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雨察覺到了危險,她隔著門大聲喊道:“小嬸嬸快走!這老道士不是好人!”
只可惜,顧文雨的話還沒說完,老道士就已經對女人下了失魂咒。
不同於顧文月的特殊體質,女人的魂念立刻就離體而出,失去魂念的身體頓時癱軟在地。
門外看熱鬧的人都嚇了一跳,也有膽大的,衝進來想要去查看女人的情況。
女人離體的魂念就像一個透明的泡泡那樣脆弱,魂念被老道士掐在手中,一團由魂力生成的黑色火焰自老道的手心升騰而起。
黑色的火焰一點一點的煉化著女人的魂念,顧文雨雖然看不見,但也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跑到女人身邊的村民已經嚇得面無人色,她探了探女人的鼻息,然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了?殺,殺人了!”
那村民驚恐的看著老道士,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逃命還是該報警。
顧文雨知道小嬸嬸應該還沒有死,只是呈現出一種假死的狀態,如果只是失魂咒,老道士沒辦法一次性抽出人所有的魂念,他還要一點點的煉化。
但顧文雨還是大聲提醒外面的人,“走!都別看熱鬧了!趕緊走!”
“呵呵,走?走去哪兒?”老道士說著話又是一道失魂咒,下在了進來查看的村民身上。
隨即又是一個脆弱的透明泡泡被老道士捏在了手中,老道士另一隻手也升起了一團黑色火焰,同時煉化著這兩團魂念。
院子裡已經有兩個人接連倒下,站在外頭看熱鬧的人再怎麽樣都不敢停留了,紛紛遠離了顧家大宅,也有人跑到隔壁去找顧老爺子報信的,等跑遠了之後,這些人才想起要打電話報警。
老道士站在顧家大宅的院子中央,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這裡山高路遠的,就算老道把這些個鄉野村夫通通抓了煉魂,也沒人能把老道我怎麽樣。”
“你想幹什麽?”顧文雨黑著臉問道,她現在自身難保,更別說救人了。
雖然老道士不能一次性煉化如此多的魂念,但抽走這些人的一部分魂念,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這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也許顧文月爺爺讓顧文雨帶走顧文月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後面這些事情,所以才會用一種類似於托孤的語氣。
老道士笑道:“把裡面那個丫頭交給我,我就放了其他人,怎麽樣?是不是很劃算。”
“我憑什麽相信你?”顧文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采用拖延政策。
“哼,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老道不過是看在你家長輩的面子上,這才有心放你一馬,你以為區區九宮仙陣真能攔得住我嗎?”老道士的語氣重滿是不屑,似乎真的不將顧老爺子的陣法放在眼中。
老道士之所以還願意和顧文雨說這麽多,也只是因為,能布下書房這個陣法的人確實有點本事,再加上書房內爆發出的強大精神力,這才讓他懷疑顧文雨家中還有前輩高人,能不撕破臉,老道士也不願意找麻煩。
他們這種邪修也是不願意惹上正派家族的人,到時候一個個都來喊打喊殺的,他又要疲於應付。
“九宮仙陣?”顧文雨小聲嘀咕著,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自己家書房的陣法卻要從老道士口中聽到。
“怎麽樣?老道我可沒有什麽耐心。”老道士見顧文雨不回話,便開口催促道。
隔著一扇木門,老道不知道書房內究竟什麽情況,已經被攔過一次,如果能談條件,他也不想費力氣。
“你讓我想想……”顧文雨自然不可能將顧文月交出去,但老道士用整個村子的人來作為要挾,這其中還包括小嬸嬸和小爺爺。
顧文雨陷入兩難的境地,她開門出去又打不過,也是白白送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顧文月已經徹底暈了過去,能抵住老道士的失魂咒,也算是她體質特殊的緣故。
“哼,別給老道我來這套,你想拖延時間?老道就先弄死那小丫頭的媽媽。”老道士冷冷的說道。
“別,你要把人弄死了,我還交換個de
啊!”顧文雨急忙喊道。
這時候,楊麗突然抬起頭來看向顧文雨,她興奮的指著筆記本,示意自己找到辦法了。
筆記本攤開的那頁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子,顧文雨也沒有細看,只是揮了揮手,又指了指顧文月,示意楊麗看著辦,顧文月就交給她了。
老道士隔著木門冷笑道:“一個村婦而已,死就死啦,既然你沒有誠意談條件,那老道我也只能強闖了。”
“你闖闖看。”顧文雨到不覺得老道士一時半會兒能進的來,否則對方也不會和她在這裡廢話。
“哼,九宮仙陣,只有血親可以進入,以為老道我看不出來嗎?剛剛你叫這村婦叫什麽?小嬸嬸?”
顧文雨的心咯噔一下,暗罵自己白癡,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楊麗沒有去管老道士說什麽,她輕手輕腳的離開木門邊,走到顧文月的身邊。
“小嬸嬸和你不是血親,不知道小叔叔算不算?要不要老道我把他抓來試試?”老道士繼續說道。
“別想了,他根本就不在這裡。”顧文雨也不知道這個未曾謀面的小叔叔在哪裡,但她此時此刻也只能這樣說了。
“區區一個九宮仙陣,布陣的人都不在這兒,老道我大可以用人命來祭陣!你當真要拿整個村子來為那小丫頭陪葬嗎?”老道士的威脅的確很管用, 顧文雨也相信老道士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好,我跟你換,但你要保證放了其它人。”顧文雨如此說,但卻並沒有任何行動。
再看顧文月那邊,楊麗已經把顧文月的衣服除去,並且在她的身上寫滿了符文。
“行,老道我一言九鼎,只要你把小丫頭給我,我保證不為難其他人。”老道士很爽快的答應道。
這時候楊麗已經用魂力激活了符文,顧文雨順勢給符文也施加了一道強化之力。
頓時,顧文月的臉色變得潮紅,魂念上的那一抹印記正在被一點點抹去。
站在門外的老道士立刻有所感應,他頓時怒道:“媽的!敢耍我!”
說罷,他右手用力一捏,屬於顧文月母親的魂念便被老道士給捏碎了,與此同時,顧文月母親的身體迅速涼了下去,隨著這抹魂念的徹底消失,女人從此和死人無異,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