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傾盆大雨嘩啦啦衝刷著這乾燥的城池。
只見一個身影在雨夜中緩慢前行,大顆的雨點擊打著他的蓑衣,路在外邊的雙腳被雨水淹沒了腳面,今夜的雨似乎格外的猛烈,似乎想要阻擋他的步伐,阻擋的人便是陳進。
陳進在雨中邁著沉重的步伐,眼神中空洞無神,好似在沉思著什麽,突然他停了下來,摸了摸胸口,胸口裡有一樣東西鼓起,那便是那個神秘女子給他的藥包。
確認好依舊它依舊在自己懷中以後,朝百花樓走去。
行了良久,雨依舊猛烈,但百花樓中還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陳進走了進去,脫去了他的蓑衣,那老鴇見到陳進眼睛頓時一驚,沒想幾日不見陳進的變化這麽大前幾日還是一個大胖子滿身肥膘,此時卻變得如此瘦削,但她知道這是店裡的財神爺,立刻笑著迎了上去道:“陳公子,好久不見了!怎麽那麽久不來坐坐呀。”
陳進只是微笑不答,此時他的內心有一些沉重,但又不知道可以與誰傾訴,只能壓抑在心中。
那老鴇道:“還是跟以前一樣安排嗎?”
陳進點了點頭,還是一言不發。那老鴇看著他有些奇怪,但旋即不多想理會,立刻招呼人帶著他來到一處廂房。
酒桌上,陳進的身邊圍滿了女子,那些女子都爭先恐後地給他敬酒,想討他幾分歡心,畢竟如果能夠和一些貴族子弟產生情感,不僅能夠贖身而且還能夠邁入豪門享受富貴,但今晚的沉靜卻十分的冷靜,他只是隨聲敷衍那些姑娘,目光不斷的看著房門外邊,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過了一陣,忽然房門外有人敲門,只聽見敲門節奏一二兩聲,聲音停了一會,再敲起一二三四五,五聲。
陳進頓時神色突然警惕起來,立刻起身衝出房門外,這是那個女子告訴他在百花樓中有人跟他接頭的暗號。
衝出房門外,只見一個穿著布衣男子徑直朝前走,陳進二話不說跟了上去,但見那男子轉了兩個彎,來到一個房間內。
那房間門敞開著,陳進透過外頭看進去好似裡邊人不少,得有十幾個人,其中好像有一個人躺在地上。
他正打量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聲音罵道:“看什麽!還不進來!”
陳進被嚇了一個激靈,立刻跟進,將房門帶上。
卻見房中,一群紅衣人站滿了屋子,房正中間有一鋪床,床上坐著一個肌肉壯碩的男子,那肌肉上紋著刺青。在他的床下有一個男子面無血色,口中喘著寒氣,白花花的暖氣從他的口中吐出,瘦削的面皮包裹著他的臉骨。
那刺青男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進道:“帶來了嗎?”
陳進聞言,不敢怠慢立刻從懷中掏出腰包遞給了那刺青男子。
那刺青男子讓他一個手下接了。
隨後一甩頭,忽然間七八個人突然縱身,身法快捷,手法凶猛,將陳進壓在了桌子上。
陳進登時全身動彈不得,驚道:“大哥.....咳咳......有事好商量,喘不過......過氣了。”
他隻感覺被壓得氣息漸漸變弱,呼吸更加的困難。
這時另外一個紅衣男子來到他的面前,將一道靈力從手中發出,緩緩送入陳進的身體之中,過不久道:“大哥,他沒偷吃。”
那刺青男聞言才讓其他人撤去,陳進氣息恢復如獲新生,爬在地上乾嘔,使勁地穿著氣息,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個紅衣男子扔下一個袋子給他道:“走吧。”
陳進看了看袋子,再看了看那刺青男,那刺青男見他磨磨唧唧,登時心中來了氣,罵道:“快滾!不然老子殺了你!”
