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都跟死去的學生關系很好,你們也想知道凶手是誰,我之前翻閱到過一本古籍,上面記載著一個方法,但是可能很危險。”
他的雙手交叉,擺放在桌子上,環顧了四周神色緊張的各位,方才緩緩開口道。
“老,老師,殺了張玉研的人是不是就是內晚開門的小女孩,畢竟只有她最可疑。”
還在臉紅的白潔怯生生的看向微笑的陳學冬,她的觀點也代表了我們其余幾人的想法,我們也都認為內個小女孩不同尋常。
“如果按你們告訴我的,那麽這麽小的女孩是怎麽可能殺得了你們的舍友呢?如果非要說是她,那麽是不是可以說,她擁有不可思議的能力,或者回歸我之前提到的,她其實是一隻——鬼。”
我們仔細想了想,一個正常小女孩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在半夜來到女寢,敲門買衣服,我還記得那個小女孩說的明天就可以給她紅色的衣服。
第二天張玉研就被殘忍的撥皮,被撥的皮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她渾身的血肉鮮紅,也正是對應了那個小女孩的紅色衣服!
“那我們該怎麽辦才好呢,陳老師。”
一番推斷下來,舍友們早就六神無主,全都慌了神,不知道遇見鬼該怎麽辦才好了,在她們心裡已經斷定了這個鬼女孩的身份!
“我之前看到過一個方法,有些危險,如果你們願意做的話,就能消滅內隻鬼孩子,我尊重你們的意願,你們要是願意我再告訴你們。”
眾人面面相覷,聽見有危險之後,大家都開始有些退縮,這是人之常情,很少有舍己為人的行為,一瞬間場面有些安靜。
“我去!”
平日裡膽小如鼠的白潔首先舉起了手,她和張玉研的關系就像是我和孫嘉璐的關系一樣好,她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打破了我們對她的刻板印象。
隨後陳學冬老師一道鼓勵的目光看向她,她又害羞的低下了頭,仿佛剛才的舉手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勇氣。
“要想消滅她,首先得引出來她,然後再找到另一隻鬼,讓他們自相殘殺,只有鬼才能殺死鬼。”
“那我該怎麽做才能引出另一隻鬼呢?”白潔小聲的詢問。
“稍安勿躁,接下來我就教你怎麽去做,你要認真聽”
“當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需要一個人站在一個空蕩的地方,內個地方必須得有一個大鏡子,而你站在鏡子前點燃一根白燭。”
“我們這次就是召喚一隻鏡子中的鬼,你們可以詢問他一個問題,他會回答你們所提問的問題,正好老師這邊有白燭,你們就先拿去用吧。”
陳學冬起身走到工具箱裡翻來翻去,從裡面找出一根嶄新的白色蠟燭,找完之後把蠟燭遞到了我們面前的桌子上。
“對了,在進行儀式的時候,目光不可以脫離鏡子,如果脫離之後,就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切記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把目光脫離鏡子!”
看著陳學冬認真的再三強調,我們也都感受到了一絲凝重,特別是我,我總感覺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看著我們不自然的表情,陳學冬仿佛不在意般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瞬間讓我們下定了決心去做實驗。
“如果你們害怕的話,也可以不去,畢竟對於你們來說很艱難對吧。”
看著他的表情,我們感受到了淡淡的譏諷,仿佛在嘲笑我們的怯懦,我們當機立斷的把話擺在了桌子上。
“陳老師,我們今天一定會做完這個儀式的,等著我們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吧,我們要給張玉研一個答案,不能讓她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聽完不置可否的癟了癟嘴,然後轉過身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呀!已經下午五點多了,老師得出去有點事,我得幾個小時後回來,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就在這裡待一會,如果我沒回來,那你們走之前幫我把鎖掛上就好。”
他說完之後也沒顧得上我們的反應,著急的拿起一個公文包,然後邊走邊回頭朝我們招了招手。
“真是的,陳老師就不怕我們毀壞了他的作品嗎?他怎麽這麽放心的啊。”陳學冬剛一下去,聽見關門聲的劉小雨立刻說道。
“可能,老師認為我們幾個人都很乖吧。”白潔小聲嘟囔。
“既然人家那麽放心讓我們在這裡,我們也就不要動人家的東西,我們研究研究今天晚上的計劃吧。”我向眾人提議道。
這個風度翩翩的藝術老師,讓我感受到了久違的輕松,因為我知道了世界上不只是有我一個能見鬼的怪胎。
我非常的信任這個博學又勇敢的男人,我們就坐在桌子上開始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今晚儀式的施行細節。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我們聊的熱火朝天,就連可能出現的情形都被我們列了個清單,還在下面寫著我們認為能解決的辦法。
幾張紙都是我們幾個小時下來的成果,能有空蕩並帶有鏡子的地方,除了淋浴間,根本沒有適合的地方。
我們想,這個地方也是學校裡的一個怪談,那麽要是能召喚來,應該能更加強大吧,可是我們完全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淋浴間的鬼怪實力更加強大那麽是不是也就更加危險!
