯,還有小師弟,該去吃早飯了,就等你們兩個了”
兩人聽到這句話,分別轉過了頭,誰也不搭理誰。
夏梓微推門進來,帶著一絲微笑說到
“見過雲烈師伯,師傅他們已經在等著了”
王淵老臉都有些掛不住了,滿臉通紅,想著自己居然又和這小子吵了起來,而且還被一個小輩聽到了,咳嗽了一聲,強裝鎮定的說到
“我們馬上就來,你先過去吧”
夏梓微點了點頭退了出去,留下師徒倆大眼瞪小眼,最後王淵說到
“只能給你減一樣,做飯你就不用去了,我怕你把廚房炸了”
劉子清也知道肯定躲不了,少一樣是一樣,就應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吃飯的屋子,屋子不小,估計能坐下100人左右,而此時卻只有一張桌子上坐了人。
劉子清進來之後有些詫異,原本以為今天怎麽著也得有個幾十人吧,可映入眼簾的卻只有二十人左右,更有兩個看著比師傅等人的年紀還大,劉子清也沒有多問隨著師傅坐了下來,飯菜很簡單,幾個鹹菜,主食是稀飯和饅頭,劉子清早就餓了,大口的吃了起來。
早飯過後,劉子清隨著師傅到了山門外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高山,劉子清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是九座山峰,身後的王淵無比認真的說到
“九乃道之極數,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那“一”便是變數,是改變一切的變數,我要你將來成為那個“一”,”
劉子清聽的雲裡霧裡的,正想等王淵解釋解釋是什麽意思,而王淵卻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而是接著說到
“在以前的歷史當中,我們天玄道地極其繁榮,九座山峰上都住滿了人,而隨著時間流逝,道門逐漸沒落,成了如今的樣子”
劉子清問到
“不是說天玄道地弟子很多嗎?怎麽今天吃飯才看見那麽幾個?還有兩個比你還老的老頭”
王淵啪的一下拍在了劉子清後腦上說到
“不許瞎說,這兩位在我剛入山門的時候就在這裡了,年紀也不知道多大了,輩分更是高的嚇人”
劉子清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妥
王淵接著說到
“至於人為什麽這麽少,這事就說來話長了,這事還得追溯到幾十年前的動亂,那場動亂讓這裡幾乎成了屍山血海,我們天玄道地更是傷亡慘重,正是因為那場動亂,我們天玄道地便定下一個規矩,各自門下的弟子不能超過兩人留著身邊,待到弟子學成之日就是下山之日,下山後自謀生路,各自開枝散葉”
劉子清點了點頭,王淵繼續說到
“今日你的修煉便是去到對面那座山上,將我埋在山頂石墩旁的酒給我取回來,這幾張符你拿著,在哪裡可能會有一些驚喜等著你”
說這句直接扔了幾張符給劉子清,然後轉身就走,只聽砰的一聲,大門被關上了。
劉子清在哪兒楞了幾秒,然後才反應過來,大聲嚷嚷到
“你個老家夥,你就是想讓我幫你取酒吧,還說什麽修煉,我呸
還有啊,你這幾張破符我也不會用啊,老頭,你倒是開門啊”
喊了一會兒,見裡面實在沒有動靜,就只能灰溜溜的向山下走去,劉子清看了一眼遠處的山頂,心裡已經把王淵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給我等著,還想喝酒,等我回來有你好受的”
在劉子清走後,門裡面傳出了兩個聲音
“你讓那孩子一個人去那裡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一個小妖怪而已,又不會傷人,最多也就嚇嚇他,再說了,山頂上那個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
“小妖怪?我記得當初你在她手上可沒撐過三招”
“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
劉子清順著林間的小路,向山下走去,經過了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山下,山下有一條小溪,劉子清來到小溪邊,見裡面有很多魚,劉子清小時候沒有出去玩水的機會,見到這清澈見底的小溪和活蹦亂跳的魚頓時來了興趣,脫了鞋就往水裡跳了下去。
劉子清在水裡站了一會兒,看見有魚遊了過來,劉子清對著魚一下就按了過去,不過什麽也沒撈到,
等一會兒,劉子清見水面又平靜了下來,能夠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劉子清對著自己的倒影揮了揮手,而水裡的自己也對自己揮了揮手。
劉子清覺得玩的差不多了,就從小溪裡出來了,可走著走著劉子清突然覺察到了不對勁,剛才自己揮動的是右手,那水裡面的自己也該揮動右手,可剛才水裡的自己好像是揮動的左手啊。
劉子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記憶了,劉子清轉過頭向著小溪邊走去,來到水邊,劉子清將頭向水面望去,水面上倒映出了自己的倒影,接著又揮了揮手,劉子清暗想到
“這也沒錯啊,是一樣的啊,看來真的是我看錯了”
說著就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劉子清楞在了原地,一個可怕的景象出現在了眼前,劉子清此時已經站起來了身,而水面上還有自己的倒影。
劉子清被嚇得直直後退,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水面,而水面上的影子卻變了, 只見原本還是自己的臉,可突然,那張臉漸漸變得扭曲
,變成了一個女人的臉,那張臉慘白無比,只有嘴唇是鮮豔的紅色,而嘴角漏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劉子清被嚇得大聲叫了出來,連忙抬頭就想跑,可就在抬頭的一瞬間,劉子清這下徹底呆住了,原本還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此刻竟然是血紅色的一片,紅色的樹木,紅色的草地,而當劉子清看向水裡的時候,原本清澈的小溪,此時卻像是血液在流動一樣,水裡的臉漸漸的飄了出來,變成了一顆完整的人頭,向著劉子清直衝而來。
劉子清突然想到王淵給的符紙,閉上眼睛拿出符紙開始晃動,手上突然出來一股熱流,劉子清被燙的一聲大叫,睜開眼睛一看,符紙已經變成了一團火焰,而再看四周都已經變成了原來的模樣。
劉子清看了看被燒的漆黑的手指,心裡想到的第一個就是王淵,肯定是那老頭想嚇我,把我嚇回去,然後看我笑話,我一定不能上當,接著就開始大喊
“老頭,小爺我不怕,你的酒,小爺一定給你取回來”
說完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山峰,咽了一口口水向上走去。
而在不遠處的樹林裡,一個白衣女子輕咦了一聲,喃喃道
“沒想到還是個道門中人,不過看著樣子也太沒用了吧,定是山上那幾個老家夥想喝我的酒,讓這小子來偷”
接著有發狠的哼了一聲,揮了揮潔白的拳頭
“哼,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完也向著山頂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