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遠喝了口啤酒,目有疑惑看著祁佳麗,“什麽怎麽辦?你該操心的是先去梯田還是先去畫廊。”
“我懂你的意思,可不管出於什麽身份我得跟她溝通呀!我總不能說出軌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吧!”
郝遠被她說得一愣,“這種事,要麽現在有事要麽慢慢沒事,和她溝通歸溝通,但只能假裝溝通。”
“你這叫什麽話!我是小可最好的朋友!”
“我看你像極了幫倒忙的傻大姐。”
“郝遠!你!”
“先別急著義憤填膺,秦可、方磊以及他們的父母兄弟才是左右這件事的人,究竟怎麽往下走我們連建議都不要有。”
“我就問你,出軌的一方是不是全責!”
郝遠咧咧嘴,“怎麽還扯到事故上了,你知道離婚率吧,這麽和你說吧,要是出一次軌就離婚,那離婚率得至少再翻一倍。”
“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犯不著給方磊解釋什麽,但事實就是如此。”
不一會兒祁佳麗也收斂了,這般上火搞得像方磊就在眼前也似的,聲音立時輕緩了幾分,“雖是局外人可也不是袖手旁觀的人,這幾個人你都見過,不如你先分析分析,再看看我怎麽回復秦可。”
“沒什麽可分析的,方磊是肯定不會同意現在離婚的。”
“為什麽?”
“方磊老家是個村子裡的大家族,幾百上千戶的那種,對這些人來說名譽最重要,出軌還有的解釋,離婚就成了實錘。再者說了,月子裡出軌比平常時候更可恨,這段婚姻他必須要維持,為了家裡人的臉面他也得維持。”
“你意思是,先擱一擱以後再離?”
“那就要看楊妍對方磊有多大的誘惑了。”
“王八蛋!”
“你能不能別盯著我罵。”
“說來歸去,我要怎麽安慰秦可?”
“你這出來走一遭,連安慰的話也不會說了?”
祁佳麗抿抿嘴,“行吧。”
打開免提,電話接通了,不等祁佳麗開口,對方便是一陣****。
“祁姐!我要和他離!可是結婚證在他爸媽那,我拿不到!那個王八蛋明目張膽戴著那婊子給他買的表!我要報復他們!他們把我毀了!都是那個破書店,從那會他們就勾搭上了!”
郝遠低頭抿著酒,祁佳麗忙道:“小可,你先冷靜,衝動解決不了任何……”
“祁姐,我也想冷靜,可是我怎麽冷靜!你知道嗎,他竟然還在保護那個女的,說一切都是他的責任,合著我回老家生一趟孩子還給他搞出個真愛來!”
“小可小可,你先聽我說,這件事沒有余地,你如果鐵了心要離就別管結婚證在哪。方磊做出這樣的事,他比王八蛋還不如!我告訴你,你這邊透一絲風,方磊就能嗅出味兒,這件事只能讓他後悔!天底下沒有……”
嘟嘟……嘟嘟!
“郝遠!你幹什麽!”
“你們頭腦風暴時候的主意都去哪了?”
“什麽意思!”
“秦可說她把開房記錄、網購清單、轉帳記錄這些都查到了,這說明什麽?查這些東西不止需要時間還需要技巧,秦可又沒有這樣的經驗,要麽有人現身說法,要麽就是她從一些小視頻APP上面學到的,那上面連安裝GPS的方法都有。”
祁佳麗瞪大眼睛,“郝遠,連這些你都懂!”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說明秦可早已在青島,
而且已經經歷了一番掙扎。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聽上去語氣激動,實際上她不知道想了多少天了,所以她要的一定不是勸離。” 祁佳麗點頭如啄米,簡直對郝遠有些刮目相看,“那你說她想要什麽?”
“什麽都想要,要報復、要尊嚴,她想從你這得到的是方式。”
“我就是個旁觀者,給局內人找方式?開什麽玩笑?”
自打聽見這件事,難得祁佳麗說了一句理智的話,郝遠笑道:“所以啊,不是勸秦可別衝動,是你別衝動。”
這時候,秦可又打電話過來了。
“祁姐,我現在很亂,每到這個時候我想和你商量和你討論,你現在在哪?”
沒等郝遠把手伸上去,祁佳麗脫口道:“我在桂林,離你太遠了。”
“不遠不遠,我在佛山,很近!”
“你怎麽在佛山?”
“孩子早就放在他爸媽那了,我在青島待不下去就出來散散心。我去找你,小半天就到!”
“那還挺巧的,我在陽朔西街等你。”
“好,見面說!”
祁佳麗掛了電話,繃嘴看著郝遠,“她在青島對不對。”
“你知道就好。”
“她一問我一答,沒想那麽多,誰知道會……”
郝遠顯得很無奈,正好米粉上來,大口大口哧哧溜溜吃了起來。
“即便她來了也不影響我們去梯田,耽擱上一兩天最多了。 ”
郝遠吃完方才開口,“秦可知道我們在一起吧。”
“知道。”
“那你說她是來找誰的?”
“少來,她能記得你名字就不錯了!”
可這話音剛落,祁佳麗立時皺起眉頭來,因為她突然發現,相比自己和秦可,郝遠才是那個更了解楊妍的人。
祁佳麗吃起米粉,不再多說了。
夜將深,二人來到陽朔大橋,在這裡可以看到江水、燈光、霓虹和整個西街。
“郝遠,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郝遠搖搖頭,“我們這一路下來,什麽麻煩沒遇見過。”
祁佳麗笑了笑,“真當我只看江水不看人啊,你的這副愁容可是許久沒見了呢。放心,就算你和秦可聊得不愉快,旁邊還有我呢。”
“要是隻關於秦可,那倒好了。”
祁佳麗正要說話,卻見郝遠把明晃晃的屏幕戳到自己面前,未及細看下面的文字,最上面的“方磊”二字顯得格外扎眼。
“郝遠,什麽情況!”
“方磊,也在來桂林的路上。”
祁佳麗立時面有不忿,“他們兩口子這是要幹什麽!”
“不是我無故尋煩惱,如意珠兒手未操,啊,手未操。仔細觀瞧,仔細選挑,鎖麟囊上彩雲飄。”
“郝遠,你這是又在瞎磨叨什麽?”
“可不是瞎磨叨,這不就是你車裡的京劇快板嗎?”
“是又如何?呸!”
祁佳麗大叱一聲,轉而卻又雙目凝凝,所望無所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