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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正道》第72章 虛有其表
  水仙叫尹子陌點了笑穴,一直大笑不止,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叫人瞧著不光有些好笑,也有些發怵。

  眾人都是在想:“虧得不是自己得罪了那喚作尹子陌的妖女,這女子空生了一副好皮囊,心腸卻是歹毒。”

  這些公子小姐,平日都是姐姐妹妹好不親熱。

  再說水仙的家勢當真不小,她爹爹乃是有名的富紳。

  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總不能丟下她不管,到時候人家爹爹怪罪下來,誰能擔當的起?

  如此便拖慢了大家的行程,趙子平他們已經到了鳳翔,但文會水仙等人卻還有四五十裡地才到。

  眼見天要黑了,總需找個地方落腳,這般趕路,到了鳳翔那也得後半夜,到時候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此間文會便算是這夥人的領頭人,總得拿個主意。

  當下便道:“大家夥先到漢封歇上一宿,用不了明日,水仙便能恢復元氣,那咱們趕到鳳翔也來的急。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這晌水仙已經止住笑,只是人憔悴的緊,她已經恨透的尹子陌,暗暗起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水仙已經差了蠶豆回去與她爹報信,打定了主意要與尹子陌為難到底,她對雲陽宗可謂毫無認知。

  漢封算是離鳳翔最近的一處集鎮,只是如今人都到了鳳翔去,此地倒顯的有些冷清。

  漢封最好的客棧也是萬賓樓漢封站,照理說萬字頭的萬賓樓不會在漢封這樣的地方設分號。

  漢封的分毫,卻也全是因為鳳翔桃花會。

  漢封的萬賓樓絕算不得大,自是與洛陽、長安的萬賓樓比不了。

  一行十五六人,文會打頭進了客棧,便有店小二迎了上來,滿臉堆笑道:“吆,公子爺,哪陣風把您吹了來,快請快請!

  掌櫃的,貴客到!”卻見此間掌櫃留了一瞥八字胡,著一襲青布長袍,倒也幹練。

  “諸位爺,是打尖還是住店?”

  水仙心裡一肚子火氣,正愁沒地方發,當下斥道:“你這雙招子是瞎了還是怎的?

  天都這般光景,咱們不住店又來你這裡作甚?”

  那掌櫃的也不生氣,忙點頭道:“是是,小姐教訓的是!”

  轉頭對店小二喝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將上房都拾掇妥當!”

  掌櫃的轉頭便又換上了一副嘴臉,笑眯眯的對水仙道:“還請諸位公子小姐,堂前就坐,咱們這便上了酒菜,等的諸位用了飯再去歇息!”

  水仙道:“那是自然,將最好的酒菜上來,伺候不好有你好受。”

  眾人落座,文會環顧四下,只見此間人也不少。

  除去他們,還有六七桌人,大多都如他們一般,也是要趕到鳳翔去,天色晚了便在此處住店。

  倒有一人的打扮頗為怪異,竟在堂中著一襲蓑衣,頭上戴了鬥笠,臉也蒙的嚴實!

  “姐姐,休要與那賤人生氣,待大老爺率眾前來,定叫那妖女知道厲害!”

  水仙咬牙切齒道:“那不知死活的小賤人,雲陽宗算個什麽?

  尹子陌,定要叫她知道,有些人不是她能得罪的了!”

  水仙方說完,眾人便附和道:“是,是,那小賤人是瞎了狗眼...”

  這晌倒是都有了精神,一個比一個本領打,那些公子哥,都是擼起袍袖,看樣子如果尹子陌這晌若在此,說不得他們便能上去拚命。

  文會也說道:“諸位,諸位,稍安勿躁,且聽在下一言。

  我聽人說起過,雲陽宗在江湖中地位不低,是能數的上的名門大派。

  大家都是讀書人,這天下什麽事,都背不過一個理字,咱們先禮後兵也是不遲。”

  水仙雖有些高傲自大,但是不傻,知道眼下這些人,都是嘴上說說,真遇上事,沒有一個靠的住。

  包括文會,她這回倒是看清了文會的面目,真真的偽君子,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此時又見文會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冷笑道:“我看文會兄,還想著那小妖女。

  只怕文會兄的魂都叫那小妖女勾的走了。

  若不是如此,那便是嚇破了膽。你若沒那膽量,還是勸你自己去吧,休也再與我等一道同行。”

  幾句話,將文會說的臉色青紅不定,也不知是臊的,還是怎的。

  文會雖文采出眾,但家道卻算不得好,與水仙比不了。

  其實尹子陌臨走之時,留下的幾句話便叫文會下不來台面,此時他不僅不想尹子陌的便宜,尚對尹子陌發恨。

  此時他是想出個頭,大家夥還以他馬首是瞻,可誰成想,水仙竟這般來熗自己。

  一時間好生惱怒,可又是不好發作,隻得回道:“水仙,你這是說的哪裡話?