陳進大驚,立刻抓起一股腦的朝門外跑去。
直到跑出大廳,草草結了帳,再走了很遠才放緩腳步。
他拿著那個袋子,隻感覺入手有些沉重,堅硬,想來是銀子,旋即打開袋子。果然裡邊放著白花花的銀子,總共五十兩。
陳進見狀心中一喜,但忽然想到剛才那個倒在地上的男子,心中兀自感到幾分後怕。
黑夜此時已然有些微涼。
只見桂安城上火把通明,照亮城牆的一部分。
此時桂安的城主府中,一處廂房的燭火兀自搖曳。
廂房中,兩女一男,那兩個女子美豔絕倫,男子相貌平凡但卻有幾分詭異之色。那兩個女子是桂安城與柳南府的城主武青成、李澤鈺,那男子是水師副統領易平松。
他們三人好似在商議什麽。
武青成道:“易統領,想來你也知道邕城最近的動作了吧。”
易松平道:“略有耳聞,聽說那邕城大牢中有一個叫張謙的,將邕城大牢打理得井井有條啊。”
李澤鈺冷笑道:“易統領,你難道不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嗎?”
易松平聞言不解,只聽李澤鈺道:“凌雲將大牢的權利放給了張謙,那肯定是凌雲將大牢的權限賣出去,張謙必然是與他有勾結。”
易松平道:“勾結?我聽說那張謙出身貧苦,何來勾結之說?”
“易統領,這張謙的底細我們都只是聽說,從未有人證實過,忽然間冒了出來,並且能夠實行一系列的措施,想來此人定然不簡單,你想如此這樣的人才怎麽沒有辦法拿到管理大牢的權利呢?”武成青道。
易松平聞言點頭,這時李澤鈺道:“身為城主竟然濫用職權,與犯人勾結,這可是大罪啊!”
武成青道:“不僅如此,我聽說張謙最近利用權利收獲盈利近三十萬兩,易統領,三十萬兩是你們水師幾年的軍餉?”
易松平苦笑道:“三到四年。”
李澤鈺道:“那便是了,人家用兩個掙了水軍三到四年的軍餉,易統領,若是在這樣發展下去,我們恐怕都要遭殃了。 ”
易松平又是不解,道:“為何?”
李澤鈺道:“你想,這凌雲和張謙竟然能夠收獲如此暴利,他們如果暗中招兵買馬,韜光養晦,待到時機成熟時,他舉兵造反,桂安和柳南必然是他們擴張的目標。”
“李城主,你是說凌雲會擁兵自重?”易松平驚道。
武成青道:“不止如此,若是他借助這些暴利增進修為,幫助手下侍衛購置法寶、丹藥,能夠想當年他收復失地一樣培養一支修真軍,那我們當真大禍臨頭了。”
易松平聞言一怔,旋即笑道:“朝廷待凌雲不薄,想來他必然沒有謀反之心,二位城主多慮了。”
“哎呀,易統領,你怎麽就這麽糊塗呢!我真是被你氣死了。”李澤鈺說話語氣變得焦急,伸出玉手抓住了易松平的手道:“就算他沒有謀反之心,你想,如果他用這筆錢擴大他的石源、谷物、絲綢布匹,生意都跑到他那去了,我們就只能和西北風了!你忍心看著我們姐妹受苦嗎?我的易統領。”
易松平此時被他抓著手,略感緊張,但卻又聞見隱隱她身上有幽香飄來,不禁心神一蕩,道:“李城主說得有理,有理,這凌雲著實有些過分!”
武成青見狀,微笑道:“所以今晚,我們請統領來是想共同商議如何遏製凌雲,有些事情還請統領多多幫助才是。”她此時忽然眼中一陣嫵媚,靈力散在眼中。
易松平腦中一陣眩暈,低聲道:“易某聽從二位城主差遣,”
二女見狀,相視一笑,此時窗外寒風兀自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