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瞪大了眼睛,道:“聽你說話,怎麽像活了幾百歲的老和尚。”胖子道:“我今年才十八歲,不會像幾百歲的老和尚,是老和尚像我,回歸了自然。而我,從生下來就在原地,老和尚是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所以說老和尚像我,可我不會像老和尚,因為我本來就是我。”
蘇陽很是無語,一般這樣說話的都是高人,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紀的老怪物,但這胖子隻比自己大了三歲,雖然有點胖,但看上去還是細皮嫩肉的,實在是不像那老不死的怪物,於是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你家是哪裡?你為何來到了這裡?還坐在樹下眼望天空,你是在看什麽?”
胖子道:“你一下子問的太多了,我只能一個一個的回答你,首先我告訴你,我叫苦生,我姓穆,所以我叫穆苦生。我的家就在青山鎮,我之所以來到這裡是因為我的三叔命令我參加少年英雄大會,我不想參加,但三叔的命令又違抗不了,我就來了這裡。我坐這眼望天空,是我在看天,看天的脈絡,感受著脈絡的流動,我就會覺得很舒服。我感覺到舒服了,所以我就不想動了,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蘇陽愣了一會,道:“能明白,你說的很清楚,只是有一點我跟奇怪,你是青山鎮穆家的,可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穆苦生道:“我從生下來就沒有出過門,今天是我第一次出門,你當然不會見到我。”
蘇陽想了起來,在他小的時候就聽人說過,穆家大爺的二公子,也就是穆真的弟弟,是個傻子,從生下來就不哭不鬧,長到五六歲了也不說話,更奇怪的是他經常不動,站著的時候站著不動,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不動,坐著的時候就坐著不動,有人經過的時候都懷疑是個假人,因為真人怎麽可能會不動呢?你呼吸的時候你的很多地方都在動,所以只有死人才會真的不動,但是穆苦生就真的能做到一點都不動,而且他還是個活人,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非常正常,這真是一個怪事。
蘇陽道:“十多年你都沒有出過門,你真厲害,你在家裡面天天都在幹什麽?是天天練武嗎?”穆苦生道:“我不會武功,我從來就沒有練過武,我每天都在看天,看地,還有這天地間生長的萬物,我都喜歡看。”蘇陽道:“你真是奇怪,可你的三叔讓你參加少年英雄大會,你不想參加,是不是也要參加?”穆苦生道:“是啊,我不想參加,我不想在擂台上打來打去,我不喜歡打架,我喜歡的是天地間的自然,還有這自然法則的脈動,你聽,大地的心臟在跳,一下一下的,好像是戰場上的鼓聲。還有上天的呼吸,很輕很輕,就像睡著了一般。你看這天地間的脈絡,我用手可以帶動他它們,可以改變他們的方向,就像是流水一樣,隨著我的手蕩來蕩去。”說著,輕輕的揮了一下手,就在蘇陽的面前,可蘇陽感覺仿佛有一座大山壓了過來,讓他不由自主的向後跌去,慌亂之中躍身而起,一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才把這股力量卸去。
楊肅在一邊莫名其妙的看著蘇陽翻出去好遠,忍不住跑過來問道:“你在做什麽?你是不是在學猴子翻跟頭?”蘇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才是猴子,你沒看見這胖子扇我一巴掌。我看我們還是走吧!這個胖子不簡單。”楊肅回頭看了一眼穆苦生,只見他又抬起頭望著天空,仿佛定型了一般,問道:“這胖子有什麽不簡單?我看他傻了吧唧的很簡單,要不要我過去揍他一頓,看看他到底簡單不簡單?”蘇陽道:“你去揍他?我看你是想找倒霉,
這胖子雖然好像真的不會武功,但是他卻能調動法,就和你的那位綠竹姑娘一樣,隨手一擊都伴隨著道法,你躲都躲不掉,而這個胖子更加厲害,你沒看到他隨手扇我一巴掌就把我扇了這麽遠,我看咱們還是躲著點為妙,只是實在難以相信,穆家居然還有這樣的異人,看來想推翻穆家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時,有一位女子跑了過來,到了穆苦生面前,說道:“二哥,你怎麽還在這裡?你報名了嗎?”穆苦生道:“還沒有,我不想參加少年英雄大會。”這女子道:“不參加不行,父親說了,你必須參加。父親就知道你肯定躲著不報名,所以讓我過來看看,趕緊起來我陪你報名去。”說著把穆苦生拉了起來,朝報名處走去,到蘇陽身邊時,瞪了一眼,說道:“看什麽看,你個醜鬼。”
蘇陽笑了笑,沒有言語,可楊肅不幹了,反駁道:“你說他是醜鬼?你眼睛不好使吧?你沒看見他戴了面具?你知道他為什麽戴著面具嗎?就是因為長的太帥了,像你這樣的小姑娘見一個迷倒一個,所以出門都不敢露著臉,你看這面具為什麽這麽難看?這是故意的,故意戴了一個非常難看的面具,你現在知道為什麽這麽難看了吧?”
這女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柳葉眉櫻桃口,笑的花枝招展百媚叢生,笑罷說道:“你就吹牛吧!我看是因為長的太醜了,怕嚇著人家,所以才戴上面具吧!你有本事把面具摘下來,讓本姑娘瞧瞧你是哪家的醜鬼。”蘇陽聽著來氣,剛想回她兩句,就聽穆苦生道:“報名就報名,吵什麽架,走吧!”拉著這女子就走進了人群。
楊肅道:“這是誰家的姑娘,說話這麽囂張?”蘇陽道:“這是穆家家主的小女兒,叫穆青,從小就被慣壞了,說話很刻薄,她的姐姐穆瑤比她好多了,至少比她有教養。”楊肅道:“好啊,你了解的這麽清楚,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蘇陽一瞪眼,怒道:“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和穆家不共戴天,我怎麽會看上她?”楊肅趕緊道:“你小聲點,這要是被穆家人聽到,咱倆估計是走不掉了。”
蘇陽緩了口氣,道:“我從小在青山鎮長大,這鎮子上的大部分人我都認識,對於穆家的這對姐妹花,我也算熟識。”楊肅笑道:“我知道,我是在和你開玩笑,你別認真,接下來咱們去哪?”蘇陽道:“去那個小山谷,找你的綠竹小姐姐去。”楊肅立刻緊張道:“你什麽意思?”蘇陽笑了起來,道:“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去談談。”楊肅更緊張了,道:“你和綠竹姑娘有什麽好談的?”蘇陽道:“誰說和你的綠竹姑娘談了,我是想和他的爺爺談談。”
小山谷依然平靜,綠油油的草,紅丹丹的花,還有暖暖的風迎面吹來,讓人感覺心曠神怡舒服異常。
他們二人還沒走到山谷深處就看到綠竹拿著竹棒趕著七八隻羊走來。楊肅欣喜若狂,跑上前去問道:“綠竹姑娘,你幹啥去?”綠竹笑道:“你傻啊,沒看到我趕著羊群嘛,當然是去放羊了。”楊肅笑呵呵的撓了撓頭,道:“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多孤單,正好我可以陪你說說話。”綠竹道:“沒事,我想說話的時候就和花花,豆豆,毛毛,它們說話。”楊肅道:“你給它們起的名字真好聽。”旁邊的蘇陽差點吐了,趕緊捂住了嘴,只聽楊肅接著道:“它們只會聽,不會說,你看我,不光可以聽你說話,還可以和你一起說話,是不是比它們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