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緊要處常常只有幾步,特別是當人年輕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的生活道路是筆直的,沒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業上的岔道口,個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錯一步,可以影響人生的一個時期,也可以影響一生。————作家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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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昌盛參軍體檢失敗,他這幾天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
為了感謝金思琪的耐心安慰和細心開導,劉昌盛決定邀請她來家裡做客。
於是4月中旬的一個星期天,劉昌盛便帶著金思琪來到他家裡。
劉昌盛家在劉家村下村的中間,其實也很好認,站在遠處或高處看有一從綠色的竹林就是他家。因為村子人口稠密,村民的房子都是緊挨著的,每家每戶的院子院牆就是鄰居家的牆壁。大家也省了壘院牆,每家每戶都可以連通,從任何地方走都可以轉到自己家。
金思琪住的地方,離劉昌盛家也就三層房子,兩分鍾就到。但劉昌盛還是親自去邀請了金思琪,一起回來。
金思琪今天特意穿了件淺灰色確良的襯衣,外套件藍灰色的人民服,而腳上穿的是一雙,最普遍的綠油油的解放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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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種叫做“的確良”的布做成的襯衫開始風靡,時髦的女性會在百貨公司門前排隊搶購那種帶著小花點的“的確良”來給自己做一件舒適得體的襯衣,而等到這種面料的襯衣流行到農村時。實際上“的確良”面料是一種化纖紡織品,主要用於襯衫,因為比一般面料要更加輕薄,所以被稱為“的確良”。
農村的女人都穿什麽呢?現在農村有一些老年女性還會穿著夾襖,年輕的農村女孩更喜歡各種花色的對襟衫。包括小翻領的外套、花布衫、花布襖等,年輕女人大多束胸,外衣也都較寬松。
男人穿中山裝、人民裝、盤扣立領的小襖、襯衫、挎籃背心、海軍橫條T恤等,褲子一般都很較肥,很瘦的褲子和上衣都會被視為奇裝異服。
據說不管是農村還是城市,每人都有一藍色人民服上衣,劉昌盛可能無法證實,但現實中確實是這樣的,這年代是“藍、灰、黑”盛行的年代,上衣、褲子款式和布料都很單一,常常是一件衣服四季穿。
這時候擁有一套軍裝是那個年代無數年輕人的理想。青少年喜歡穿一身草綠色的軍裝,頭戴草綠色軍帽,肩挎草綠色書包。這一身在當時來說可算是很奢侈、很有派頭的了。
當然,艱苦樸素還是那時最主流的時尚。當時的順口溜是這樣說的: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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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谷雨,天氣卻跟夏天出不多了,這幾天日常溫度中午都是20℃多了。
劉昌盛把金思琪介紹給了家裡人,老爹劉福明與老媽孟美岐都很熱情,在家的幾個小弟也很禮貌的喊人,連最小的劉昌菊也會丫丫的學叫姐姐了。金思琪笑得小眼眯起來,趕忙從劉昌盛手裡接過劉昌菊,學著劉昌盛的樣子抱起劉昌菊,狠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也不管劉昌菊同不同意。
大家說說笑笑的,母親孟美岐連誇金思琪長的俊,像畫像上一樣。金思琪皮膚比較白,跟村裡常年乾活的姑娘不一樣,村裡姑娘都有常年乾活被曬出的太陽紅。農村姑娘大部分都留個麻花辮子,金思琪頭髮已經長長,隨意又講究的一左一右扎了兩個發髻。
這段時間乾活,她臉色已經紅潤起來,牙齒很白,一笑的時候就露出一排銀牙皓齒,圓潤的下巴, 也長了顆小痣,跟領導人一樣,不過是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天晚了,母親孟美岐也做好了飯菜,還是包谷飯,有鍋金豆湯,燒洋芋,還有碗炒白菜,另外加了腕大蒜炒臘肉。齊活,五六人坐上了八仙桌,開飯。兩個小點的給了個碗不上桌,舀了點菜跑到門外去吃了。
金思琪也不拘謹,吃了兩碗飯。飯閉,知道老二也從學校回家了,不知道做什麽事。老大在了大隊部,再進去一個就不適合了,去當工人,現在又沒有指標。
老爹劉福明對老二也還沒想到什麽辦法,他才都了一年的初中。金思琪到是告訴了大家一個好消息:縣城準備要建師范學校了,估計明年六七月就可以招生了,現在教學樓已經在建設中。
劉昌盛建議弟弟,多看看書。希望弟弟把劉昌盛的初中課本知識都學完。又拜托金思琪搞套高中課本回來,劉昌盛和弟弟一起學。金思琪同意了下次回城帶一套回來,她自己已經上完高一,其實高年級知識也學會了。
劉福明夫妻倆也點頭讚成,認為多學習,總比在家乾農活強。金思琪搶過了輔導劉昌盛的任務。
天晚了,金思琪隨劉福明從家裡出來。談起今晚對她的接待:“你家裡人恨熱情呀,搞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感覺對待我像個客人。”
“難道你不是我們家的客人嗎?”劉昌盛很疑惑。
“張香芹來了你家也是那麽客氣嗎?”金思琪反問。
劉昌盛沒有回答,想了想對金思琪說:“謝謝。”
金思琪反應也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