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打起精神,疑惑道:“他要娶妻,我哪裡知道他喜歡誰?阿阮你問的好奇怪。”
蘇阮知道這丫頭單純,她也不想拐彎抹角,既然子騰提出來,就是下了決心的,這件事逃避不了,不如早點解決。
在她看來,杜鵑百分之九十九不會答應的,如果那百分之一發揮了威力,那可能就是杜鵑發燒說胡話。
不管她心裡願不願意,她就是不會同意的,這是蘇阮對她的了解。
“杜鵑,其實……子騰想娶的人是你。”蘇阮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杜鵑一開始還沒留意,等到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阿阮你說什麽?是不是說錯了?”
蘇阮再次說道:“他想娶你,你願意嗎?”
“啊……”杜鵑瞪大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仿佛過了好久才回過神,緊跟著就是難以置信,“怎麽可能!一定是他在來玩笑的,不可能的!”
“你怎麽認為不可能呢?”
杜鵑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不知所措道:“就是不會啊!他是王爺身邊的人,雖說不是當官的,也是有品階的人。
跟著王爺,他也是見過世面的,而且他長得好看,又懂得那麽多,這種人怎麽會看上我?我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啊!”
說著,杜鵑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焦慮得很,嘴裡一直念叨著:“不可能……怎麽可能……”
“我怎麽會騙你呢,這種事子騰也不會騙人的,他那個人雖說處事圓滑,但一向穩重。”
蘇阮站起來,拉住了杜鵑,“別轉了,坐下說。”
杜鵑一回頭,蘇阮嚇了一跳,這孩子不知何時已經哭了,眼睛紅紅的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別提多可憐了。
“你哭什麽,這是好事啊。”嘴上說著,蘇阮心裡卻明白了一些,但她並不覺得那是問題。
杜鵑使勁搖頭,眼淚紛飛,“我不答應,阿阮,你替我回絕他吧。”
蘇阮撩起她的一縷頭髮,愛憐地問:“你心裡是怎麽想的呢?別想其他的,就問問自己,喜歡不喜歡他?”
“可……我不配啊!”杜鵑哭得更厲害了,忍不住抱住蘇阮,埋頭在她的頸邊,“阿阮嗚嗚……要是我要遇到你該多好!要是沒發生那些事該多好!
如今我已經是殘花敗柳,根本不配任何人喜歡,我已經下定決心一輩子不嫁人了。
若不是想著在你身邊跟隨你,我早就一死了之,或者剃了頭髮做姑子去了。”
“唉。”蘇阮眼眶也泛酸了,輕撫著杜鵑的頭髮,“我都知道的,你經歷過的,你心裡想的,我都知道。
別難過,那些早就過去了,就當做是一場噩夢,你還要過日子的,還要擁有幸福的。”
“不!”杜鵑心意堅定,“我怕將來他會知道真相,我怕他會瞧不起我?哪怕他離開了也沒關系,可是我一想到他可能會對我說什麽汙蔑的話,我就受不了。”
“怎麽會呢,子騰不是那種人。”
“不,我不答應。阿阮,你要是心疼我,就讓我一輩子跟著你,要不我就出家去。”
“……何苦呢。”蘇阮知道杜鵑的性格,這件事看起來挺難辦的,也不知道子騰怎麽忽然就提出這個要求了,她們認識這麽久了,怎麽現在忽然間對杜鵑起了心思呢?
看來,要先問問子騰的心意再說吧。她知道子騰心細,關於杜鵑的過往,他可能也有所猜測。
等以後有了機會,先問問他的態度,要是他不知道的話,那還真的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畢竟現在的男人很封建,很難接受這種事吧,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是環境影響了人的思維。
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在發達時代也照樣有封建的男人。在古代,也不一定都那麽在意這件事。
尤其杜鵑身上發生的事,並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她也是被迫的,怎麽能怪她呢?
杜鵑哭了好久,蘇阮安慰了一會,她便說想自己待一會,蘇阮不放心她這樣回去,留她在自己房間裡休息,她自己則去找蘇夫人了。
…………
沒過幾天,宋瑾派子騰過來傳話,說是王府已經在布置了,會盡快布置妥當,到時候就派人來提親,三媒六聘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告訴蘇阮耐心等待,這段時間他很忙,可能不會經常過來。
蘇阮明白,宋瑾想要光明正大的娶她,一定要費很多周折,但那些就是他的事了。
上次皇上說過的,只要取得勝利就不反對他們,後來又說她身份卑微,找了些借口。
現在不一樣了,她不再是平民蘇阮,而是蘇家的掌上明珠,看皇帝還有什麽借口反對。
這都需要宋瑾去周旋了,她能做的已經做了,沒有別的辦法。
說完了正題,子騰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躊躇許久,似乎有話要說。
蘇阮屏退了客廳裡的下人,見身邊再沒有多余的人,這才問:“還有什麽事嗎?”
子騰幾番醞釀,這才說道:“小姐,我家王爺可跟您提起過我想要娶杜鵑的事情?”
“嗯,提起過。我倒有一些疑惑想要問你。”
“是,您說。 ”子騰站得規規矩矩的,心裡緊張得不行。
蘇阮押了口茶,“子騰,你與王爺一樣,都是兩年多以前就認識我們了,怎麽這麽久一直沒見你對杜鵑有特別之處,現在突然間產生這種想法了呢?”
提起這件事,饒是子騰這樣的男子漢,也有些羞澀,輕輕咳了兩下用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是的小姐,之前對杜鵑,我一直把她當做一個小妹妹看待,覺得她這人乖巧懂事,膽小自卑,但並沒有其他感覺。
直到上次您讓我護送她回家去解決她父親的事情,我才發現原來她這段時間已經變了很多,有主見有魄力,而且明是非懂大道理,不會任人唯親,不會自私自利。
所以我對她就有些心動了,回來的路上我發了高燒,是她不眠不休地照顧我,給我熬藥在床邊陪伴照顧我,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小姐,您是了解我的,如果不是真心的,我是不會提出這種要求的,還請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