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抱著手臂瞅了瞅,不由得輕蔑一笑,“你帶著這群人到我這裡,是來表演雜耍的,還是來賣藝賺錢的?”
呂青站在最前面,有些得意,“怕了吧?這些都是我府上的家丁和武術教習,你要是聽話,就乖乖的跟我回去,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出來做買賣。”
“可我要是不聽話呢?”蘇阮反問。
“呵呵,不聽話……小娘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今天我就拆了你的家,把你捆起來帶回去。”
“很好,那就來吧。”蘇阮把自己的挽紗拿下來,回頭交給了聞訊趕來的杜鵑,“給我保管。”
挽紗這東西沒什麽作用,大概就是為了美觀的,平時就挺礙事的,打起架來更不方便。
杜鵑把挽紗捧在手裡,明知道蘇阮的本事,還是不放心,“阿阮要小心啊!”
“嗯。”蘇阮邁步下了台階,她這門前的街道還算寬敞,路面也平整,打起架來應該施展得開。
“呂青,我現在就可以跟這些人打,不過有些話要說在前頭。你們這些人是一起來,還是一個個的和我打?”
“什麽?你敢跟他們動手?”呂青有些吃驚,他以為就算蘇阮不從,也會讓其他人幫忙,沒想到她會親自出馬。
蘇阮冷笑,“我怎麽不敢?他們不也是一個腦袋兩隻手嗎?廢話少說,今天咱們就拳頭底下見真章,打不過我,你們今天都別想走!”
呂青看了看她,“既然你赤手空拳,我們也不能太過分。這樣吧,我們把武器放下,空手跟你打。”
一聲令下,大家紛紛把手裡的東西給放到了牆邊。
呂青告訴他們,不要把人給打傷了,起碼不能受太重的傷,主要目的是把人給帶回去就行。
大家表示知道了,隨後擦拳磨掌,準備開始行動了。
知道今天出來打架,可沒想到跟他們打架的會是這樣一個大美人兒,這些人的心思也就活泛了起來。
這麽漂亮的一個女子,平時見都見不著。真正的大家閨秀,平時都會躲在家裡繡花彈琴,就算出門,也是坐著馬車或者轎子,來去匆匆,根本看不到。
讓他們去打美人,就是輸了也甘心啊!
蘇阮豈會不知道這些男人的心態,暗自思忖男人沒幾個好東西。不等他們多想,就趕緊主動招呼了過去。
這些人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以為一個嬌弱的美人兒,還不是手到擒來?自己的主子叫來這麽多人,也真是浪費了。
還沒等回過神來,蘇阮就隻身闖進人群中,拳打腳踢,等他們反應過來,卻有些遲了。
蘇阮這次可沒留客氣,這些人,打死自然有人負責,她要是手下留情,那不就太軟弱了嘛。
跟著呂青混的人,也沒有什麽好人,剛才看她的眼神都不怎麽正經,也沒必要留客氣。
霎時間,身處戰圈外的呂青懵了,只看到不斷有人被打飛,踹倒。痛呼哀嚎之聲此起彼伏。
他今天帶來一共二十人,有八個是府裡的武術教習,剩下的都是會點拳腳的護院。
平時他也是儀仗著手底下的這些人橫行霸道的,加上他的身份,一向無往而不利。
但是今天情況卻完全變了,這些人好像是沒有縛雞之力的軟弱書生,而這個蘇阮則變成了戰神,打得這些人只顧著哭爹喊娘,連滾帶爬。
還沒有一炷香的功夫,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呂青再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他帶來的這些人,沒有一個還能站著,有的抱著胳膊腿叫喚著,有的乾脆趴在那裡沒有了動靜,不知道是死是活。
蘇阮打得很痛快,然後拂了拂自己的衣裳,回頭朝呂青一笑。
她的笑容還是那麽美麗,但呂青心裡已經沒有了那種旖旎的心思。這還是個女人嗎?一個人打二十個人,連衣服都沒髒,簡直是喪心病狂!
蘇阮慢慢走近他,語氣平緩而清晰,“怎麽樣?還要帶我走嗎?”
呂青忍不住倒退了兩步,嚇得不輕,伸手一指蘇阮,舌頭都打結了,“你……你別過來!”
蘇阮真的沒動,看他在那裡喘氣。
過了一會,呂青這才感覺自己又有了呼吸,雙腿不像剛才那麽軟了。“你……你想怎麽樣?”
蘇阮樂了,“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你問我想怎樣?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吧!”
“我?我……我要回去了……”
呂青貼著牆,想要挪動,剛剛一動,剛才還離他六七步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嚇得他大叫了一聲,差點沒暈過去。
蘇阮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往哪跑?話還沒說清楚呢就想走?”
呂青嚇得魂不守舍,“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看你這樣子,像個男人嗎?”
他趕緊搖頭,“不像!我不是男人!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蘇阮歎氣,怎麽遇到的一個兩個都是這副德行?就不能硬氣一點?搞得很沒勁,跟她欺負弱小似的……好吧,她就是欺負弱小。
“放過你也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呂青如蒙大赦,差點沒跪下磕頭,“姑奶奶,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我也答應!”
“條件很簡單,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看到我趕緊躲起來。要是再來這裡鬧事,我就打死你,你就算躲到家裡, 我也有本事去你家打你。”
“不敢不敢……您就是不說,我也不敢了……饒命……”
“那這些人……”
呂青趕緊說:“這些人您不用管,都交給我處理!”
“好,你走吧。”
一開始,蘇阮就沒想過要呂青的命,現在特殊時刻,宋瑾不能出來給自己撐腰,有些事不能做絕了。
呂青很重要,他不能死,所以蘇阮才沒有一網打盡。
不過她也算準了,呂青是不可能就此罷休的,以後肯定還會弄出么蛾子來。不過她什麽都不怕,還能怎樣?
自從呂青帶人趕來,附近的人就圍住了蘇家的前門,現在見人走了,才開始議論起來。
蘇阮懶得聽別人說什麽,帶人進去,關好了房門,隔絕了所有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