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說道:“放置設備的房間上有鎖,聽說在命案發生的時候,保管鑰匙的工作人員已經被趕出去吃晚飯了。”
高木涉驚訝道:“那凶手沒使用機器,就把人吊起來了?”
“是的,凶手恐怕不止一個人。”衝矢昴點頭,“只要沒在舞台上方的鐵條上架設滑輪,單憑一個人,幾乎不可能犯案。”
安室透接過話去,“此外令人在意的,就是放在舞台側邊的折疊椅,多出來的繩索以及工具箱。”
衝矢昴補充道:“還有把遺體吊起來延伸到觀眾席的繩索,那上面的繩結附近留有一個奇怪的小洞。”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忱幸’站在燈光之外,漠然看著。
舞台邊緣,柯南手插褲兜,姿勢很酷地說:“另外,我發現有顆用風箏線綁住的棒球,也掉在觀眾席的裡面。”
“柯南,你也在這裡啊?”高木涉有些驚喜。
畢竟眼前這小學生的‘啊嘞嘞’可是能對真凶一錘定音的。
“總之,還是先去問問看這裡的工作人員吧。”目暮警官有些頭痛,“話說回來,還真虧每次案發現場都有偵探一一輪番上陣,。”
高木涉默默吐槽,“是啊,不過柯南倒像是拿了全勤獎。”
之後,眾人回到大廳。
高木涉拿著記事本,“把工作人員的證詞整理過之後,得知在波土先生的死亡推定時刻下午4點半到5點半這段期間,長時間無法確認行蹤的似乎只有布施先生跟圓城小姐兩個人。”
“請你們先等一下。”唱片公司的社長布施憶康連忙道:“我說過吧,我從今天早上就覺得肚子很不舒服,所以都窩在洗手間裡。”
圓城佳苗辯解道:“我也在會館內四處奔波,不斷對工作人員下達各種指示。”
高木涉說道:“補充一下,據說第一個發現遺體的人,是當時前來做消防檢查的消防員。”
這時,布施憶康一指某處,“警官先生,要說可疑的話,他也很可疑啊。”
被工作人員架住的雜志記者梶谷宏和頓時大怒,之前讓人把自己弄走不讓取材,現在發現有人死了就把自己拉下水,這也太黑心了吧?
……
“對,沒有錯,我從工作人員那裡買下夾克,進入這棟會館是在下午5點半之前,大約5點20左右。”
梶谷宏和生氣道:“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賣給我夾克的工作人員!”
高木涉悄悄在目暮警官耳邊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怪了。圓城小姐行蹤無法確認的時段,是在4點半到到4點50分,布施先生是5點到5點15分左右,所以三個人當中的某兩個人要共謀是不可能的。”
柯南走近三人,仰起頭,“對了,你們三位當中有人會打棒球嗎?”
布施憶康:“我直到上大學打的都是橄欖球。”
圓城佳苗:“我初中的時候打過一段時間的網球。”
梶谷宏和:“我以前是登山社的幽靈社員。”
柯南嘴角一抽,答非所問真有你的。
梶谷宏和說道:“棒球的話,波土倒是直到高中都在打,據說他是臂力很強的外野手。”
布施憶康好奇道:“不過,為什麽要問這個?”
高木涉趕緊掩飾,“沒有啦,只是因為在現場找到一顆棒球而已。”
圓城佳苗想了想,“如果是那顆棒球,我想大概是波土高中畢業的時候,棒球社全體社員一起送給他的,他總是帶在身邊。”
“不愧是前女友,知道的真多。”梶谷宏和笑道:“你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和波土交往到他出道走紅,對不對?”
說著,他看向布施憶康,“然後,將這位美女經紀人橫刀奪愛,讓他被狠狠甩掉的就是這位社長先生了吧?”
這種劇情雖然略狗血,但在日常生活中也不算罕見。
“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布施憶康的脾氣還算不錯,沒有上去揍他。
“說說有什麽關系。”梶谷宏和冷笑道:“歪斜的關系與波土的死,其中不知道藏著怎麽樣扭曲的心思呢。”
目暮警官搖搖頭,開口道:“話說回來,你們有人知道波土先生的手機在什麽地方嗎?不管在休息室還是他的行李裡面都沒有找到。”
圓城佳苗說道:“他平常都把手機放在胸前的口袋裡面。”
本是靜靜聽著的安室透瞳孔一縮,手機放在胸前的口袋裡面,這讓他想起了那個死去的摯友。
回憶中,是赤井秀一開槍殺死了諸伏景光,以及冷漠離去的背影。
“安室先生,安室透先生?”耳邊傳來高木涉的聲音。
安室透回神。
高木涉將記事本跟筆遞給他,“請你在上面寫下名字和對不起三個字。”
“為什麽?”安室透疑惑道。
“你都沒在聽麽,波土先生胸前的口袋裡面,放了這樣一張紙。”高木涉無奈道:“所以為了進行筆跡鑒定,要請會館內的所有人都留下字跡。”
“這樣啊。”安室透舒了口氣。
“忱幸也請。”他寫完後,高木涉走向‘忱幸’。
貝爾摩德略一思量,坦然在記事本上寫下‘土方忱幸’這個名字。
柯南看她片刻,等她走開後,悄悄拽了拽高木涉的衣角。
“柯南?”
“我能不能看一眼啊?”柯南指著記事本說。
高木涉雖然不解,但還是俯身把本子遞給他,“你就不用寫啦,柯南。”
“嗯。”柯南隨口應著,然後就看到了貝爾摩德剛剛寫下的名字,他眼睛一下睜大,下意識看過去。
那人似是剛好回頭,與他相視。
“怎麽會,這個字跡,跟忱幸的一模一樣...”柯南瞳孔震動。
貝爾摩德撩了下額前的發,淺然一笑。
那邊,毛利蘭看著‘忱幸’此時的動作,輕輕咬了下唇--天使,這個稱呼方式好像在哪裡聽過。
在高木涉去讓圓城佳苗等人留存字跡的時候,安室透走到貝爾摩德身邊,低聲道:“你還真是膽大,竟然敢偽裝成土方忱幸來這裡,還寫下了他的名字。”
貝爾摩德斂眸,深藏瀲灩,“因為再沒有比我更熟悉他的人了。”
安室透皺了下眉,“為什麽你突然喬裝成他跟過來?不過是要調查尚未發表的歌詞內容,我一個人就做得到了。”
貝爾摩德聞言看去,淡聲道:“聽說你要跟他們一起到這裡來,我心裡就感到一陣不安,誰知道你會不會遵守與我之間的約定。”
安室透看向正問著柯南什麽的毛利蘭, 語氣輕松,“就是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加害那兩個人的約定,對吧?”
貝爾摩德不欲多言,岔開話題,“我問你,他到底是什麽人?”
安室透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是一個叫衝矢昴的東都大學研究生,目前是住在一個叫阿笠的博士家隔壁。”
正說著,他眼神一動--那邊,衝矢昴是在用左手寫字。
“原來你是左撇子啊。”安室透很快走過去,故作平靜道。
“嗯,算是吧,有什麽問題嗎?”衝矢昴不解道。
“沒什麽,因為上次見面的時候,我記得你是用右手摘下口罩的,所以我還以為你慣用右手呢。”安室透看著他的眼睛。
“是這樣啊。”衝矢昴微皺起眉,心中卻在想接下來的應對。
“算了,還請別放在心上。”安室透目光一冷,“只是,我有個恨不得想殺掉的男人,同樣也是左撇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