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森寒,天幕漆黑,冷風呼嘯。
黑暗中,三個人快速朝著三岔路口的客棧趕來。
僅憑第一眼的印象,這三個人似乎很普通,和尋常沒有什麽兩樣,縱使大半夜的趕路,縱使渾身籠罩在黑袍裡嚴嚴實實,似乎也沒什麽值得奇怪的,畢竟這世界上多得是行為異於常人的家夥。
從外表看,他們正常人身高,沒啥突出的,也沒啥特別的。
然而在雲景一番仔細觀察下來,他們很不對勁,明顯問題很大。
首先是他們籠罩自身的袍子,質地和面料都是上乘,款式都差不多,但還是有些微差別的,中間一人,也就是靠前那位,此人身上的漆黑袍子,背後有一個詭異扭曲的圖案,有些像縮成一團的蜘蛛,又有些像一團毛球,很抽象,無法用言語準確描述。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若非雲景念力有著特殊觀察視角,其實肉眼是幾乎發現不了那袍子上的圖案的。
然後是左邊那人,他袍子背後是一個暗紅色的圖案,不規則,像是一灘血。
最後是右邊那人,其背後的圖案,像一個類似眼睛般的灰色符號,那個符號像是隱沒在灰霧之中。
講道理,僅僅只是他們身上的袍子不一樣的圖案,雲景就無比佩服能把這些圖案準確繡出來的人,手藝相當了得。
然而這他喵的都是什麽玩意,那些圖案代表了啥?
‘張旺說他們上頭的人似乎是一個龐大的勢力組織,但組織內部成員又貌似不一條心,所以,他們背後的圖案,代表的派系不一樣唄?’
雲景一邊暗自觀察一邊在心裡嘀咕,因為相隔還遠,縱使貴公公等人一個個修為高強也沒感覺到那些人的到來。
當然,這是在沒有弄出動靜的情況下,如果稍微弄出大點的動靜,以他們至少先天期修為的感官還是能感覺到的。
繼續暗中觀察,然後那幾個人不對勁的地方就來了。
首先是他們的行動方式就和正常人不一樣,背後有著形式毛球一樣圖案的人,他整個人顯得很是僵硬,就像木偶一樣,速度賊快,就仿佛有什麽無形的東西牽引著他前進。
實際上還真是,雲景細致入微的觀察下,他袍子下延伸出幾根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絲線,長短不一,伸展自如,延展出去數十米上百米,靠著那些絲線牽引著他飛速前進。
“蜘蛛俠啊?”雲景心頭不禁吐槽,不過那家夥的手段似乎比所謂的蜘蛛俠高明多了,那牽引他的絲線肉眼難辨不說,還鋒利無比,輕易就能割裂樹枝樹乾,甚至偶爾擦過石頭都能將其切割,且切口平滑無比。
這能是正常人?難怪張旺說他們不是人……
左邊那個,也就是背後有著一灘血一樣圖案的家夥,此人的行動方式倒是‘挺正常’的,施展輕功前進,當然,這裡的正常是指拋開他宛如野獸般橫衝直撞的姿態的話,稍微練點‘跑酷’輕功的人也不至於這麽狂野啊。
右邊那個背後有著眼睛符號圖案的人前進方式是最正常的,此人站在一條長近三十米的蟒蛇腦袋上……
這都是些什麽奇葩?大半夜跑出來就不怕嚇死人麽?
他們不走尋常路,沒沿著官道前進,而是在荒野趕路,似乎在有意識的避開常人,這就值得推敲了。
見不得光?亦或者還沒到見光的時候?
如果以上這些都還讓雲景並不那麽覺得奇怪的話,那麽他們身上散發的那種讓雲景發自本能厭惡的氣息就邪門了。
沒有任何理由,‘看到’他們雲景就覺得無比反感厭惡,就好像正常人本能的厭惡粑粑一樣,
盡管那玩意自己也會拉……這些人邪門詭異,強大與否雲景暫時還沒法判斷。
是的,哪怕在他念力特殊感官下一眼就能分辨出尋常練武之人的修為層次,但就是無法判斷那幾個人的強大與否,因為雲景在他們身上感受不到正常武者修煉出來的血氣內力亦或者是真氣!
