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凶手把被害人吊起來的手法,你們已經知道了?”
本來毫無頭緒的目暮警官看到眼前自信的三人,盡量克制著內心的驚喜。
安室透點頭道:“大概懂了。”
眾人跟著進到演唱會的現場,走上舞台,準備看這幾位偵探開始表演。
“總之,就是把繩索繞過架設了聚光燈的鐵條,繩索的另一頭則綁在坐在椅子上的高木身上。”目暮警官看著已經就緒的工具人老弟,“可是,單憑一人之力真的可以把人吊起來嗎?”
“當然可以了。”
安室透說道:“首先,將從舞台上方垂下來的這條繩索,像我示范的這樣繞成一個圈,拿在手上。將下面的這圈從自己這一側繞過上面的這圈,一共要繞兩次,再扭緊下方的繩圈,同時用垂在繩圈下方剩余的繩索,穿過下方繩圈內到一半的地方。
之後,將做好的大圈一端拉到大約2公尺下的觀眾席座椅扶手,將它勾住。接著將沒有圈的那段繩索,穿過觀眾席座椅的扶手內側卡好,然後再做出跟剛才相同的繩圈。
而這次做好的大圈跟繩索,則是要拉到大約4公尺遠的座椅扶手邊,先把它勾好,再做出第三個繩圈,穿過半截繩索,然後隻抓住剛做好的大圈,這次拉到大約8公尺遠的座椅扶手邊,勾在扶手上面,接著再回到先前第三次做好的小繩圈那裡,拉動這段多余的繩索就可以了。”
做完這一切,在場的除了衝矢昴跟柯南,其他人都有些愣神,包括心不在焉的貝爾摩德,也沒太看懂。
只知道是繁雜且看起來很厲害的機關。
目暮警官一頭霧水,坐在椅子上當工具人的高木涉緊抓著扶手,有些心驚肉跳。
安室透朝觀眾席後方喊道:“能請看起來力氣最小的園子小姐幫我拉一下繩索嗎?”
園子還是很樂意的。
“反正我一個人是拉不起來的。”她說著,就拉動了繩索。
然後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高木涉被拉動離地,因為繩子是吊在他肋下的,所以人就被一點點拉到了半空。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目暮警官震驚道。
“是滑輪的原理。”安室透淡然一笑。
衝矢昴解釋道:“在繩索中段部分做出的小繩圈,可以發揮滑輪的作用,因此每加一個滑輪,就可以分別用2倍、4倍、8倍的力量來拉動繩索。
畢竟實際上這並非滑輪而是繩圈,所以在摩擦力的影響下,拉力不會大到8倍。但如果使用輕盈又光滑的繩索,即使是園子小姐也能拉起高木警官。”
安室透輕笑一聲,“換句話說,凶手不需要有任何共犯,只要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把波土先生給吊起來了。”
“另外,這個繩結叫做土人結,是貨運業者固定貨車的貨物時會使用的一種繩索綁法。”衝矢昴說道:“也就是說,作為將波土先生吊起來的凶手,最值得懷疑的,就是聲稱年輕時在貨運公司打工的波土先生的經紀人,圓城佳苗小姐!”
安室透跟柯南同樣看著她,顯然他們的懷疑對象是一個人。
目暮警官問道:“不過,人是吊起來了,但又要怎麽將繩索綁在觀眾席上呢?”
“這個非常簡單,把人吊起來之後,就將繩索的一端就近綁在觀眾席上,暫時將它固定。”安室透走到觀眾席的某個座椅扶手處,“並且在垂下來的繩索的這個位置,把鐵絲鑽進去,只要利用那根鐵絲將垂下來的繩索固定好,接下來再解開繩索多余的部分,重新綁在觀眾席上,最後再把鐵絲拔掉。
這種土人結有一個優點,就是無論在任何部位都不用打結,所以非常方便拆解,但如果是全新的繩索,就會留下綁過這種結的痕跡。
所以凶手把繩索重新綁在觀眾席上之後,就用工具箱內的美工刀把多余的繩索切斷了,並把那截繩索束成一束,跟工具箱一起放在舞台的側邊。”
說完,他看向站在觀眾席走廊上的幾人,“我說的應該沒錯吧,圓城小姐?”
布施憶康站出來,高大的身軀擋在嬌小的經紀人面前,“就算她以前曾經在貨運業打過工,但也不能光憑這一點,就一口咬定她是凶手啊。”
“是根據腳的大小。”柯南開口道。
“腳?”
“從事貨運業的人,通常會把繩索像這樣子纏繞起來捆成一束,這捆繩索的內徑差不多就相當於是捆繩人的腳底尺寸。”
柯南卷著繩索,“因為人從手肘到手腕的長度,就是那個人腳的尺寸,留在現場的繩索也是以跟小蘭姐姐的腳差不多的尺寸捆成的。所以我們才想說,那捆繩索可能是身材嬌小的經紀人捆的。”
“原來如此啊。”雜志記者梶谷宏和嘲諷道:“所以是美女經紀人小姐對波土的愛經過17年的時光,已經轉化為怨恨了是嗎?”
“喂,你不要胡說八道!”布施憶康怒聲道:“又還沒有確定就是她做的不是嗎?”
“瞳孔放大片。”柯南忽然道。
眾人神情一愣。
柯南平靜道:“既然是經紀人,應該有注意到吧,波土先生為了讓眼睛看起來大而有神,戴了瞳孔放大片。”
圓城佳苗咬咬唇,“是的。”
“比較過波土先生駕照的照片,還有雜志記者叔叔今天所拍到的照片,就連我也看出來了。”柯南轉而道:“其中一枚瞳孔放大片,就粘在經紀人小姐你的背後。”
“什麽?”圓城佳苗臉色一變。
而離她最近的布施憶康跟梶谷宏和下意識看去,燈光下,一眼就看到了黏在她背上微微反光的瞳孔放大片。
“方便讓我看看嗎?”目暮警官走近,在對方轉過身的時候,小心取了下來,“原來如此,大概是把他吊起來的時候,很不走運地掉在你的衣服上了,這下鐵證如山,剩下的就到署裡再說吧。”
“先等一下,真的是你做的嗎?”布施憶康難以置信道:“你繼續支持了他17年,為什麽如今又非把他殺掉不可呢?請你回答我。”
“你再怎麽問她,她都回答不了你的。”安室透淡淡道:“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殺害波土先生。”