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繼續等待了一會,高大的身影很快又停留在了水霧之外。
“找到了。”
短短的三個字,陳如風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在哪?”
小惡魔已經重新沉入到血池中,反正陳如風答應三天內送來二十五袋零食,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管了。
“就在外面。”高大的身影說完,再度消失在了水霧中。
當下,陳如風也顧不得其它,帶著福伯和男仆就往外走去。
隨著他們的離開,整個澡堂的環境都在漸漸虛無,當他們來到澡堂門口時,周圍的景象幾乎不可見。
“吱呀...”澡堂的大門自動打開了。
門口處,李瑩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陳如風的面前。
相較於當日,此刻李瑩的狀態非常奇特,和其他的怨靈不同,她的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色斑點,仿佛這些斑點天生就是生長在她身上一般。
看到陳如風的時候,李瑩明顯也是認出了他,微微的一歪頭,朝著陳如風發出了表示疑惑的目光。
“她殺過人了?!”一旁的男仆怨靈忽然臉色大變。
陳如風還沒來得及說話,被男仆怨靈的這一反應搞得一頭霧水,怨靈殺人不是很正常嗎,怎麽好像比活人殺人犯法還要嚴重一樣。
“應該是。”李瑩現在狀態這麽穩定,顧傑估計是死在她手上沒錯了。
“你為什麽能出現在這?”男仆怨靈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甚至於直接指著李瑩問道。
福伯明顯看出來陳如風找這個怨靈有事要問,當下也是不滿的看了男仆一眼:“你管這麽多幹嘛,人家在不在這和你有屁關系,老實點一旁呆著去。”
“不,不可能的,她明顯已經沾染血腥氣了,不可能到現在還能存在這個世界上。”男仆完全沒聽進去福伯的話,嘴裡喃喃道。
“你什麽意思,怎的怨靈殺人還有律法?”陳如風也意識到事情的反常,男仆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了,相反的,對面的李瑩很淡漠的站在那,和他當天看到時的氣質完全不同。
“怨靈殺人需要符合兩個條件,一個是和那個人有深仇大恨,另外一個是那個人無法受到常規途徑的懲罰。”
陳如風想了想,顧傑作為殘害李瑩的凶手之一,符合深仇大恨的條件。
不過嘛,那天陳如風已經報警了,而且手頭上有足夠的證據,按照正常途徑的話,顧傑應該和劉冰一個樣,在警察局蹲著,所以李瑩違背了第二個條件。
“違背了條件的怨靈,會被血腥氣息蠶食,排斥於所有空間,逐漸消亡,可她,明明已經血氣纏身,可還能正常的出現在這裡,一點問題也沒有。”男仆搖了搖頭,表示這些已經遠遠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圍。
合著這意思是說,李瑩本該消散在這個世界上,然而現在並沒有,而是以一種很奇特的方式存在?
陳如風用自己的方式解析了男仆的話語,大致上弄明白了他驚訝的原因。
“你找我?”李瑩終於開口了,聲音很空靈,好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的。
“嗯,我想問你,當時的真相是什麽?我答應過你,要把所有凶手都繩之以法,但是我能力有限,調查遇到了難題,所以只能找你問清楚。”陳如風如實的說道。
“我可以自己解決。”李瑩委婉的表示了拒絕,雖然說話的方式有點直白...
啊這...
陳如風其實設想過無數種可能,
比如找不到李瑩,又或者李瑩不知道真相,再不然就是李瑩知道真相,但不知道凶手,偏偏沒想到李瑩會拒絕自己。 “你應該接受他的幫助。”一旁的男仆怨靈忽然插話道。
“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根本不足以支撐你繼續殺人,除非你想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方法阻止了血氣蔓延全身,不過你看看你自己,血氣已經顯露外表,如果沒有合適的手段,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說實話,陳如風感動的一批,沒想到隊友居然不是豬隊友,還給自己贈送了一個神助攻。
“或許,你也應該帶著你哥哥和你父親的期望繼續留存在這個世界上,就算用的是這種形式。”陳如風也趁熱打鐵的補充。
他看得出來,男仆怨靈說完那番話之後,李瑩出現了很明顯的猶豫,顯然也是在考慮男仆怨靈說的話。
“姑娘,我不知道你接下去要做什麽事情,危不危險,不過我覺得,有如風幫助的話會更輕松一些, 如風的人品我老頭子還是相當信任的。”福伯也幫陳如風說話。
真的,要不是看在福伯年老色衰...呸,年紀大了,陳如風就抱著福伯猛親一口。
誰TM說一個優秀的領導人身邊總是有一群豬隊友的,現在看來,分明是能送出神助攻的好隊友。
“當然,如風畢竟也只是個普通人,若是你覺得帶上他會拖你後腿,也大可直截了當的離開,無論如何,都是你個人的選擇。”福伯慢吞吞的說出接下去的話。
陳如風剛剛揚起的嘴角僵硬在了臉上,脖子艱難的轉頭看向福伯。
福伯還適時的朝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仿佛是在說,我老頭子做得不錯吧。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果然豬隊友才是永遠的神,不要期望豬隊友能給你帶來任何幫助,只要他不幫倒忙就真的是謝天謝地了。
福伯這番話擺明了就是在告訴李瑩,陳如風就是個沒有能力的家夥,根本不能勝任如此艱巨的任務,還是早點拒絕他比較好。
“我考慮考慮,明天晚上你再來吧。”李瑩心裡一時間也很難做出決定。
一方面他覺得陳如風說得沒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而且就她自身的情況,確實很有可能做不到親自報仇就消亡在這個世界上。
另一方面她又認為,福伯的觀點也很正確,陳如風只是普通人,無權無勢,更遑論這是屬於自己的事,不應該牽扯到別人。
“好,希望明天能聽到好消息。”陳如風冷靜的說道,現在他能做的就是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