小刀拉屁股,今天算是開眼了。
盡管雲景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很大,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還很多很多,可這種顛覆三觀和認知的‘東西’,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
以往盡管也遇到過很多無法理解的東西,但也勉強能解釋得通,這次的三個家夥,直接就不講道理了。
在他們身上,雲景感受到的是一種無比討厭的邪惡氣息,前面那個最讓雲景討厭,難倒是因為對方強大與否關乎到身上讓他厭惡氣息的強弱?
“世上的功法千千萬萬,把人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多的是,甚至將兩米壯漢縮小到一尺嬰兒大小的邪門功法都有,然而那些到底還處在武功這個范疇,這他喵的直接給我整不會了”
雲景心頭糾結,所以張旺等人都他喵的牽扯出了啥?
那三個人的目標很明確,直奔客棧方向而來,速度飛快,想來要不了一會兒就能正面接觸了。
真的,雲景對於來的三個家夥心中充滿了好奇,他不是屬貓的,好奇心沒有重到明知危險還要作死的程度,之所以好奇,是因為他們邪門歸邪門,但並沒有能給雲景本能的帶來危機感和壓迫感。
所以值得正面接觸研究一下。
對於自己本能的危機感應,雲景還是有著充足信心的……
“聖蟲在路邊客棧接二連三的死亡,這件事情必須要調查清楚,關乎各位聖主大計,不容半點閃失,不管是誰殺了聖蟲,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奇了怪了,聖蟲盤踞在靈仆腦袋裡面,若是靈仆意外身死,聖蟲也會自行消解回到母巢重新孕育,但之前死亡的聖蟲,卻沒有半點反應,明顯是真正死亡了,出現這種情況,唯有靈仆活著的時候被取出聖蟲從而殺掉,但問題是,一旦有外部力量或者藥物針對聖蟲,聖蟲都會直接控制靈仆反抗直到死去啊,什麽樣的手段能在聖蟲連反應都來不及的情況下從靈仆腦袋裡面取出?”
“所以這就是我們來的目的,必須要調查清楚,一旦有人掌握了取出聖蟲解開靈仆控制的手段,是我們身後各位聖主不允許的,之前聖主居然紛紛主動聯系上頭聖使,可見聖主們有多麽在意”
“聖蟲‘自然’死去會以特殊方式回歸母巢重新孕育,雖然不知道母巢在什麽地方,但聖蟲只有聖主才能賜下,這件事情的確得重視起來,若無法給出滿意答覆,聖主怪罪下來,聖使都要遭殃,更別說我們這些聖徒了”
“我記得邊路客棧是張旺他們如今收集祭品的暫時落腳點吧,而張旺他們是邪瞳聖徒手下的靈仆,嘿嘿,邪瞳聖徒手下出了問題,一旦給不出滿意的交代,我很期待你會迎接什麽樣的懲罰”
“好了閉嘴,快到了,待會兒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最好還有靈仆活口……”
萬幸這幫人雖然邪門,但他們說的還是大離王朝的官話,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落入了雲景的耳中。
然而聽到他們的談話,雲景那叫一個蛋疼。
瞧瞧他們都說了些啥,聖主,聖使,聖徒,靈仆,這他喵分明就是邪教嘛,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組織。
“嘖,似乎這個組織中等級分明呢,最高的應該是聖主,其次是聖使,然後聖徒,最後靈仆,也不知道是怎麽劃分層次的,可問題的關鍵是,他們的所謂聖主似乎不止一位?”
心念閃爍,想到這裡,雲景又想到了他們袍子上的圖案,難倒說每種圖案背後都代表著某個所謂的聖主嗎?
張旺他們怕不是處於最底層的所謂靈仆?
稱號倒是蠻正面的,都是聖、靈開頭,然而通常只有邪教才會在意這點吧。
那些蟲子被稱作聖蟲,‘正常’死亡會以特殊的方式回到所謂的母巢重新孕育,之前我捏死了一些所謂的聖蟲,然後就引得幾個聖主都在暴怒從而來人來調查?如果真是這樣,看來這所謂的聖蟲並不僅僅只是控制人的手段那麽簡單呢。
根據他們對聖蟲的重視程度,完全有理由推測出,所謂的聖使聖徒靈仆劃分和那種蟲子有關,甚至那種蟲子估計還是聯系所謂聖主的關鍵媒介!
