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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上》第11章 書蠹
  階上沉浸在這些有趣的話本小說裡,除了前面屠惡龍的故事,還有不少有趣的故事。比如后羿大神與嫦娥的故事:上古時期,后羿大神是有窮氏首領,善射。而他手中的弓因為跟隨著大神不斷征伐,從最初的兵器一步步蛻變成神兵。當然這只是這個故事裡一件小事。嫦娥自幼是跟他青梅竹馬的戀人,有天天族帝俊之子路過嫦娥的氏族,一眼就被嫦娥的美貌吸引住。然而帝俊的第七個兒子帝七覬覦嫦娥美貌追求未果便偷偷擄走嫦娥,當得知此事之後后羿一怒為紅**殺了了帝俊的十個兒子中的九個,最後帝俊出手將后羿擊殺在大澤之上,而嫦娥也在大澤那裡殉情。後來有人在那大澤之上看到有幽魂依偎在那賞月。

  還有一個故事讓階上映像深刻。講的是在一個王國裡,一個書生高中狀元,因為他的德行和學問被皇帝賜婚招為駙馬。然而世事難料,第三年北邊的遊牧民族大舉南下,滅了這王國,那侵略的可汗看中了公主,得知旁邊這個便是她的夫婿,便起了殺心,命令刀斧手就地給剁了。正當刀劍臨身之際,一直隨身攜帶的懷裡的書化成了光盾裹挾著公主和書生離開,原來這書因為前前後後跟隨了好幾任大儒有了靈氣,化成了精怪,這才護佑住了二人,後來書生和公主歸隱山林,忘記國仇家恨平淡的過完余生,而那本書在陪著二人度完余生後便重新投入滾滾紅塵中,去見證一個又一個大儒的崛起。

  不知不覺他在書齋已經呆了兩天了,確實這裡鮮有人來,階上也樂的清淨。以前他很少見過字畫,看著這裡的字畫讓他有種不一樣的感受。

  書法裡面的字宛若虯龍,氣勢磅礴。而畫裡的山水人物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階上放下一副描繪城市人們生活的畫卷。拿起了一個竹簡,打開後發現上面的字他並不認識,然而這些字的結構卻有著讓人感覺不一般的意境,當他凝神觀看這份竹簡時,他仿佛進入了一個蒼茫的世界,這裡氤氳繚繞,各種參天大樹,美麗花朵,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有的虎頭人身,有的人首蛇身,雲層上有真龍彩鳳在穿梭,還有那遮天蔽日的鯤鵬。而自己就像往昔自己眼裡的螻蟻。

  這片詭異的天地不斷的衝擊著階上的神經,除去那千奇百怪的生靈,天地間總有一些奇異現象發生。時而晴空萬裡,時而風雲驟起,有時感覺天空將傾,有時候大地龜裂火山噴發。當他好不容易緩過神時,天空像破了洞的寶庫,一件件神兵從天上落了下來,有神弓,有巨斧,有仙劍,有霸刀等等各式各樣的。幸虧之前發現這些都只是虛幻的影像,不然這些東西砸下來他豈有活命的機會。

  雖然此刻困在這幻境並無性命之憂,可是他卻沒有辦法脫離現在這種境地,內心不由的焦躁不安,對自己打巴掌,咬手掌,跳崖都沒有效果。

  正當他無奈之際,額頭被什麽敲了一下,眼前的幻象仿佛被快速的收進盒子裡面一樣。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書齋裡。而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衣書生,皓齒明眸,形貌偉岸,孑孑而立,仿若他不是站在這書齋,而是猶如擎天大樹屹立於廣袤的天地之間。

  階上猜到定是眼前這人將他拉出了幻境。“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什麽前輩不前輩的,都把我叫老了,我呢叫禦風,禦風千萬裡,傲遊天地間的禦風。你呢?”一點都沒有前輩高人的架勢。但是在階上看來確實應該是一個前輩高人,

除了救他出來這一點,還有這階上看不透的修為。階上恭敬的回答道,“我叫階上,台階的階,上面的上。”  禦風轉過身自顧自的說道“也不知道說你運氣好呢還是運氣不好呢?說你運氣好呢,竟然被困在《奇經》裡出不來,說你運氣不好呢你竟然能進去!”

  階上緩緩地跟在其身後,出聲詢問到,“這《奇經》是何物?”

  “現世無人知曉這《奇經》是何物,也無多少人識得此物。過往有機會接觸《奇經》的人也只是以為這只不過是上古先民用來記載其所聞所見之物。此物不過是初代教主偶得之置於此地,他亦見過你所見之景象,也不由感歎那時的天地之浩渺。”邊說邊行至案台邊,鋪開了一張宣紙,運筆提筆間,紙上赫然落下兩個字。只聽禦風問道,“小友,你覺得這兩個字怎麽樣。”

  階上繞到案前,審視半晌,“我覺得這星辰二字更像是一幅畫,一幅描繪無盡星辰的畫。”

  禦風對著筆尖輕輕吹了一口氣,墨水盡去,恢復如初。挽著衣袖將毛筆重新掛回筆杆。撣了撣太師椅,雖然在階上看來這椅子很乾淨,這位前輩太講究了吧。他的頭枕著靠在椅子上的右手,“其實語言,文字,畫作都是世間萬物的載體。那位寫下這本書的古人真是奇思妙想,有造化之力。”少頃,他又開口說道,“小友,我在這裡沉睡了很久,要不是你剛才闖入那個世界驚醒了我,我可能還在沉睡,來跟我聊聊天。”

  說是在聊天,完全是跟個儲物袋一樣,禦風一直往裡傾倒。

  在與禦風前輩交流過程中,他了解到原來禦風並不是人,而是精怪書蠹修煉成人形之物。自從跟著初代教主來到這個地方便在也沒有離開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也應承了初代教主的囑托,為他守護這方天地,他生性也不喜動,所以便讓其門人如果外出的話就帶點書籍畫本回來,這樣日子過得過得倒也自在。

  不僅如此,他還告訴階上其實初代教主本是一名書生,做的一手好文章,然而朝廷昏暗不堪,不懂得中庸之道,不明韜光養晦之理,初入廟宇的他以為大展手腳的機會到了,在朝廷上竟敢跟那個皇帝小子抬杠,那皇帝小子一氣之下便罷黜了他,這還不解氣,還暗中派人來殺他,要不是我的護佑,那小子便嗚呼哀哉了。後來在歸隱林間的幾十年到了耄耋,看慣了雲卷雲舒的他對人生已然釋懷。然而可氣的是,他在田間勞作之時拾得一本天魔功法,他就著練著練著便魔功大成,返老還童,之後便創立了天魔教。階上聽著這故事感覺有點耳熟,不過能聽到這樣的秘聞也是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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