  平日裡咱們都是朋友,我只是怕大家夥吃了虧,你怎好這般講我?”

  文會他們正在這裡喋喋不休,卻聽有人咯咯咯冷笑。

  眾人尋聲望去,卻是那穿著蓑衣之人在笑。

  雖不知這人在笑什麽,可文會心裡卻是無名火起。

  文會只見此人一襲蓑衣,臉也蒙的嚴實,看不出是男是女。

  此人先前只是咯咯咯的發笑,可到了後來,竟開始肆無忌憚的大笑。

  笑聲沙啞而尖銳,便如野貓叫春,叫人聽著渾身難受。

  文會先後受辱,又見此人發笑。

  再也忍無可忍,騰的一下便站起身來,斥道:“你笑什麽?”

  此人卻不去理會文會,只是大笑不止,像是遇到什麽極為有趣的事情。

  越是如此,文會越是來氣,上前幾步便要來抓此人衣領。

  怎料一把抓去,那人竟連人帶椅,陡然平移出去!

  眾人隻覺眼花一般,就是文會離著此人最近,一樣沒反應過來。

  心下強自鎮定道:“你方才在笑些什麽?有什麽可笑之處?”只是語氣已經不敢太過強硬。

  蓑衣人此時也開口了,只是聲音有些尖銳:“我自笑我的,與你何乾?

  我在笑一群可笑之人,常聽人說有井底之蛙,愚不可及。

  以前不曾見過,沒成想今日見了這許多,豈不可笑,可笑?”

  眾人都在琢磨,這蓑衣人所言何意,卻是水仙右手畔一女子,拍桌而起:“哪裡來的閹人,我看你是找死!”

  這女子是想討好水仙一番,她見這蓑衣人穿著打,不是什麽有來頭的大人物。

  此時出頭,尚怕自己起的晚了,再叫旁人搶了風頭。

  這女子說話也夠毒,開口就是一句‘閹人’。

  “呀嘚,既是找死,鸞某人今日便送你一程!”

  原來這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東海蓬萊閣閣主鸞鳳,此時卻叫這小女子一句閹人,氣的三魂出竅!

  那日鸞鳳在青面閻王面前許下了軍令狀,來拿趙子平。

  鸞鳳自然不會追錯路,知道趙子平他們沒走官道,繞了麻五鄉的小道。

  鸞鳳輕裝簡行,自是要比趙子平他們快上許多,一路上也是聽到了趙子平的消息。

  鸞鳳也知道鳳翔有桃花會,而鳳翔這晌定是人山人海,鸞鳳是不喜歡的。

  到了漢封之時,便想在此處住上一宿,沒成想卻遇到了文會等人。

  起先鸞鳳未曾將文會等人當一回事,但聽了水仙與那女子的對話便來了興致。

  才知文會等人碰上了趙子平,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閹人’?鸞鳳一向自大,不將旁人放在眼裡。

  最恨的不是旁人殺了自己徒弟柯老三,也不是奪了自己錢財。

  最恨的卻是旁人叫自己‘閹人’,閹人便是太監,這是皇帝身邊的產物。

  極少有人知道鸞鳳到底是男是女,,但誰若叫了他老太監,他一定有幾十種方法叫那人生不如死。

  東海蓬萊閣,在沿海一帶是大大的有名。

  亦正亦邪少在中原行走,所以中原之地,知道鸞鳳做派的人甚少。

  蓬萊閣最不缺的是什麽?自是海鹽,曾經便有傳聞,得罪了鸞鳳便被做成了人彘。

  人彘之刑實在慘不忍睹,將人四肢斬下,雙目刺瞎,鼻耳盡去,舌割之,而後浸入甕中封好。

  只是鸞鳳的人彘之術更加歹毒,還要在甕中灌滿海鹽,將人至於不見天日的密室之中,醃起來。

  其中痛苦可想而知,想死都是不成,當真是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手段之駭人,比鬼方宮的奪魄蠱不逞多讓。

  眾人隻聞‘啊’的一身痛呼,只見方才喚鸞鳳閹人的女子,已然抱著頭在地上打滾。

  眾人詫異,不明所以。

  離著近的幾個公子小姐趕忙上前,想將這女子扶起,但卻怎的都按她不住。

  幾個身子壯實的公子哥合力才將她按住。

  待眾人瞧清女子模樣,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幾枚牛毛銀針盡數插在了這女子眼窩中。