集控制通訊亦或者其他奇奇怪怪功能於一身的神奇蟲子?
有點意思。
心頭思緒萬千,雲景此時就跟一個剛剛開葷的毛頭小子一樣,有一種推開一扇新世界大門的既視感。
以往怎就沒有注意到這種奇奇怪怪的組織呢,還以為天下太平呢,莫不是因為以往自己都待在小地方,亦或者並沒有關注這些才沒有留意道?
又又又一次,雲景腦袋裡面猛然閃過逍遙境只是傳說這個念頭……
那三人已經靠近客棧了,他們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大搖大擺的就靠近了過來,縱使‘聖蟲’在這裡出了問題,他們也明顯沒有絲毫擔心自己安危的想法,天知道哪兒來的底氣。
隨著他們大張旗鼓的靠近,遠遠的貴公公等人也敏銳的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一個個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我此時突然感到很煩躁,內心無端端的有一種厭惡的情緒滋生!”公主府的一個先天后期護衛皺眉道。
其他人跟著點點頭,都是一樣的感覺。
身材魁梧聲音洪亮的貴公公眯眼道:“是因為那幾個家夥嗎?當真古怪呢,按理說,我等縱使目睹無數種生物剁成肉醬混合在一起,再摻雜無數蟲子的惡心畫面都不應該有這種情緒的”
“不錯,此時就仿佛尋常生靈面對天敵的感覺,厭惡,排斥,惡心,一旦遇到就不死不休”,李秋家來的先天后期護衛總結道。
“到底是讀書人,總結都很到位”,貴公公笑道,然後看向雲景說:“雲公子,現在你有什麽感覺?”
“掐頭去尾……不是,和大家的感覺差不多吧,排斥,厭惡,反感……,來自生命本能的不對付”,雲景沉吟道,差點說成掐頭去尾撒孜然了……
貴公公目光微凝道:“這就很奇怪了,居然有‘人’能讓所有人都生出同樣的感官,那麽就一定是異類,如果這種東西多了……,問題嚴重了啊”
問題當然嚴重了,如果雲景沒有猜錯,之前那三人對話時說的所謂祭品,恐怕就是那些被抓走的十來歲小孩了!
不管背後牽扯出什麽玩意,這些‘東西’都不應存於世間。
只是為什麽在此之前從未聽過見過有關這種‘東西’的記載?莫不是因為被保護得太好了?
如果是因為被保護得太好世人才不知道這些東西,那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兩個月前,劉能踏足傳說中的逍遙境,會不會和這有關?
畢竟在此之前,能活千載歲月的逍遙境只是傳說!
客棧外,雨夜中,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蛇信吞吐聲響起,三十多米長的巨蟒蛇頭高昂,比客棧還高,它頭上站著的邪瞳聖徒獰笑道“想來問題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了,居然有人在等我們呢”
“別急著高興,對方還在這裡,明顯是在等我們,似乎有備而來”,那個背後有著一灘血圖案的家夥站著客棧外的雨夜中開口道,聲音沙啞宛如野獸的咆哮。
身軀如木偶般僵硬的人已經站在了客棧對面的一棵樹梢上,身軀隨著樹枝的搖晃而輕輕搖晃,她聲音冰寒不帶絲毫人類情感開口道:“都出來吧,不是在等我們嗎?”