利益跟風險往往都是並存的,付出多少才能得到多少,每一個人都盲目的忽略事情不好的一面,隻想著自己想要出現的結果。
外面的天變黑了,這幾天連續的暴雨,烏雲仿佛都離地面的距離變得相近。
我們看了眼手表,已經九點多了,決定如果老師再不回來,我們就幫他鎖上門去吃飯,畢竟食堂十點就不再供應吃食,我們都也餓了一天沒有吃飯。
藝術館門外,溫和的陳學冬站在門口,用手撫摸著門口的天使面龐,露出了可惜的表情:“沒有人碰過我的作品嗎?真是可惜,不過也不著急。”
站在門口的陳學冬腦子裡突然想起了張雅:“她應該也有跟我一樣的體質,但是應該還沒觸發,既然道不同,那你也不能怪罪老師了,要怪也只能怪罪你自己的天真。”
他站在門口想了很多,隨後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拎起來了一份餐盒,然後就推門而入。
我們在二樓聽見了開門聲,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下樓迎接,他回來我們就可以去吃飯了,我們都很開心。
陳學冬還是溫和的表情,仿佛笑容是他的常態,從來沒人看見過他有別的負面情緒出現過。
他拎起了手裡的便當,往前邁了幾步,走到了害羞的躲在最後的白潔,伸手遞了出去,白潔又害羞又驚喜的接過了便當。
他完事之後才轉過頭看向我們其余幾人,用請求原諒的語氣開口:“我原本是想給大家都買一份的,可惜食堂就剩下一份了,我不能餓到我的模特對吧,抱歉了大家。”
說完他微微的鞠躬,臉上真誠的歉意,讓我們受寵若驚,趕忙的說道不用這樣,反正我們也打算去吃飯了,現在去還是能趕趟的。
得到我們體諒的陳學冬老師,開口邀請到白潔留下來:“同學,我們吃完飯就開始雕塑吧,假條我已經幫你請好了,到時候你只需要晚上十二點時候回去主持儀式就行,辛苦你了。”
白潔臉頰上浮起了粉嫩嫩的紅暈,害羞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邀請。
我們看到這一幕,多少也有些羨慕幸運的白潔,有這麽一個好機會能近距離單獨的接觸陳學冬老師。
我們帶著羨慕離開了藝術館,我和劉小雨,劉馨三人走在路上,劉小雨八卦起來:“你說白潔和老師等會不會發生什麽吧,畢竟老師那麽優秀,白潔早就淪陷了,估計要求她幹嘛她就幹嘛。”
她一臉好奇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在發生這麽多事情之後還能保持這麽良好的心態,見我們兩個沒有理她,她嘟了嘟嘴,自討沒趣的跟在我倆身後。
我們要去的就是我們學校唯一的食堂,總共有三層樓,但是三樓聽說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被封起來了。
一樓二樓都是賣吃的地方,但是一樓每天都早早的離開,只有二樓個別窗口還售賣飯菜,我們也是打算去二樓隨便吃一口,就回新寢室裡準備一下晚上的招鬼儀式。
我們寢室已經連續消失了兩個人了,憑空消失的孫嘉璐,還有被撥皮的張玉研,我想起了早上朱有仁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校長。
他絕對知道這個寢室的不對勁,而且看他早上的處理,就仿佛是已經經歷了很多遍一樣,有條不絮的去走了流程。
難道這個寢室裡有詛咒嗎?
還是因為我的到來造成的她們兩人的死亡?
我心裡很不舒服,但是我沒有表現出來,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害怕如果真是第二種,那我以後跟眼前這兩個舍友沒法相處。
不管是第幾種,我都要拚命地去反抗,我要活下去,我還要救下來剩下這幾個好朋友。
心裡燃燒的火焰,在整個漆黑的夜幕之下,渺小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