  都是上眼瞼插的兩枚,將上眼瞼釘到了眼眉之處,下眼瞼也是兩枚,將下眼瞼釘到了眼眶之處。

  如此,這女子想要眨眼也是不成,大眼珠子曝露無遺,那最後一枚銀針卻是釘在了裸露的眼球之上,尚自露了半截針尾在外。

  裸露在外的針尾顯是鸞鳳有意為之,那女子方逞口舌之快,便覺雙目劇痛。

  待要揉搓,卻是一下觸到了銀針,當下便覺更痛,雙目也不能視物。

  水仙等人哪曾見過這般景象,隻當是招了鬼神,當下駭的寒毛卓豎,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文會看清那女子模樣,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顫栗。

  文會倒不覺得是鬼神作怪,當下便看向那蓑衣人。

  只見那蓑衣人將圍在臉上的面巾除下。

  只見鸞鳳臉上戴了半截黃金面具,遮住了口鼻。

  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只是鸞鳳的一雙眸子,冷的便如臘月天的寒冰,叫人望而生寒。

  噗通一聲,文會竟然不受控制的雙膝跪地。

  此時他心中暗想:“尹子陌與此人比將起來,端的小巫見大巫!”

  眾人只見鸞鳳霍的一下站起身來,驚得一眾,不自覺向後倒退。

  當先便又將水仙與那女子顯了出來。

  鸞鳳尖著嗓子說道:“嘴好賤的丫頭,你爹爹媽媽沒有教你怎的做人?

  既是如此,那今日便送你去做鬼!”

  鸞鳳說到此處,一步躍到了那瞎眼女子的身前。

  水仙隻覺眼前一花,還來不及尖叫,便見鸞鳳一把便將身旁的女子抄到了手中。

  直似草芥一般,這女子還未曾來的急呼救,眾人隻聞‘哢吧’一聲脆響。

  那女子隻覺聲音這般真切,便如在自己耳邊響起一般。

  想要抬頭,卻怎的也使不上勁了,她倒是已經忘了,就算此時能抬起頭,那又能看到什麽?

  雙目早就被人刺瞎,那是什麽都看不到的。

  眾位公子小姐哪曾見過這等場面,那女子的腦袋往一邊不自然的聳拉著,好像麵團一般。

  嘴裡咕咕的冒著血泡,眼睛瞪的溜圓,只是此時兩個眼珠上各扎了一枚銀針,是看不到她的眼神有多驚恐。

  雙手兀自顫抖,顯是不活了。

  水仙長這般大,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恐懼如此之深。

  鸞鳳捏碎了這女子的脖子便如殺隻雞一般,將屍體往邊上隨意的一拋,說道:“我這人一向和氣,最不喜殺人,可這丫頭著實沒有教養, 需得教訓一番。

  若不然以後那還了得,你們說是也不是?”

  這話自是對著水仙等人說的,水仙早便已經嚇得魂不附體,見鸞鳳與自己說話。

  雙腿一軟,也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只是心想:“這哪裡是教訓一番,已經要了旁人性命,哪裡還有什麽以後。”

  鸞鳳一見水仙跪下,喋喋怪笑道:“你這小丫頭我倒是有幾分歡喜呢!”

  說著便來到水仙身旁,右手在水仙秀發之上來回撫摸,說道:“方才你說的倒是不錯,雲陽宗又算得了什麽?

  倒有幾分膽氣,不若便拜到我的門下,教你一身神功,你與那尹子陌有什麽仇怨自去報的便是,你說好是不好?”

  鸞鳳右手在她頭頂隨意的遊走,此時水仙隻覺渾身生寒,寒毛根根倒豎。

  上下牙直打顫,道:“您…您大人大量,便放了我們。

  日後我…定當修廟建堂,日夜裡供奉著您老人家。

  只是,只是拜師學藝,我一個小女子卻是拿不了主意,需稟告了父母大人來做主。”

  鸞鳳咯咯笑道:“倒還是個孝子,你爹媽那裡也不需麻煩,待我殺了他們便是。

  你且安心隨我去學藝,他們地下有知,高興還來不及,這是你莫大的福緣!”

  言罷,不待水仙答應,眾人隻覺一陣疾風,鸞鳳已夾著水仙消失的了無蹤跡,只是剩下了一眾目瞪口呆的公子小姐。

  而文會看著那已經涼透的多嘴女子,兀自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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