聲音雖然冰冷不帶任何人類情感,但異常的好聽,居然是個女的。
本來就是在等他們,既然人都到了,雲景他們自然沒道理還呆在客棧內,畢竟客棧可放不下那麽大一條蟒蛇。
翻身來到房頂,雨中雲景等人和那三個家夥遙遙相對。
除了雲景外,他們這邊修為最低的都是先天,真氣微微在體外波動,雨滴不沾身。
看著雲景他們,一時之間對面有點沉默,這陣仗,你們有點不將武德,然而無所謂了,反正我們又不是以武力橫行……
“所以你們到底是什麽玩意?”雲景打量著對面好奇問。
近距離接觸,那種厭惡排斥的感覺直線上升,並不是理智方面被影響了,純粹是那種面對討厭東西的本能反應,就好似常人看到一坨爬滿蛆的屎一樣……
問話的時候,雲景也在進一步觀察他們,實際上從這三個家夥進入雲景念力范圍就沒有停止觀察。
在這新來的三個家夥腦袋裡面,雲景同樣‘看到’了所謂的聖蟲,但和張旺腦袋裡面的聖蟲不同的是,他們腦袋裡面的聖蟲是白色的,而且觸須還多了一條,甚至那所謂的聖蟲觸須還已經和他們的腦髓結合在了一起!
共生體?
是不是因為他們腦袋裡面的蟲子更高級,所以才能控制下一級的蟲子以及被蟲子寄生的人?進一步推斷,會不會靈仆的‘寄生蟲’變成了共生體,然後就能成為所謂的聖徒了?
心頭琢磨,反正憑空想象嘛,雲景是盡量的發散腦洞。
要不要想辦法給他們做個手術?
然而看樣子那些蟲子已經和它們是一體的了,根本無法‘手術切除’,而直接殺掉的話,只能連蟲子帶人一起殺掉,可聽他們的說法,這種情況蟲子屬於正常死亡,是會通過特殊方式回歸母巢的,意義不大,尤其是他們和張旺等人不同,是會反抗的,不會站著不動讓我‘做手術’……
“就是你們殺了張旺他們?聖蟲是如何取出來的,如何辦到的,說!”蛇頭上的邪瞳聖徒答非所問道,邪惡的氣息猛然拔高,配合腳下蟒蛇嘶鳴,讓人皺眉。
能正常交流,並沒有失去理智,心頭琢磨,雲景道:“我先問你的,你還沒回答我”
“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他們做的,張旺等人還沒死,聖蟲是他們取出的,他們還等在這裡,想來取出蟲子之人還在,這麽短的時間,取出聖蟲的手段應該沒傳播出去,都殺了吧,以絕後患,對上頭也有個交代了”,那個樹梢上身軀僵硬的女人開口道。
怎不按常理出牌呢,現在你們這些當‘壞人’的都不喜歡放嘴炮了嗎?一來就喊打喊殺這不好吧……
“我來吧,早點殺完早點回去匯報情況”,邪瞳聖徒獰笑道。
其他兩人沒動,一副你開心就好的姿態,一點都沒將雲景等人放在眼裡,哪怕那邊除了雲景全是先天高手甚至還有一個真意境,天知道哪兒來的底氣。
嗡!
隨著邪瞳話音落下,黑袍下的他張嘴吐出了一個奇怪音節,同時身上還有灰色霧氣散發,眨眼擴散開去消失在雨夜。
“……???”
這是在鬧哪樣?不是喊打喊殺嗎,結果就這?啥也沒發生啊。
雲景等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誒不對啊,如今才早春,早晚天氣還是很冷的,你哪兒搞來那麽大條蛇?”雲景看向邪瞳聖徒突然開口好奇問。
對方獰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吸溜,你小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很好吃,我等下一定一點點把你咬碎吞下肚子去”
淅淅索索……
就在此時,客棧周圍響起了一連串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不但如此,黑暗中四面八方響起了無數撲騰翅膀的聲音。
然後雲景他們就看到,地面數不清的蛇鼠蟲蟻蜈蚣等毒蟲,豺狼虎豹等猛獸宛如潮水般湧來,天空中的蜜蜂蝙蝠鳥類更是鋪天蓋地!
以客棧為中心,數不盡的動物往這邊湧來將這裡包圍了。
雨夜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無盡的動物湧來,單單是那嘈雜的聲音就讓人頭皮發麻。
“禦獸?不對,縱使專修禦獸這種獨特功法的人也做不到如此大規模的禦獸,縱使配合藥物也做不到禦使這麽多種類的動物,這簡直是將方圓幾十裡的動物都禦使來這裡了!”一公主府的護衛聲音略帶驚駭道。
如此多鋪天蓋地的動物湧來,縱使他們有先天期的修為,一旦被淹沒也要被啃食成白骨,搞不好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蟻多咬死象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這些動物在先天境面前脆弱無比,但一個人能殺多少?
“禦獸?那種南方大澤的粗劣手段豈能和我比,此乃號令萬獸,在我面前,號令范圍內,一切動物都要聽從我的吩咐,嘿嘿嘿,在這天地偉力般的手段面前,你們體會一下絕望吧,體會一下被一點點撕碎的美妙感覺吧”,邪瞳獰笑道。
他這所謂的號令萬獸手段就有點不講道理了,不是武功,邪門到極致。
唰!
雲景身邊,一位公主府的先天后期高手抽出長劍朝天一刺,一絲赤紅劍光挑飛一滴雨點,玄妙劍法施展,先天后期的罡氣融入那一滴雨,雨滴飛出綻放璀璨鋒芒照亮了夜空!
那一滴雨仿佛一粒種子,會傳染似得,所過之處的任何雨滴都變成了赤紅色仿佛在燃燒,形成一把把細小的火焰劍光狂潮席卷了前方虛空數百米區域。
在這赤紅劍光狂潮面前,夜空都似乎被點燃一片,波及的區域,飛鳥蚊蟲盡皆被撕碎點燃變成焦炭宛如雨點般落下。
到底是皇室出來的人,劍法神妙無比,僅一劍就清空了一片天空,在先天后期高手面前,這些普通的動物太過脆弱了。
然而雲景他們這邊卻沒有幾個人開心得起來,因為他殺得雖然多,可湧來得更多,無數飛行動物很快就填補了那一片空缺!
“螻蟻雖然脆弱,你們每個人的修為都不低,但加在一起又能殺得了多少呢?累都你累死你們,哈哈哈”,邪瞳聖徒無比囂張道。
看著他雲景不禁撓頭,倒不是被他的手段嚇住了,而是在納悶,這他喵僅僅只是那個組織的一個聖徒?那上面的聖使乃至聖主得有多可怕?
“這種號稱能號令萬獸的手段雖然唬人,但我不相信施展這種手段不付出點什麽代價,只是暫時還無法摸清楚罷了,純粹不講道理的那是克老板”
心頭嘀咕,雲景看向邪瞳方向平靜道:“他雖然能禦使這麽多動物,但本身應該挺脆弱的”
“待我去砍死他!”公主府一先天中期護衛開口道。
然而這會兒邪瞳已經隱沒在數不盡的動物之後了,他囂張的聲音傳來說道:“想殺我,有種就來!”
此時數不盡的動物已經湧來,有兩個先天高手出手滅殺源源不斷的動物, 然而太多了,簡直殺不完斬不絕。
早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最開始應該通知官府封鎖這片區域的,早春啊,萬物滋生,死太多生物在這裡,很可能引發瘟疫的。
心念閃爍,雲景伸手攔下準備衝入獸潮的斬殺邪瞳的人說:“不用那麽麻煩,這些小動物就交給我吧”
話音落下,雲景心念一動,念力控制下,天地間的雨幕成為了他的武器,雨滴如子彈般席卷念力范圍內的天和地!
范圍攻擊,這種粗劣沒有絲毫技術的手段,整得誰不會似得。
無數雨滴席卷,每一滴雨水所過之處都能穿透脆弱的動物,大地上無數動物跑著跑著就死了,天空中的動物更是成片成片落下。
事後洗地的事情有點麻煩啊,雲景心頭感慨。
片刻功夫後,夜下的天地為之一靜,大地上各種各樣動物的屍體堆疊了一層又一層。
數百米外,站在巨蟒頭上的邪瞳聖徒沉默了,我號令的那麽多動物,怎就被清場了呢?
然而雲景想的是,這麽一搞,會不會破壞生態平衡?
“好了,現在沒有動物給他打掩護,可以過去砍死他了,不過得小心,指不定這家夥還有什麽手段,況且他還有兩個幫手在邊上虎視眈眈”,雲景清空周圍後開口道。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組織,完全有必要一點點摸清他們的手段,否則如果僅僅只是對付這三個家夥的話,根本沒必要這麽麻煩!
畢竟他們三個無法代表背後的組織,天知道他們組織還有多少永遠類似奇怪手段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